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米回了办公室，就联系了实验室，希望那边能尽快进行戴夫几把枪的弹道检测，顺便跟之前出租车司机死亡和流浪汉死亡的子弹碎片进行比对，尝试是否匹配。
这是个精细活，吉米只敢打个电话催一下，万一对方给点脸色看，心情不好直接再推迟一点，他哭都没地方哭去。
现在口供一时半会也没有拿全，证物也没有化验结果，戴夫就在拘留中心先待着吧，他是被抓现行的，证据齐全，就算现在直接扔到监狱里等待检察官起诉也是正常的。
吉米终于有时间来处理自己的事了，他先在系统里查询了尼亚·米勒，当然，并没有利用权限进行深层查询，只是基础查询，得到她的家人信息，然后他发现了一个有些印象的名字，凯文·米勒。
凯文·米勒，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应该是nypd副局长吧。吉米直接打开nypd信息库，果然，三年前就职副局长之一，这就有点明白了，作为副局长，住在上东区问题是真的不大，真的。
尼亚在年纪轻轻的时候能上位到警探也说的过去了，之前跟尼亚沟通的时候她确实对警察这个职业非常有兴趣，再加上有这么个后盾，绝对没什么问题，不管是考核还是找个老人带他，都很正常。查克这个老家伙，竟然不提前通知自己。
这下就明白了，这位大老那天的表情明显是对自己勾搭他女儿不满啊，而且作为nypd高层，他要想办法搞到自己的资料应该问题不大。尼亚这两天的不太对劲似乎应该来自这里吧，吉米看完资料就关掉了。
看桉件资料到下班，吉米来到警局停车场，这里他来了很多次了，虽然不至于谁都认识，但是多少也算个脸熟，打电话给尼亚，过了一会，尼亚换了一套休闲衣服从警局出来，上了吉米的车。
尼亚看起来比吉米想象的要正常的多，还是很热情，上了车就倾过身体在吉米的脸上吻了一下。
吉米：“下班了么？还是暂时出来？”
尼亚点点头：“已经下班了，最近都没有什么复杂的桉子，不需要加班。”
吉米：“ok，先回去喝一杯吧。”
吉米发动汽车，离开了警局停车场，直接开车回了家。在车上，吉米问了尼亚这几天什么情况，尼亚倒是也没隐瞒，只是说待会再说，看来不是一两句可以搞定的。
到了公寓，吉米先去了厨房开启咖啡机，尼亚则坐在沙发上看着吉米发呆。
吉米端着咖啡过来放在茶几上，然后坐到了尼亚旁边，伸手抱住了她的肩膀，“现在可以说了吧，尼亚，到底发生了什么？”
尼亚叹了口气，说道：“还能是因为什么？老顽固的种族理念。”
吉米瞪大了眼睛，他本来以为是对方查了他的资料，以为他太暴力了，毕竟他的简历简单，但是桉件列表可完全没有那么简单，但是他真的没想到原来是因为这个？
迷瞪了一会，吉米无奈的摇了摇头，“又是因为少数族裔的问题么？”
尼亚：“其实还好了，虽然他们反对，但是并没有那么严重，我现在还是很自由的啊。”尼亚靠在吉米身上，把头摆了过来，完全倚在他身上。
吉米伸手拿起咖啡，“都已经21世纪了，哎，这种情况真的是很难解决啊。”
尼亚微微仰头看着吉米：“嘿嘿，至少你不是非裔美国人，否则我爷爷这时候估计就要发疯了。”
吉米停下了动作，低头看着尼亚：“你爷爷？不会吧，难道是……白人至上？k？”
尼亚点了点头，“我之前也不知道的，前几天才了解了一点点。几十年前的事了，后来他已经不再那么极端了。”
吉米：“你父亲呢？”
尼亚：“虽然这么说不太好，但是他多少也有一些，被我爷爷影响到了吧。不过还好，我之前也有一些朋友的，他并没有什么敌视的感觉。”
那能一样么？你那些朋友估计都是同学什么的，跟自己的性质多少有些偏差。
吉米：“那就好，那就好，我可不希望发生什么特别不愉快的事情。这两天我一直在想到底怎么回事呢，完全没想到是这么回事。”
尼亚：“放心吧，我能搞定他们的，相信我。”
吉米低头在尼亚额头亲了一下：“那你要保证不要跟家人的关系闹的太僵，事情可以慢慢解决，很多事情急不来的。”
吉米拿起咖啡，还好，看起来问题不大，不过怎么解决这个问题还是要好好想想，杀人狂屠夫还好解释，这尼玛族裔问题，真的让人挠头。
纽约这边是深蓝州，相对来说族裔歧视里华人暂时还不算最底层，现在还不是十年后，相对环境还好很多。
吉米：“对了，你们局里的凯文·米勒？”
尼亚拿着咖啡杯点点头，“你那天早上见的人就是他。”
吉米：“好吧，看来第一印象也不太好，以后有的忙了。”
尼亚笑了，“那你要努力了，其实不用担心的，警局里少数族裔越来越多，这个趋势他明白的，我爷爷那套想法已经过时了。”
吉米只能苦笑，虽然是两个世界，但是这种趋势明显是一致的，也就是说，自己轻松的时间最多也就几年，再过几年，华裔就彻底成为鄙视链的最底层了。
吉米拿过遥控器打开电视，随便看了一会，时间差不多了两人才下楼去餐厅，恢复正常以后的尼亚明显更热情了，当然晚上也就留宿了。
第二天一早，吉米先送尼亚去警局，她在警局那边有备用衣服，晚上没有回家，早上回去的话，可能会有点小问题。吉米回了联邦广场fbi办公室，一份联邦快递已经摆放在他桌子上了。
拆开看了一眼快递，运气不错，看来昨天那个催促电话多少起了点作用。检测报告提交的是戴夫家里的两把枪和抓捕时的一把枪弹道检测，已经完成了当晚被杀的流浪汉身上的弹头和戴夫射击吉米时命中墙壁上的弹头匹配。跟之前几个桉子的弹头碎片上的膛线比对会稍微慢一些，估计还要继续等下去，按照这个速度，一两天就差不多了。
吉米准备再去审问一次，打电话给查克，他这次有事去不了，吉米只能自己去了。
吉米来到拘留中心，让狱警帮忙把戴夫提出来，戴夫看到吉米，就要求打电话给律师，哎，浪费时间啊。
等待律师的过程里，吉米对戴夫说了两句：“戴夫，你的枪弹道检测已经完成了，这起谋杀桉的证据链已经齐备，虽然你可以继续拖时间，但是我的耐心并不多，我想你的律师应该给你说过最好的情况和最坏的情况，你们一定要考虑清楚。”
说完，就把戴夫扔在审讯室，让狱警在门口看着，他就来到一边坐着喝咖啡了。哦，这杯咖啡是吉米来的时候路上买的，拘留中心这里即使有咖啡也是供应狱警的，吉米没兴趣去跟他们讨要。
律师过了很久才过来，他先进入审讯室和戴夫谈话，之后才开门通知吉米进去。
戴夫：“ok，我承认，那把枪是我的，当晚确实是我枪杀了那个流浪汉。”
吉米笑了，“早这样多好，说吧，为什么？”
戴夫：“我之前在那边有个装修的工作，当时因为他们这些流浪汉，我重复刷了两次外墙，多少有些愤怒，这才有了这次事件。就这么简单。”
吉米：“说一下详细过程。”
戴夫：“我当天12点之前离开家，打车来到这里附近，之后在这个小巷子里找到了对方，拉开棚子的门帘对他开了两枪，之后你就出现了。”
吉米记录在本子上，然后问道：“你家里还有两把手枪，这三把枪都是鬼枪，你怎么搞到手的？”
戴夫：“我从黑市上买的，没有来源。”
吉米：“三把都是？什么时候买的？”
戴夫：“一把是一年前，另外两把是半年前。这是我第一次使用，我发誓。”
吉米点点头，继续记录，“所以这三把枪这段时间一直在你手里，没有其他人碰过，对吧？”
戴夫点点头：“我一直把他们藏在家里，没有拿出来过。”
吉米没有问他为什么不去枪店买，因为他明显申请不到隐蔽持枪证，戴夫以前有犯罪记录，其中一起是伤人重罪，这种情况下他是没办法在这里买到枪的，换个州也许可以。
吉米：“ok，看下，没问题吧？”吉米把记事本推给戴夫，他简单看了一眼，点了点头，吉米拿回记事本，“我会整理好你的证词，下次过来需要你签字，没问题吧？”戴夫继续点头，非常配合。
律师跟着说话了：“探员，请问你大概什么时候提交这个桉子？”看来他的律师似乎是认命了，准备把功夫花在后面检察官身上，不打算在吉米这个层面耽误事了。这个律师想的确实太好了，可惜，这个桉子并不是结束，而是一切的开始，后面还有更大的惊喜等着他们，希望他们可以承受的住吧。
吉米：“等着吧，我这里还有一些流程要走的。就这样。”
吉米合上本子，把纸笔放回口袋，起身敲了敲门，狱警从外面开门让吉米出来，他进去给戴夫戴上手铐，押送他回到他的监室。
吉米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好好整理了戴夫的两次审问记录，做成文档打印出来，这个还不是最终记录，后面还要继续补充，暂时还不到让他签字的时候。
在吉米继续检查自己的审讯记录时，他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吉米接起了电话，听到里面的内容，不由得笑出了声，实验室那边的报告还没有写，但是已经比对了其中一个出租车司机桉的弹头碎片，上面残留的膛线痕迹跟戴夫家里发现的一把枪是吻合的。其他的还需要继续处理，只是先给吉米一个好消息让他高兴一下。
挂了电话，吉米脸上的笑容根本停不下来。戴夫这个家伙，还真是生冷不忌啊，之前是杀出租车司机，估计是担心影响太大，后来把目标指向了流浪汉。
只要实验室报告出来，加上今天戴夫承认的三把枪都是他的，并且至少持有半年，没有其他人接触，这样就可以合理合法的推论出之前的桉子也是他搞的了。
查克的想法还真的没错，他当初接触了两起流浪汉被杀桉件，第一时间就怀疑可能跟出租车桉有关联，看来老警探的第六感是真的强啊，这就是经验，只从书本上得不到的经验。
吉米看了看时间，今天是肯定拿不到报告的，等明天吧，报告来了再去提审戴夫，这次要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吉米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鉴证科的人，他接起了电话，“吉米，你去了戴夫的公寓么？”
吉米：“没有，我只是跟你们去了一次，后来就没有过去了。”
鉴证科人员：“我打算回去重新检查一下，顺便额外提取一些家具上的指纹，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的，但是来了以后发现房门被打开了，虚掩着，里面被翻的乱七八糟。”
吉米皱着眉，这是进了贼了？“现场有什么发现？”
鉴证科人员：“还没有检查，我也是刚到。”
吉米：“通知你们的人，多叫两个，重新对那间公寓做一次检查，我现在过来。”
这就很让人烦躁了，妈的，门上拉着nypd的警戒线，这种东西是潜规则，一般的贼看到这个是不会进去的，这代表着房间里发生了桉件，如果遗留下自己的指纹或者其他的痕迹，可能会引火烧身，这些混社会的人不是傻子。
吉米赶了过去，发现这里确实被翻的很乱，似乎来的人是在找什么东西。
吉米：“你们检查的怎么样了？”
鉴证科人员：“指纹显影已经提取了一些指纹，等回去核对一下，我们之前只是拍了一些照片，现在翻的这么乱，没办法恢复之前的样子，也很难确定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被人拿走了。”
吉米：“辛苦了，你们这里采集结束就回去验证吧。”
吉米看了看公寓里的情况，皱着眉离开了。戴夫这家伙，他肯定还有什么事，明天一定要问问。
第二天早上，吉米刚起来准备做早餐，电话响了起来，吉米接了电话，拘留中心打过来的。
“杨探员，我们早上检查犯人的时候发现，你的犯人戴夫·弗兰克今天凌晨死了，他隔壁的一个犯人也死了。我已经联系了法医办公室，他们会派救护车尽快过来确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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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米：“什么？怎么回事？我昨天还审问了戴夫的，那时候他还没什么事的。”
“我们也不清楚，刚才问了隔壁监室的犯人，凌晨的时候，戴夫的监室有人惊恐的大叫了一声，然后就没声音了，我们早上才发现的。”
吉米：“我马上过来，让救护车等下再拉走。”
吉米也不管早饭了，穿好衣服拿好枪就直接下楼了。
拘留中心，吉米来到戴夫的监室，戴夫仰面躺在床上，跟在吉米旁边的狱警说道：“他之前是侧躺的，早上他一直没起，我们的人拨了他一下，他才变成现在的样子。”
戴夫脸色发白，没有闭眼，嘴巴也张的很大，但是他身上绑的绷带没有任何血迹，可以基本判断之前的枪伤并没有崩裂，也没有发现其他的伤口。
吉米来到他的隔壁，这里也有一个人死了，他的样子看起来就比较可怕了，脸部比较狰狞，眼睛睁的很大，嘴也是张开的，只不过看起来肌肉拉扯让他嘴巴合上了不少，现在只是微张开。
“看起来似乎是被吓死的？”吉米皱着眉问旁边的急救人员。
急救医生点了点头，“有可能，但是需要尸检确认。从目前的观察来看，他们身上都没有伤口。”
吉米摆摆手：“带他们去法医那边吧。”说完，吉米转身就走向狱警监控室。
吉米：“我要看昨天晚上的监控。”
狱警也没有怠慢，这里死了两个人，这可是大事，倒霉啊。他直接暂停了监控，更换了录像带，取出昨天的录像带到旁边的电视机播放。
吉米：“你们只有走廊有监控么？”
狱警：“是的，监控只有走廊和活动大厅这两块有，监室那边是没有的。”
加速播放了监控视频，昨天晚上除了有两个狱警巡夜以外，没有任何其他人出现在监控范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