这话就不中听了。
在场有人就不高兴了。虽说学校里出了这档事确实是他们管理不力,学校也逃脱不了责任。所以便是家长再难缠,他也拖着受伤的孩子们在这等待解决,毕竟不把这事儿弄清楚,两个孩子之间的恩怨可要掰不清楚了。
但这不代表着他们真的就怕了事。只是学校作为一个社会机构,学生们被寄托在这里接受教育,他们做校长做老师的自然需要合适的态度,尽量配合工作。
眼下事情的未明,谁对谁错也还没掰扯清楚,这位家长空口白牙就上来指责他们学校的学生目无纲纪,还说什么不敢把孩子交给他们教导……
天知道他们学校在教学上绝对是专业的,至少在这个星球上是这样没错。多少人想要将自己的孩子送进他们贝斯卡中级学院,也还要看资质够不够。这人怎么这样说话?
杰森在这所学校担任校长十几年了。虽说以他的性子要承担这样的重责自然比旁人更难受些,但这不代表着他不爱这所学校。相反正是因为他热爱着这所学校、热爱着教学事业、热爱着学生们才能拘着自己的性子坐在这个位置上做一些繁琐的工作。
而这些年来,他见的事情也多了。像今天这样的事每每三两个月可能就有一桩,毕竟学校这样教书育人的地方,心性不定的学生也多,自然很容易就会滋生一些矛盾。经常会有学生因为打斗或私人恩怨问题闹到校长室来的。
所以当今天巡逻的值日生急匆匆来跟他说训练场那边出现学生打斗并且双双昏迷后,杰森也以丰富的经验尽量淡定地料理此事,还不忘通知了双方的家长。
其实是其中一方的家长,因为另一位小可怜已经没有家人了,连户口都寄在集体户那边,所以估计处理事情也得学校来代理。正当他想要通知这位学生的班导来代为处理时,那位斯达克班导不知什么时候得到了消息自行就急匆匆赶过来要处理这件事。
再一看,这两位当事人……其中一位前几日在拉练当中不才出了点事儿。怎么这次又被扯进来了。
本来杰森校长想要让孩子们好好治疗,歇上一晚上再说。通知家长也只是想让他们照顾一下病人的情况,因为两人伤势也不算小事,所幸没有闹出太大的问题来。
没想到这家长还挺横的。
不仅大闹医务处,还想抓着小孩让人家立马醒过来交代事情。他在学校闹的很,几乎要惊动附近校区的人,校长也没办法只能将一众人都请到会议室这边来,然后让陆主治疗师带着药剂和医疗器材在旁边治疗。
这也就算了,对方明明都见姜洄久未醒,还一直催促叫嚣着要她起来给个交代。然后还对校长以及在场老师们各种威胁,甚至还出言说要登报曝光他们,让杰森当不成校长之类的跋扈话云云。
总之就不讲理得很。
杰森等人也是秀才遇上兵,完全说不清。不是不能应对,只是对方的孩子终归是在学校出事的。没弄清楚原委之前他们贸然说些什么或强制手段处理反还会坐实了他们学校仗势欺人。
所幸后来斯达克班导及这个月负责校园巡逻工作的邹毅上尉后脚就来了。这两位明显就身负军衔的军官一下子就镇住了这位先前还显得十分嚣张的家长。
尽管对方不改絮絮叨叨的架势,但至少说话没有再这么过分了,并且也没意图想要接近昏迷中的孩子。
总之不管事情怎么样,杰森对于这位卡尔同学的父亲印象真的十分之糟糕。
于是刚才分神观察了下姜洄又怒又气的神色,杰森若有所思,打断了这位卡尔先生的滔滔不绝:“作为家长,您还请冷静。我想你这样断然判断事情经过和对错似乎略有些轻率了,我看还是继续听姜同学说完吧。她为什么会这样做,或许可以先听听她的理由。”
“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她把我儿子打成这样是有苦衷的?!什么理由、什么仇什么怨能把人打成这样?你看看她,连根毛都没掉还好意思装晕,估计就是怕醒过来对词罢。”闻言这位卡尔先生更气了。
“我还想问什么仇什么怨,您儿子非得好端端的冒出来偷袭我,踹了我俩脚心窝子。我还用装?你知不知道你的儿子那一脚至少得是踹得我内脏出血。我疼,疼得厉害,精神力暴走不逮着他把四肢都给折了也算是他好运。”女孩冷笑道。
“嘿,你这小崽子还反口胡诌上了!这是欺负人欺负出问题了然后就反过来污蔑是我儿子偷袭你?像我儿子那样心性纯良的人,他好端端的……你说好好的为什么要偷袭你?”
“那您说说我为什么要好端端的要把他打成这样?”姜洄干脆打断他这个死逻辑。绕圈子是吧,她可会绕了。
对方骤然卡壳,随即才磕绊道:“我哪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打他?说不定、说不定你是嫉妒他……就想欺负他的。”
“我该说到现在都不知道这位偷袭我的同学长什么样,也不知道他是谁,我嫉妒他什么?”姜洄不想跟这个人扯了。
“我在那个地方是有理由的。今天班导罚我跑圈,我是跑到那个点数准备收拾东西回去。结果这位同学不知道在发什么癫冒出来不分青红皂白地踹我,还是往死里踹那种力道。要不是我反应快这会儿躺着的就是我了。眼下结果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之其人之身罢了。”
“你们还是问问他。解释解释为什么那个时间要出现在那里。还非说我嫉妒他,我特地去欺负他的……难不成还是我约你到训练场来,然后再把你打成这样的么?”姜洄的视线落到沙发上的人身上,目光灼灼:“这位同学,你是醒了吧,我已经看到,就别装了。赶紧起来指控我一下,我也好听听你是什么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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