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办大型卡拉ok夜总会的事情，只是李文凯的一个临时起意的想法，想着，如果兄弟们要是想下海做生意，那这个也不错。
总比在厂里上班赚得多一点。
当然了，这个要看个人的决定。
毕竟现在的鲲鹏摩托车厂这样的好单位可是抢手货，鲲鹏摩托车厂现在的工作岗位已经固定了，也没有再招人的打算，没有李文凯开口，一个指标也没有。
所以现在的鲲鹏摩托车这们的单位，不是谁才有这个的勇气放下这样的好单位不干，下海做生意。
这样的福利待遇高又稳定的单位，大多数的家长就不同意。
人各有志，也不强求。
第二天，大家都打电话回来，果然，家里人商量了，不同意。
算了，不是每个人都想做大生意，一个稳定的工作安安稳稳过完一生，也并不是不好。
目前看来鲲鹏摩托车厂还是不错的。
时间过得非常快，一个月时间很快过去，高考第一批录取终于到来。
“师傅，我弟考上军校了。”1986年8月23号，远在外省的徒弟申正军打通了李文凯的电话，报告给李文凯一个好消息。
语气中可以听出对方非常激动。
“我老申家终于出一个大学生了，而且是军校，嘿嘿。”申正军说道。
“嗯，这小子终于如愿的，不错，非常牛逼了，这所学校那是非常厉害的，不是你分数高就行的，还需要身体素质过硬，还要进行政审，这么说吧，把你祖宗十八代都查一遍。”李文凯没有想到，申正国还真考上了军校，这小子可以呀，“看来你们家出身不错呀。”这个时代说你出身不错，并不是说你家有钱书香门弟知识分子，而说你家祖上穷苦人家，妥妥的“农民工”。
“那是，我们家那可是工人阶级。”申正军得意地说道。
“谢谢师傅，没有你的那些资料，这小子不会有今天。”申正军说道。
“也是要看个人努力才行，主要还是自己。”李文凯说道，接着想起两个徒弟工作调动的事情，于是问道：“我已经让这边的鲲鹏柴油机发动机厂跟你们单位联系，把你们两个的工作调回来，那边单位怎么反应，能放吗？”
“昨天厂长找了我们两个谈话，大概是没有问题，不过首先把两个徒弟带出来，不然不能放人。”申正军说道。
“嗯，这是应该的，对于星光重卡这样的卡车单位，售后服务的维修是非常重要的，不然你们走了，卡车出了问题没人维修，总不能大老远请你们过去吧，现在有培养对象没？”自己当师公了？
“有几个，头脑灵活，主要是战厂长的小舅子，一个是后勤科科长谢元科的儿子，技术不错，已经可以独立出去维修了，我们两个再考考，估计考核合格之后就可以了。”申正军说道。
“嗯，也行，战伟跟谢元科两人都是我提拔出来的，现在的手机，到时候如果维修不了，也可以打电话给你询问嘛，人想成长，总是要单独面对事情，不然你总是站在他们身边，他们永远起不来。”对于维修的事情，李文凯深有体会。
每个维修技师都是这样过来的。
开始是跟师傅，等到能力上来了，师傅开始会安排一些并不难的故障派出去，慢慢地培养自信心，随着技术的进步，所派的活也越来越难。
像目前这样的，也已经有几年了，应该足够了，只是一直有师傅申正军他们一直呆在他们身边，徒弟没有那样置于死地而后生的那种勇气。
等到申正军他们真的走了，没了退路的时候，就激发他们的勇气，到时候遇到问题才能正真做到靠自己独立完成而不像现在第一人上是问师傅。
“这几年在那边过得滋润吧？”李文凯问道。
别人不知道，李文凯可是知道，像星光重卡这样的两三万块钱一辆重卡，车子出了事情厂家派人上门维修，害怕师傅出工不出力没用心修，用户可是要拉笼的好吃好喝的供着。
私底下给点小费那是少不了的。
“嘿嘿，瞒不过你，是有不少，不过我们在部门放着，到时候大家一起分，吃喝什么的，发点福利呀什么的。”申正军说道。
“小金库呀。”
“还是师傅你的文化。”
“这样也好，有事大家一起担着，而且这些年单位没有说，想来也默许，睁一眼闭一眼。”李文凯没有想到，这个时候就有小金库了。
“行了，你就安心工作，听从单位的安排。”李文凯说道，挂掉了电话。
这几天在星光厂大家私底下都在传申正军跟周爱国要调走的事情。
像星光重卡厂这样的国营大企业，但凡有点人事变动，会传得沸沸扬扬。
国营单位一个干部任命可不容易，特别是像现在星光厂这样的单位，一个萝卜一个坑，就变得更难了。
总装车间。
“你听说了吗，售后服务部那边的申主任跟周主任要调走。”
“什么！他们不是干得好好的吗，而且整个单位就数他们售后服务部那批人过得最舒服，能学到技术工资也高，同时出差修车还有吃有喝的，干吗要调走？”一个妇女说道，“那空出来的主任谁当？”
“售后服务部跟其他岗位不同，那是技术性非常强的岗位，不是谁能当的，肯定是在售后服务部这些人里面选，谁的技术好就谁呗。”
“那只能是厂长小舅子跟后勤科科长谢元科的儿子，真是不公平呀，这不是明摆着搞腐败吗。”
“小声点，让人听到你就惨了，再说了这怎么是搞腐败呢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给你当，你会修车发动机呀？”妇女说道，“再说了，人家两个是申主任的徒弟，那可是根正苗红的前厂长李厂长的徒孙，名正言顺。”
“我怎么忘了，还有这位的存在。”对方一听，对呀，厂子可是李文凯做起来的，现在李文凯还是单位的名誉厂长呢。
晚上，星光厂厂长战伟家里。
战伟一家人还有28岁的小舅子黄长山也一起。
“你跟你们师傅这几年学得怎么样了？”战伟看着小舅子问道。
“问你话呢。”战伟老婆瞪了弟弟，提醒说道。
“还不错，我师傅也肯教的，现在我师傅不是难的问题都不出差，都派我们去，现在我已经是完全可以单独出去解决故障了。”黄长山抿了口酒看着姐夫说道，“姐夫，单位的人都在传，我师傅要调走，是不是真的？”黄长山看着姐夫问道。
“啊，你师傅要调走，那这边的工作谁来当？”战伟老婆黄小英看着老公有点小激动。
“是真的，燕京那边的鲲鹏柴油机厂已经联系我们了，申正军跟周爱国是李厂长的爱徒，估计是李厂长的主意，我们也不能不放手，不过我跟他们两个说了，让他们两个培养出能够独挡一面的人出来才能走。”战伟说道。
“你行吗？”黄小英听到老公的话，再想到刚才老公问起黄长山的意思，有些激动地看着弟弟。
“姐，合着刚才我的话你没听呀？”黄长山无语地白了姐姐一眼。
“不是技术的事，我说的是，你能服众吗？”黄小英说道。
“他们敢。”黄长山喝了口酒说道，“撇开我姐夫这个一把手不说，也不看看我是谁的徒弟，我师傅那是李厂长嫡传大弟子，我是他徒孙，在整个厂子，谁不服我师公？”
“这倒也是。”黄小英一听弟弟这么说，也觉得有道理。
李文凯在全国那是第一首富，而且在商界的地位无人能比，现在自己弟弟作为申正军的徒弟，那也是李文凯的徒孙，谁敢不服？
“你说得对，别看我现在是厂长，可是要跟李厂长比威望，那可是不行，你知道咱们的厂子早年是李厂长一手办起来的，我当时只是给他打下手的，真正见识到了李厂长的手段，‘财神爷’的名号不是白给的，而且李厂长跟上面关系非常好，就说咱们5机部来说吧，那是当爷一样供着。”战伟点点头看着自己的小舅子，“你是不知道，当年鲲鹏摩托车厂还是咱们5机部下属的企业，后来由于一些问题，导致了李文凯孩子流产，被李厂长大闹一顿，后来鲲鹏摩托车厂就不归咱们5管理了，直接由上面指挥领导，为此事，部长不知道多生气。”
“就连现在4机部混得这么好，又是电视机又是华夏手机的，还不是靠李厂长解决了所有技术生产环节才行，在商界，谁敢动一下李厂长试试，别说咱们5机部了，就是4机部的人也不同意。”
“我打算到时候让你当主任，谢子晋当副主任，dw会已经讨论通过了，什么时候下来，具体看你们的表现。”战伟说完，接着说，“这事你们知道就行了，不要到处说。”
“嘁，这件现在都传遍了，你当我真不知道呀。”老婆黄小英说道。
“传言是一回事，dw讨论通过是一回事。”战伟说道。
“知道了姐夫。”黄长山说道。
“好好跟你师傅搞好关系，这个师徒关系对你非常重要，别人求都求不来呢，背后可是李厂长。”战伟说道。
“你姐夫的话，你听到没有？”黄小英看着弟弟提醒说道。
“知道了。”
第二天早上上班，星光厂售后服务。
“师傅。”黄长山来到申正军跟前打了个招呼。
“把门关了。”申正军说道。
“好咧。”
“我什么时候能走，就看你们两个的了，目前来说，技术上是没有问题的，你们两个表现好，估计不到一个月左右，我跟你师叔就调走了，这里就交给你们两个了。”关上门，申正军把事情说了出来，“你放心，我回去就买台手机，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到时候给我打电话，你呢，最好也买一个，到时候在现场有些解决不了的，有信号的时候可以给我打，我来指挥你解决。”
“没问题，我这几年也存了点钱，五千块钱还是有的，以前是工作上用不了，我家人不让买，现在工作需要，那肯定买。”黄长山一听激动得满口答应。
他早就想买一台，可是五千块钱可不是小钱，家里人觉得没有必要就不同意，说这钱是将来娶老婆的，不能动。
有了师傅的话，自己就可以奉旨买机了。
什么你不同意，那影响了工作怎么办？
现在可是自己当不当主任的关口，孰轻孰重你们分不清楚呀。
实在是不同意，到时候自己把师公这尊大佛抬出来，就说是师公的意思，看你们同意不同意
黄长山脑子里唰唰瞬间想到了几种借口。
“你小子得意什么？”申正军看着徒弟一个劲的傻笑以为是当主任的事，问道，“不就是一个主任吗，德性，瞧把你乐的，没出息。”
“嘿嘿，师傅，不是，你不知道，我早就想买一台了……”黄长山把当时家里人不同意说了出来。
“靠，合着你师傅我是被你利用了。”
“不止是你，到时候我家人还不同意，到时候我也把我师公也抬出来，看他们还能拒绝不。”
“行，你小子能耐，连我不敢算计你师公，你小子胆子够肥，不错，像我徒弟。”申正军说完，接着说道，“我走后，你也带几个徒弟，随着厂子的车子在市场越来越大，全国都有，目前厂里只有这12个人，已经不够用了，要多培养几个出来，将来说不定会在其他地方成立办事处，别到时候没人可用。”
“现在咱们的产品，特别是在沿海一带的的非常多，出差一次时间长，有些问题还是很普通的，可是客户不知道，结果用不敢一个小时就解决的问题，咱们却千里迢迢地赶过去，你师公说了，目前这种情况，将来会在一些主要的省份成立专门的办事处负责销售跟维修的事情。”
汽车企业，随着越来越多的企业出现，竞争会越来越激烈，其中产品的售后服务就显得非常重要，产品服务的及时性、专业性是考验一个产品服务好坏的重点指标。
要是用户车子坏了，你让人家等上两三天才过去，用户没有意见才怪。
这对自己品牌的口碑也是不好。
“你的担子也很重，知道吗？”申正军说道。
“知道了。”黄长山说道，“师傅，那我师娘也调走吗？”
“那是肯定，我走后，那间房子就让出来给你了，家具我就不带走了，便宜你小子。”申正军想到当时这屋子还是师傅传给你的，是单位宿舍，自己走后刚好传给这小子，自己也懒得搬了，把所有的东西都给这小子，也算是一种传统吧。
“谢谢师傅，嘿嘿。”
“谢我有什么用，28老男孩了，也没有个女朋友，怎么，有点钱就挑三拣四的，真把自己当根葱呀，眼光都长脑袋上了？”申正军上下打量着黄长山看得黄长山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还是说，你小子有什么问题。”
“师傅，不能这样埋汰人的，我好着呢，不信明天就给你领一个回来。”
“可以呀，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