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翠!”她轻喝。
倚翠屈身站起,把心一横点名了两太监,“把她拖下去。”
“且慢。”李青筠扬声阻止,从床榻上下来,由着宫娥搀扶到古桑凝跟前,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响声清脆,听着都疼。
“奴才犯事,主子有过,贵妃娘娘若要惩罚,我自当请命领罚。”一如既往,李青筠跪得笔直,傲骨铮铮。
不愧是女主,绕是出身平凡,不论谈吐、心地、气质、涵养,都不输于大家女子。
“好你个筠嫔,又想陷害本宫,想让皇上替你做主?本宫偏不如你这个意!”
换做其他人可能还真就打的这个主意,前提别是搁在李青筠身上。
李青筠这人吧,虽得慕家两兄弟的喜爱,却尤不自知,活得比谁都通透,要不是一朝圣旨入宫,恐怕早就出家与青灯古佛相伴一生了。
是以,慕嵇阳作为君王从未逼迫过她,事事顺她的意,连常青殿都来了个大翻修,外面茂密茁壮的树木都是从别处移来的,连带这所谈不上宫殿的住所都是依她的喜好修筑。
最为令人啧啧称奇的莫过于入宫三年,她还是处子之身。
堪称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典范。
李青筠保留处子之身亦是为了和后期的慕弦月结合,男女身心干净,不免为一桩佳谈。
前提是,可别再找人来睡她了。
总的来说,李青筠这人素来清高,不屑于与后宫嫔妃勾心斗角,真真是绝世而独立的一朵白莲花,此为褒义。
苏紫嫣就不同了,人是胸大无脑,自小在后院女子堆里长大,耳濡目染之下多少也摸熟了一些套路,她方才那一席话最是原主会说的。
“贵妃娘娘如若没了责罚的意思,青筠身子不爽,不便多留贵妃娘娘了。”李青筠斯文的话语中自有一股不容置喙的气势在。
古桑凝自是不让,翘头履踩着脚凳站起,广袖一拂,“筠嫔你好大的胆子,本宫好心来探望你,竟敢对本宫下逐客令!”
古桑凝完美的诠释了何为无理取闹。
在李青筠张口欲言前,咄咄逼人的落定:“本宫今日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都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面对此情此景,李青筠不过是小蹙了眉头,余了没有任何反应,倒是她那忠心的丫鬟苦香扑到她面前告罪求饶。
“贵妃娘娘,是奴才的错,小主身子骨弱,还请贵妃娘娘莫要怪罪,都是奴才粗心,冲撞了贵妃娘娘,贵妃娘娘大可朝着奴才出气,莫要责罚小主……”
话语未完,古桑凝抬脚踩中她的肩膀,用了巧劲将她往后推去,外人看来无异于是狠狠地踹了人一脚,实则没用多大力气,也伤不到哪里。
“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和本宫谈条件。”
苦香倒在李青筠怀里被她扶住,后者从地上站起,身形不稳的晃动了下,面色惨白得吓人。
“贵妃娘娘,请你出去。”
不再是好言相劝,李青筠清冷的面容紧绷,语音严肃,俨然是动了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