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公子……喜欢自己的女儿？
等等。
陆优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蓑笠翁被孝公子追杀，是因为他散步对方的谣言，所以陆优并没有太在意，只是觉得对自己女儿的名誉不好。
现在明月祖师又说了……
那就……不是…谣言？？？
不是谣言！！！
纵然是陆优，现在也是真懵了。
……
……
“明月！”云舒听到明月突然的话，柳眉微竖，看起来是有些生气了：“这种事情，不能信口雌黄。”
她倒不是因为孝公子而愤怒，只不过对于女儿家来说，名声还是很重要的。
明月很明显的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她刚说出口就有些后悔了，但是说出去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一时间想要收回来也是不可能的，于是明月只能硬着头皮对着陆优道。
“反正我能说的就这么多，你爱信不信，我以前是没有发现，那个杀气比我还重的家伙居然喜欢比自己小那么多的丫头，难怪一直没有道侣……”
“明月！！！”云舒喝道。
所以说，云舒是真的不喜欢这个女人，作为从各方面都有着渊源的老对手和老朋友，云舒的爱好是在家宅着看小说，哪里都不愿意去，喜欢妄想一些小女生才喜欢的东西……
是的，看起来是一个书呆子而实际上只要打扮一下就是一个已经熟透了的御姐的云舒在灵山上就是一个喜欢幻想的小女孩。
至于说明月……
因为功法的原因，身体一直保留在进入化虚境时候的样子，表面上是一个还没有长开的大萝莉，应该喜欢一些天真的东西……可是实际上，在云舒眼里这个女人基本上已经坏掉了。
一点也不可爱。
关于雪女的秘密，她询问了明月好多次，可是对方从来不告诉她，弄得云舒那分享灵山传下来的秘密的打算也烟消云散。
相比云舒，明月实际上要成熟的多，可是在有些事情上，她又极其的不靠谱……比如现在，嘴上没有一个把门的。
云舒发现，她从各方面都不喜欢明月，可是偏偏人家的修为比她高，即便是【月展云舒】这个封号，也是这一轮海上明月要强的多。
打不过，可是她还是出手了。
“你在说什么呢。”
云舒拿出书本，作势要去打明月的头，修为本来就不如人家，加上云舒也没有认真，所以明月只是轻轻一歪头就……
就被打中了。
“啪！”
书本打在明月的发饰上，意外的清脆。
陆优眼里是呆滞，显然还没有从明月给的消息所带来的震惊中脱离出来，所以并没有注意到面前这两个女人的互动。
而云舒也是一愣，没有想到，自己就这么打中了……
她可不是明月的长辈，严格来说，自己还是她的师妹呢。
明月就这么好像被教训的拍了一下脑袋，抬手理了理头发，不满的道
“喂，你来真的啊，这可是在小辈面前，我不要面子的吗？”说着，明月眯起眼睛，手深入了虚空中，去摸索自己的武器。
“来来来，打一架，我不用术。”
云舒哪里会和她胡闹？她深呼吸，接着道：“行了行了，你还要不要去灵山了？还想不想见陆绫的？想的话就把嘴闭上，乖乖听话。”
“……”明月愣了一下，收起了气场。
嘟囔了一声。
她还真的没有应对办法。
世界上没有什么所谓的寒冰血脉天赋，被仙剑承认，凌驾于所有寒冰之上的寒冰血脉就只有雪女一个人拥有……所以毋容置疑，陆绫就是雪女，这是东神海比灵山多知道的秘密之一。
可是问题是，现在雪女是灵山的弟子，她想要见陆绫，还非得云舒出面不行。
不然的话，如果陆绫周边的人都说东神海和她明月的坏话，导致陆绫对东神海有了抵触，那她恐怕就是死了也没有颜面去见自己的师父和长辈们……雪女，那可是东神海所有人的信仰。
“我知道了，我……听话就是了，你可不许在小丫头的面前说我的坏话。”明月撇嘴：“也不知道你们灵山是怎么歪成这个样子的，居然对雪女一点信仰都没有，甚至都不知道寒冰血脉意味着什么，真是怪事。”
“废话多。”云舒扭过头去，至于说明月后面说的东西，她就当做没听见。
反正也听不懂。
问，明月也不会告诉她。
明月自言自语：“难道是因为修炼的分支不同，雪女的增幅对你们的表现也没有我们这样的强……估计是……果然，东神海才是雪女正统。”
“闭嘴，准备上山。”云舒道。
“哦。”
……
……
“陆宫主，回神了。”云舒挥袖。
“恩。”陆优点点头，眼里都是怪异：“那个……”
“你想问明月说的是不是真的对吧。”云舒果断道。
“正是，请祖师解惑。”
“这件事其实我也不清楚，不过阿绫的确和师弟见过几次……而且相处的还算愉快，毕竟阿绫比较早熟，至于说师弟那边，我就不知道了，但是……不排除这个可能。”云舒解释道。
“不排除这个可能？”陆优嘴角动了动。
不排除什么可能？
不排除自己可能成为杀神的岳父的可能？
开玩笑吧。
虽然这位很强，但是可不是良配。
在陆优心里，女儿最少也是要活到人族大限的，少说还有几千年寿命。
孝公子都已经是偷天换日的人了，还能活多久？这种人再尊贵也配不上自己的女儿。
更不要说，陆绫有风铃的血脉，将来成为永生种都不是不可能的事情，甚至……只要风铃安心继承她姐姐、自己那个大姨子的力量，作为风铃的半身的陆绫百分之百会得到反馈，寿命恐怕会直逼海族，所以如果一个人没有足够的寿命，是不可能陪在陆绫的身边的。
这就是陆优的思考回路。
他第一时间居然是在很认真的思考这件事情如果成了之后会发生什么。
结论是不行，很不妥。
在他的心里，最好的结果应该是他因为寿命的原因逝去了，而女儿和妻子则拥有最尊贵的身份，永生不死的互相陪伴下去……
这才是陆优想要看到的未来。
只要妻子和女儿在一起就可以了，至于说是人族还是魔族……这有什么意义吗？
正因为有这样的想法，所以他才会做那些对人族十分不“友好”的事情。
而孝公子……
怎么说呢。
他的年龄可是比自己都不知道大了多少岁，自己女儿找了一个老男人什么的……如果不是孝公子，他说不定就吩咐苏落心去将其“处理”掉了。
……
……
半晌后，陆优的心情平复了下来，道。
“谢谢祖师，我知道了……不过我现在想这么多也没有什么作用，毕竟阿绫的事情，还要他自己做主，我的意见也没有什么用。”
对于陆优的知趣，云舒很是满意，同时也很好奇：“说是这么说，对了，说实话，你觉得我那个蜀山的师弟怎么样？”
“？”陆优看着云舒，有点懵。
眼前这个一直稳重的祖师，眼里闪烁着他看不懂的光芒。
云舒好像变了一个人，眼底那种那种炙热让陆优浑身不自在。
这是怎么了？
……
一旁的明月叹息一声。
又来了。
还说自己不稳重。
究竟谁才是真正不成熟的那一个啊……大萝莉长叹。
也不知道灵山当初那么多的师姐，最后怎么就只剩下了这一个到达了这个境界。
至于说云舒为什么变成这样，明月可真的是太了解。
无非是男女那些事情呗。
明月自己因为体型的原因，所以在还很小的时候就断绝找道侣的道路，后来虽然可以了，但是习惯已经养成了，世界上也没有能够让她交心的人，也就彻底放弃了。
但是云舒不一样，她虽然不能嫁人，但是对情啊爱啊的一直都没有放下，平时也喜欢看各种小说，估计是把自己代入成女主了。
现在恐怕就是因为长时间的书荒，所以从身边找乐子了。
陆绫和孝公子，年龄和地位都差很多，不就是一本活生生的小说吗？而陆优就是那个“恶婆婆”。
妥妥的伦理剧。
明月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所以说，小说真的害人不浅。
而她可不会上去阻止云舒，图什么啊，她可是被恶心的不轻。
……
……
而云舒……她还真的想要知道陆优是怎么看待这种对于大部分人来说都是禁忌的情感的。
“咳咳。”云舒打开自己的小说，看了一眼之后合上，她觉得自己的气质没有变，可实际上在陆优的眼里，这个前辈已经从云淡风轻变成了一个很常见的奇怪女性了。
这种热情，就好像……就好像……那种热衷于男人和男人之前感情的女性一样。
陆优恐怕还不知道，他说的这种腐女倾向，他的女儿就很有潜质。
还记得陆绫和秦琴在灵山的第一场演唱会吗？
那一首《孤帆》至今还保存在灵山各各喜欢音律的少女的闺房里，而这首曲子所具现出来的画面，是两个少年。
恩是少年。
所以，陆绫自己都不知道，因为她的一首曲子，现在的灵山出现了一大批喜欢这种《文化》的女性。
……
“你怎么不理我？”云舒皱眉。
“啊。”陆优回来神来，有些为难的道：“怎么看待孝前辈……”
他面上有厌恶。
如果是琼华的小子也就算了……毕竟那小子和以往的剑无痕不同，一看就是不喜欢禁锢和条条框框的类型，这种人说不定只需要一点契机就可以完全反转成让所有人都无比陌生的存在。
也就是说，如果女儿真的和人族对上了，那么这个琼华小子还能给女儿帮助说不定。
但是孝公子就肯定相反了，这个狠心的男人一定会站在女儿的对立面……
陆优仔细分析，抬头看了一眼云舒。
这雪女的左膀右臂，说不得也不会跟着自己的女儿。
“我觉得孝前辈他……年龄有些大了。”陆优随便找了一个借口。
“年龄？年龄是很大的问题吗。”云舒突然就急了，她最不喜欢的就是年龄问题。
奇了怪了，自己年龄虽然大，但是一直都是在家里宅着的，她了解一切的黑暗和肮脏，但是内心一直保留着纯洁，同时还对爱情抱有憧憬，怎么的自己怎么就成老女人了？
因为年龄大就要被阻止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凭什么啊。
……
一旁的明月闻言，一拍脑门，满脸的无奈。
怎么回事。
云舒怎么将自己代替到了孝公子身上了？她难道不知道男人和女人是不一样的吗？
……
……
“前辈，您怎么了？冷静……”陆优后退一步，他发现他果然不习惯和师姐以及妻子之外的女人打交道……
明明是一个前辈，却总是让他摸不着头脑。
“年龄，年龄……年龄……你们总是拿着年龄说话。”云舒冷哼一声：“现在天机彻底混乱，谁也不好说我们这一代人能够活多久，如果真的能够看破大限，那么两千年后，我师弟也只比阿绫大一点不是吗？这一点还是海族好……管你大几千岁，几万年之后大家都是一样大……”
“行了。”明月这次终于是忍不住了，走到了一脸尴尬的陆优面前。
这次换她让云舒闭嘴了。
“陆优，这女人就是一个书呆子，你别往心里去。”
“不敢。”陆优不去看面前的两个女人，后撤了一步。
“女人，走了，别丢人了。”明月拽着云舒的手臂，强行带着对方离开。
“等几天，陆绫回来我通知你上山。”
听着明月走之前说的话，陆优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可算是走了。
虽然说没有生命危险，但是这守护者真的是一个比一个奇怪……怎么，难道这是偷天换日的后遗症吗？自己以后不会也会变成这样吧。
至于说明月祖师说的孝公子的事情，这真的是给陆优敲响了一个警钟，他都不知道自己的女儿原来那么受欢迎……一乐正落庭也好，剑无痕也罢，这两个人和孝公子根本就没有办法比啊。
大问题。
对方如果要用强的话，自己可能就只能去找同一个级别的人物了……
陆优脸色凝重，已经想到了很远的地方。
对了，先去找蓑笠翁问清楚究竟是怎么个情况……
居然不是谣言，可以，这有点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