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上。
医生检查后,林雪薇有轻微的脑震荡,需要休养。
傅司宴凤眸幽深,立在床边,并没在意医生的话。
林雪薇余光偷偷看他,隽极的侧颜,在白炽灯下,格外惹眼。
傅司宴生得实在好,自带冷淡而勾人的味道,即便站着不动,都能叫人生出些情难自抑的感觉。
林雪薇眼中的痴迷不加掩饰,这样的人中龙凤,她死都不会放手。
想到这,她眼眸又浸湿,“阿宴哥哥......为什么我还是觉得很疼,很不舒服......”
傅司宴冷淡皱眉,“还不舒服?那我让延舟过来给你看看。”
“不、不用了,我好像也没那么疼,况且延舟哥那么忙,还是不劳烦他了。”
林雪薇有些慌张,她才不要顾延舟来看,那就是只狐狸,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
“没事就好。”傅司宴声音还是淡淡的。
“今天明溪为什么打你?”他问。
林雪薇眼眶泪瞬间溢出来,“明溪为了宴会的事,上来就责怪我,她说我算计她,阿宴哥哥,我怎么可能算计她,你可以去调查。”
林雪薇才不怕,宴会那事她把自己摘得很干净。
傅司宴掀了下眼皮,淡声道,“是明溪冲动了。”
林雪薇擦眼泪的动作一顿。
阿宴哥哥语气怎么这么的轻描淡写?
那个贱人可是扇了她两个巴掌,她到现在脸还肿着呢。
难道不应该把那个贱人拖过来,向她跪地求饶,乞求她的原谅吗!
她胸膛剧烈起伏,委屈加愤恨,眼泪更是成串成串落下。
这时,林嫂进来了,看到林雪薇的脸吓了一跳,当即就哭天抢地起来。
“小姐,你......你这是被谁给打的,老爷要是知道,还不心疼死!”
“哎呦,我们金枝玉叶的大小姐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罪,傅少爷我们小姐家人都没在北城,全依仗您,您可一定得替我们家小姐做主啊!”
林嫂刚在门外都听见了,傅少爷那语气就是想偏袒那个小贱人。
但她到底年纪大,心眼也比林雪薇多,知道拿长辈出来压傅司宴。
面对林嫂的哭嚎,傅司宴俊脸上有些愠怒,还有些不耐。
他居高临下看向林雪薇,声音清冷,“那你想怎么办?”
林雪薇眼眸闪过一丝阴冷,她当然是恨不得扒她的皮,抽她的骨,碎尸万段才解气。
但她不能这么说,不能让阿宴哥哥觉得她恶毒。
林雪薇捏紧手心,虽然一百个不愿意,还是假装大度道,“算了,一场误会,就让她给我道个歉吧。”
等道歉的时候,再好好羞辱她就行了。
林嫂却是不依,哭得很伤心,“小姐,怎么能这么算了,您可是从小被捧在手心长大的,何曾受过这种气啊!”
她看向傅司宴,一脸忠心护主的模样,“傅少爷,您别怪我多事,小姐家人没在北城,我自然要替老爷多心疼小姐一些的。”
傅司宴凉凉的说,“那你意思?”
林嫂是个人精,做事很会拿捏,就提了个还算合理的要求。
“依我看起码应该让那位明小姐也挨两巴掌,才不枉我们小姐受的苦。”
林雪薇心里这才舒坦一些,这个要求她勉为其难能接受。
扇回巴掌再加羞辱,她绝对要让那个贱人知道,敢打她要付出什么代价。
谁料,傅司宴冷冷乜了一眼,薄唇扯了扯,“不行。”
那一眼凉薄刻骨,林嫂心里咯噔一下。
她不理解,一巴掌换一巴掌,这个要求也不算过分,傅少爷竟然会不同意。
傅少爷以前不是很疼爱小姐吗?
就算那个明溪是枕边人,但这点公道也应该给小姐吧。
气氛一时冷沉起来。
林雪薇气的掌心几乎要抠出血来,但面上不敢显露。
她善解人意道:“算了,林嫂,你就别让阿宴哥哥为难了,就明溪那个性子,怕是也不愿意,就让她道个歉算了。”
这话也暗指出,明溪小家子气,跟她的名媛风度不能比。
还能拉一波阿宴哥哥的好感。
至于那个贱人,什么时候不能收拾!
她总不会白白吃这个亏的。
果然,林雪薇的大度,让傅司宴面色缓和了不少。
他薄唇轻启,“雪薇,我替明溪跟你道个歉。”
什么?!
林雪薇脸色煞白,差点以为自己幻听了!
什么叫他替明溪道歉,那个贱人也配!
她实在是装不下去了,哭哭啼啼道:“阿宴哥哥,她打了我两巴掌,还推我磕到脑震荡,你竟然连让她给我道个歉都不肯吗?”
林嫂也哭嚎起来,“傅少爷您这就有点偏心了,我们老爷要是知道小姐受这罪,肯定不可能这么算了!”
傅司宴凤眸微冷,“林伯父如果有异议,我会亲自道歉。”
林雪薇哭得梨花带雨,“阿宴哥哥,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伤心,你说会把我当妹妹,如果今天是思南挨打你也会这么轻描淡写的揭过吗!”
“知道你受委屈了,我可以答应你一件我能做到的事。”
“行了,时间也不早了,你好好休息。”
傅司宴心里还有事,说完就不带丝毫犹豫,大步离开。
等他走远后,林雪薇发疯一样,把病房砸得满地狼藉。
发泄后,她深吸一口气,脸色阴沉道,“林嫂,我要让那个贱人肚子里的孽种消失!”
现在连阿宴哥哥都变了。
这个后患,决不能留!
林嫂眼睛闪了闪,“小姐,听说宋欣小姐不愿意出国,在家里闹呢,咱们再找宋小姐聊聊。”
林雪薇表情舒展开来。
那个蠢货,确实还能再利用一次。
-
病房窗边。
‘啪’一声,打火机窜起的蓝色火光。
把男人凤眸里的阴郁勾勒出来,又冷又沉。
咚咚——
敲门声响,周牧推门进来。
“傅总,没找到夫人。”
傅司宴将烟压在嘴里,依旧压不住胸腔滋生出来的不适。
脑海里,总是想起明溪小心翼翼让他别离开时的表情。
他眉眼冷沉,“备车。”
周牧眉头皱了下。
傅司宴下午伤口裂开,绷带都被血浸湿了。
他有点担忧,“傅总,您的身体......”
傅司宴冷冷吐出一个字,“去。”
宾利后座。
傅司宴揉了揉眉心,问:“监控调出来没有?”
“查到了。”
周牧斟酌了下,小声道:“夫人,被一个男人接走了。”
其实是抱走,但是他不敢说那个字,怕惹火上身。
傅司宴伸手,周牧胆战心惊把平板递过去。
瞬时,天寒地冻笼罩在整个车厢内。
哗啦——
平板被狠狠砸在挡板上,稀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