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次在街上偶遇藤淮中过后,安敏小病了一场,后来一段时间也都是在家养着,没事就和离昕养养花,并无异常发生。
安生的心渐渐安定了下去,着手去办领养离昕的手续以及上学要备的一些书面资料,辗转了几天,从而疏忽掉了安敏。
古桑凝趁着这几天养花之余,待在房间里,从锁好的柜子里拿出了一沓黄符和朱砂,以及一把小刀。
小刀割开了手腕,流下一小碟血水混入朱砂之中。
末了,古桑凝草草的将伤口包好,跪坐在地,提笔沾了朱砂血,嘴上念着咒语,胸前那块小黑木牌微微发烫,似乎在回应着她。
古桑凝留心观察了下,确定是在身体承受范围之内时落笔,红痕落至,流畅至极,恍如随手一画,延续至边缘。
画的,却是昔日在芳家公馆杂物间里见到的符箓。
古桑凝停笔,拿起转瞬干透的符纸,细细端量着。
红中隐现金光,灵力蕴含其上,这里头还藏着一种不属于她也不属于天地灵气的磅礴力量,似乎……
和大道气息有点相似。
只不过这种力量不似阳刚之气有如高山仰止一般炽热鲜明,反而如低谷水流潺潺蜿蜒轻而易举的将高山圈在其中,看似没有喧宾夺主,实则的存在感却鲜明得让人无法忽视。
这股力量的来源,古桑凝心里大抵有了数。
得益于脖子上那块小黑木牌。
至于来历,古桑凝资历尚浅,没能看透。
其上缭绕的气息对于灵魂一类有滋补的作用,又对真正的鬼灵嗤之以鼻。
宛如一个矛盾体般的存在。看书窝
反正不是什么阳间好物就对了。
说回符箓上,其中覆盖的能量说是出自大能之手都不为过,且精神上竟是一点都没觉得累。
这可真是个宝贝啊。
古桑凝舒出一口气,心里的负担减轻了不少,着手又画了七八张便停了笔。
精神头虽不受影响,可是说到底这具身体大程度上,还是限制了能力的发挥。
算算日子,还有时间。
古桑凝也就不急于一时,便收起了作案工具,将符箓收好小心的放在锦袋里,和着其他一并藏好。
做完一切,古桑凝躺回床上休养生息。
一天比一天嗜睡了。
连着几日,古桑凝偷着一人独处画上就符箓,每天都尝试着多画了一两张。
最后一天朱砂空了,古桑凝摸着一沓近六十张的符箓,脑海里模拟了一下空间范围,位置对应形成的阵法布局。
一时想得入神,连鼻血哗啦啦流下都没有注意到,还是嘴唇感到湿润,下意识舔了一下,方才回过神来。
古桑凝在床头柜上抽了好几张纸巾,捂住了口鼻,走进了房间里的独立卫生间,等鼻血止住便将纸巾丢进马桶里冲下,洗干净了脸和手才走出去。
刚一出去,古桑凝一抬头,步伐慢了下来,略微有些意外的唤了一声,“安生?”
古桑凝目光往下,从他手里捏着的符箓一转而过,坦然走近,从床头柜里抽出两张纸巾擦干了手,站定在他面前,对于他酝酿着风暴的眼神视若无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