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薇立马低下头,不管男人怎么骂都没有反应。
这房本就是这个捡破烂的男人租的,她也是男人捡破烂捡回来的。
不然她连个落脚处都没有。
她也没有钱,下面想去治但没钱。
那都是之前受到的创伤,哪里能自愈,只会越来越烂......
跛腿男人推门走掉后,林雪薇才抬起脸。
半边完好无缺,半边却像是被火烧过的癞子,狰狞恐怖。
她的脸是被扔在路边时,被车撞到柏油路上擦的,半张脸皮都擦没了。
疼得撕心裂肺。
她忍着疼想跟车主要点钱私了,没成想车主坚持报警走保险程序。
林雪薇怕被发现,不想被抓进去,只好忍着疼跑掉了。
脸一直没得到救治,结痂后就变得凹凸不平,格外狰狞。
她现在没钱没人脉,跟家里又决裂了,只能窝在这混吃等死。
跛腿男人想撵她走,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林雪薇眼底闪过恶毒的神色。
这时,门突然被吱呀一声推开。
林雪薇下面衣服都没穿,也不觉害臊,慢悠悠抬起头。
面前是一个黑西装男人,戴着半张赤金面具,一双眼如鹰眸一般犀利。
“想报仇吗?”
男人没有故弄玄虚,直来直去。
“你能帮我?”
林雪薇甚至没有问对方是谁,只问对方能不能帮她。
她的脸和身子都毁了!
她甘心吗!
不甘心!
但傅司宴身边保镖众多,方圆百里之内她都靠不近。
至于明溪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接触到。
她想报仇,但是没有门路。
现在有人找上门,管他是谁,反正目的一致就行了。
林皓没想到这个女人都不需要过分点拨。
一句话便很通透了。
他不再多言,扔下一叠钱,漠然道:“这里倒是个藏身的好地方,你先在这养伤,等方便动手的时候,会告诉你。”
说完,林皓转身就走。
“等一下!”
林雪薇叫住林皓,看向男人,“有没有能让人瞬间致死的药......”
林皓作为死士多年,一下就明白这个女人要做什么。
不错,够狠够毒!
才能在死前干出惊天动地的事!
......
林皓走后,那个跛腿男人卖了一车垃圾回来了。
林雪薇难得穿戴整齐,还烧了热水,一看到跛腿男人进来,就殷勤地下床倒水递给男人。
跛腿男人有些诧异,嘲道:“死鱼也知道翻身了。”
他正好渴得慌,端起茶杯‘咕噜咕噜’一口饮尽。
然后把碗递给林雪薇道:“你要是能做点事,我倒也不是不能留你......啊啊啊......”
跛腿男人说着说着突然眼歪嘴斜说不出话来。
喉咙像是被火烧过一样。
他伸出脏兮兮的手指头指向林雪薇,眼珠子快要瞪出来一样。
“啊啊......嘶啊......”
“啪!”
林雪薇一巴掌就把他扇倒在地。
随后啐了口道:“老东西,早点下地狱吧!”
跛腿男人死不瞑目,眼瞪得大大的,合都合不上。
林雪薇看得生气,把眼珠子想象成自己的仇人,拿刀就给剜了。
然后,她费力地把跛腿男人拖到一台破冰箱前,给扔进去。
她环顾四周,从高楼别墅,到肮脏窝棚。
之所以走到这步,都是因为明溪那个贱女人。
她就不应该活着回来!
当初坠江死了该多好!
林雪薇的恨早已侵蚀到每一块骨头里。
她一定要让那个贱人付出代价!
......
京北会所。
服务生带上门后,上官景羡目光落在对面的英俊男人身上,薄唇微挑:
“傅总不是病着呢,怎么都能出来晃悠了,可惜我妹妹天真无知,今天还傻傻的在家学做猪肝粥,真是被你攥在手心忽悠。”
傅司宴心头一暖,脸上就显现出来。
俊雅的脸色,有浅浅的笑意。
这抹笑意,上官景羡看得分外刺眼,冷哼一声。
“看来傅总玩弄人心的本领真是一如既往的高明。”
傅司宴脸上还有病态,唇角弧度下压,真挚道:
“大哥你误会了,我绝不会玩弄明溪,我是真心爱她。”
上官景羡被他这声极其自然的‘大哥’,叫得太阳穴突突狂跳。
这男人可真是既不要脸又豁得出去。
之前没有保护好明溪的账还没跟他算,他竟然还敢叫他大哥!
上官景羡面色俱冷,“别叫我大哥,我可受不起这声称呼,怕折寿。”
傅司宴黑曜石般的眼眸低敛着,对上官景羡的冷嘲热讽极有忍耐心。
摆足了低姿态。
上官景羡不吃这套,眉目冷凝道:
“我劝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只要我活着一天,你就休想打我妹妹的主意!”
他起身掸了掸长裤,语气冰冷道:
“意思我已经表达清楚,旁话不必多说,猪肝粥你不用等了,我已经勒令明溪不许出门!”
上官景羡油盐不进,从第一次打交道,傅司宴就领悟过。
所以,他一直在等他心中怒气发泄干净,才不疾不徐开口。
“大哥,我知道你回国是想拿下国内互通的航运项目。”
上官景羡脚步一顿,回眸,冷道:“你什么意思,调查我?!”
“放心,我是大哥这边的,绝不会害你。”
上官景羡气结,这男人这声大哥,真是越叫越顺口。
不过他回国的目的,谁也不知道,这男人却轻易道破。
他微微眯眸,在心底升起一抹警惕。
傅司宴薄唇扬起弧度,“我可以协助你拿下项目。”
“你?”
想忽悠他,真以为他没做过背景调查么。
上官景羡嗤道:“我记得航运这块傅总没有插足过,而且我没记错的话,现在最有可能拿到权限的司家跟傅家好像不合吧。”
傅司宴扬眉道:“傅司两家是不合,但有件司家的丑闻,大哥应该很感兴趣。”
蛇打七寸,这话简直一秒捏住了上官景羡的命脉。
如果司家能从这局里退出去,那他就等于胜券在握。
但是,想到这个男人目的不存。
要让他拿妹妹的终身幸福去交换的话,他还是做不到。
上官景羡冷道:“我知道你什么目的,想让我松口,不行。”
傅司宴把茶几上的文件袋往上官景羡面前推了推,缓声道:
“大哥不如看完,再做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