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是你想象地那样。”倪土急忙解释。
“嗯,我相信不是那样,”李十三瞧着上官婉儿那张美妙的脸蛋,说到,“鬼才信!”
“真不是你那样!”
“那样?”李十三追问到。
“就是那样!”
“到底那样?”
……
上官婉儿到底还是不愿意让李十三送自己回家。
她压根不想回家。
但又无处可去。
捏着纸条打听了路径,倪土便动身而去。
李十三转身走出去了百十米,突然又转过身去,喊道:“这次做活,是要做新郎官!客户嫌弃自己太丑,没法见人,让你顶替他把新娘子娶回家。”
“啊?新郎官?我能不去吗?”
“你试试!”李十三讪笑着回答道:“你可是已经跟薛梅儿签订了卖身契约的,如若不服从,他们会直接告官,把你当成流浪汉抓起来。”
一阵冷风吹来,倪土便觉得自己的气魄被这冷风吹散了。
“好男不跟女斗,去便去,谁怕谁,不就是湿身一次吗!前生……”
“前生你怎么了?”一旁的上官婉儿急忙咬牙切齿,拧眉瞪眼地质问到。
“前生也是一条好楚男。嘿嘿……”倪土实在受不了上官婉儿的大力神腿,专踢裆部,会要了人家好几代的性命。
“楚男?”上官婉儿皱眉思索到。
倪土趁机一溜烟撒腿便跑。
“啊!你说的是!坏蛋!看我不踢死你!”上官婉儿一声怒吼便拔腿追了上去。
来到指定地点,倪土发现这是一家富户。
门口已经张灯结彩,门板上也已经贴了红双喜。
门口两侧有两个醒目的青色灯笼,上面写着“柳”字,就知道这家主人姓柳了。
红地毯从门口一直铺到街口,往里面延伸,便贯穿偌大的宅院。
一位花白胡子的老者正在大门口迎接贵宾。
看到一对陌生的少年少女,老夫很是纳闷,抬手拦住了他们,语气倒也客气:“请问两位是?”
“倪土急忙将任务单递给老者,小的是薛梅儿派来做活的小伙计。”
“哦,原来是薛东主的人,快请进,快请进!”老者急忙笑着伸手做出请的姿势,又跟身后的几个小厮交代几句,便领着倪土和上官婉儿进到宅院里。
人多嘴杂,何况这一男一女皆是相貌出众,格外地吸引眼球。尤其是那些早已开戏的醉汉们看到上官婉儿后,口水竟然流了下来,眼睛巴拉巴拉地盯着上官婉儿出神。更有甚者,碗里的水酒已经倾倒出来,浇灌了桌子下的两股之间。
“你若不想被这些醉汉抢跑,戴上丝巾吧,遮遮你的花容月貌。”
“我不!我偏不!”上官婉儿的小嘴巴巴的,但手儿却很老实,从怀中掏出一条粉红色丝巾围在脸上,只露出两只明晃晃的大眼睛。
即使如此,她那美丽,还有那曼妙的身姿还是吸引住了院落里所有男子的目光。
女眷们也没闲着,痴痴地端详着倪土的目光似乎想把自己变成一匹匹母狼,上前一口将这个俊美的小郎君拥入怀抱,干些非礼的事。
备受着众人瞩目的目光,倪土和上官婉儿好不容易跨过了几道门槛,进入后院。
一个微胖的中年男子看到这对可人后乐得合不拢嘴。
“这两位想必就是薛梅儿介绍来的吧?”
老汉急忙回到:“东主,确实如此。这两位……”
老汉忘记了这两位的名姓了。
倪土主动介绍道:“晚辈倪土,这位是我妹妹。”
上官婉儿狠狠地一翻白眼,却又不能无礼,急忙施礼道:“小女婉儿。”
“哈哈,两位的父母一定也是俊男靓女啊,生得这么一对可人的小郎小娘,真是羡煞众人啊,来,来,两位请进。”
倪土抬脚就要买上台阶,却突然感觉到后腰处如针扎一般疼痛。
倪土急忙回头,看到上官婉儿恶狠狠地瞪眼质问道:“谁是你妹?”
“放手,放手,我的肉快要被你掐下来了!”
“说!谁是你妹!”
“姑奶奶,先委屈你一下,不说你是我妹,难道说你是我的小娘子吗?你答应,我可不答应!”
上官婉儿一听这话,掐肉的动作更狠了,还带着节奏,画了一个大圈儿,等到倪土额头上的青筋暴起,这才总算松手。
柳夫人是一个和蔼的中年妇女,看其举止便知道是大家闺秀出身。
“我那不争气的儿不但长相奇丑,而且身子歪斜,连走路都是背弓腿瘸,话更是说不出来。若是让他去迎亲,恐怕王东家会直接拒了这门亲事。我和郎君商量了,不如聘请个人来顶替他去迎亲,等她迎娶进门,入了洞房,生米做成熟饭,亲家就算再反悔也已经来不及了。”
夫人这般解释到。
坐在一旁的柳东主也是一个劲儿地点头,叹气。
倪土咂摸了一番这些话,便问道:“请问,两位是否是表亲?”
柳东主和夫人很是诧异地面面相觑,惊问道:“少郎如何得知?难道你是老夫的亲戚吗?”
倪土摇了摇头,便回道:“像令郎这种情况多半是由于两位的亲戚关系过于亲密。”
“啊?这如何讲?”两位加上上官婉儿同时十分惊讶。
如何讲,自然是近亲结婚的危害了。
“所谓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同一个藤蔓的瓜果花粉串联了,总会长出一些歪瓜裂枣。”
“少郎说的话虽然不中听,但确实有些道理,想那王二麻子家,夫妻二人也是姑舅表兄妹,孩子跟宝儿是一个样的状况。起先大伙儿都说是风水的事,老夫还是改了宅院,请了风水道士做法,老二还不是照例如此啊。”柳老汉说完,长叹一口气。
“柳东主不必着急,敢问今日迎娶的女子可否是宝儿的表亲?”
“不是了!对方是商行的大东主,姓王。他本身势力并不大,但他叔父甚是厉害。当年他出使天竺时,被当地的国王迫害,死了好多人,但是他却能成功逃出来,后凭借唐朝的印信,在吐蕃和尼泊尔的帮助下,血洗天竺,活捉阿罗顺等天竺首领。”
倪土一皱眉头思索到,“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啊?王玄策!”
倪土差点儿叫出声来。
不过,颇为震惊的表情和动作还是被上官婉儿捕捉到了。
“那家人很厉害?”
“厉害?不知道啊!”
“少骗我了!有什么知道内情的,赶紧告诉我。”
倪土生怕自己再遭上官婉儿蹂躏,赶紧回到:“今日接的新娘子,其阿翁有可能是王玄策。”
“啊?王叔!”上官婉儿震惊到。
“你认识?”
“我认识啊,我的阿翁跟他是同僚。”
“同僚?”
跟王玄策称呼为同僚的不是将军就是宰相。
对了,上次在程政营帐里跟这女子见了一面,只知道她叫婉儿,如同她刚才跟柳东主的介绍是一样的。
这次跟她相处这么久了,还不知道这个女子的名姓。
“你……你贵姓?”倪土生怕面对的是大唐文人士子的共同请人——上官昭容。
上官婉儿一撇嘴,回道:“不告诉你!”
倪土知道这小娘一旦倔起来,无人能说服,便趁着其走神的功夫,低低喊了一声:“上官婉儿。”
“嗳!”上官婉儿猛地抬头去看倪土。
倪土被女子这一动作吓得当场瞪大了眼睛,双腿都在打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