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后两天,赵长安白天基本都呆在单嫱和单彩的房间,和单嫱一起讨论手机项目问题,以及一纳米的一些事情。
单彩听得津津有味,甚至船在宜昌葛洲坝,巫山县暂停,他们三人都没有下船游玩。
景岫知道赵长安这两天计较忙,就一直和那个上音的女孩子一起,以着景岫的性格,两人相处的当然融洽,很快就成了形影不离的小姐妹。
船过三峡的时候,赵长安特意一个人在一处船舷站了全程。
望着大江滚滚白浪,两岸壁立千仞夹持大江,其间猿吼鹤唳,不禁入神。
在前一世家庭经济条件渐好了以后,也是一个暑假,他们一家五口从葛洲坝坐游轮去雾都,观赏沿途美景。
不过那时候的三峡水库已成,波涛浩渺万顷,沿途显然没有现在这么雄奇,不过渔歌唱晚,鸬鹚捕鱼,也算风景正好。
当时自己父亲遗憾的说,其实他和母亲在他上初中的时候早就商量好了,等到自己高考以后带着自己从江城开始,坐游轮走一趟三峡,看一看大坝蓄水前的美景。
知道祖国的万里江山,幅员辽阔,走万里路心中才有‘沟壑’。
而事实上是,赵长安在前一世高考勉强考了一个专科,又因为夏长海夫妇先后亡故,夏末末离家出走,对父亲的打击非常的大,再加上学费也不便宜,所以这趟计划中的行程不了了之,直到十几年后才有机会圆梦。
其实在放假前夕,赵长安就和家里通了电话,问父亲和母亲能不能抽出来几天时间,和他一起坐船走三峡。
不过电话里面父亲高兴的拒绝了,并且说分厂这段时间忙得不可开交,哪里还有时间去游山玩水?
然后母亲接过了电话告诉他,分厂就目前来看效益非常的好,订单就是加班加点也得九月底才能做完,这还不算源源不断新的订单。
不过他们已经和夏长海夫妇,钱苗他们一直在商量,准备十一出去游玩一个星期。
具体的地方是‘桂林山水’‘西安兵马俑’‘故宫长城’‘长江三峡’‘黄山泰山华山衡山雁荡山’,还没有定论,不过大家已经争得是热火朝天。
“你好好上学,不用管我们,我们好得很。”
这是电话里面母亲的话,朴实无华,却说出了天下父母的共性。
——
“呜呜~”
在19号群山的暮色中,游轮抵达雾都,刘翠和曾晓晓已经提前乘机过来,在码头迎接。
而齐鹏那边也来了电话,说是和陆啸天电话联系过,问21号有没有时间,三方在津门会面详谈。
这个电话让赵长安一时难以决断,就说道最迟20号上午回信。
其实对于刘翠大伯这横插一脚,无论赵长安还是单嫱,在最初的欣喜以后,经过了认真的思考讨论,都陷入了困难的取舍和选择之中。
虽然赵长安不喜欢齐鹏的富二代习性,也不太愿意和风评不好的陆家过深的牵连,但至少齐鹏这个人他看着不讨厌,而陆菲菲对他一直好得没话可说。
假如这时候去和刘翠大伯合作,再找纪振乾想法拿牌照,那简直就是没事找事的给自己竖立两个敌人。
所以在左右权衡之后,赵长安最理想的状态就是把刘翠大伯也拉进天悦手机的盘子里。
刘家,陆家,齐家,加上自己这一系,在新公司里面联合持股,但是都不占绝对。
共同发展进步。
然而,赵长安不用想就知道,基本很难。
所以他现在所要做得事情就是先和刘翠碰头,盘清楚她那个大伯的底细,再进行越洋电话沟通之后,才能确定是先去西欧,还是直接去津门。
——
雾都,洪崖洞古城酒店。
下船以后,赵长安和景岫没有随队去重大的酒店,而是就近住在了洪崖洞景区。
单嫱和单彩开了一套包间,把小房间留给赵长安,景岫单独开了一间大床,刘翠和曾晓晓开了一间标准间。
“我大伯的他以前开有公司,后来越来越喜欢风投,这些年大大小小的也控股了一些公司,主要是荷兰和丹麦那边;不过规模都不大,而且说不定三天两头就卖了,赚差价。”
对于赵长安的问题,刘翠也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伯父,刘铭雄究竟是干啥的。
只能很肯定的说道:“我打电话问我妈了,我爸这个人太迷糊,我妈比较明镜;她说我大伯手里应该不止一个亿,是美元。”(1:8.2)
“一个亿?”
赵长安愣了愣,有点少啊!
要是老刘指着他这点家底,就算是再投资,顶天也就是三四个亿。
‘只要利益足够,资本设备技术一切都不是问题。’
赵长安还真不知道老刘这是哪里来的底气?
既然问不清楚,赵长安算了一下时间,现在是晚上十点,阿姆斯特丹那边是下午三点,正好午觉结束,该是干活的时间。
那就先通一个电话,摸摸底。
这时候的越洋电话还是有点费时间,刘翠一番操作,赵长安喝茶等着,终于接通。
“绾绾,这么晚怎么还没睡觉,睡眠不足可是一个女孩子的天敌。”
一个很中国味儿的中年男子的声音,刘翠的大伯离开的时候才六岁,这时候也就是五十六岁,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
“大伯,赵长安想和你通话。”
刘翠知道赵长安这段时间很急,脸上都起了几个火疖子,就没有绕弯子,直接说明打电话的意图。
“就是你那个小男朋友。”
“大伯!”
刘翠撒着娇,俏脸有点红。
曾晓晓无声的娇笑着一把搂住刘翠,小手就往她衣服里面伸挠痒痒,吓得花容失色的刘翠紧紧按住,不让她作怪。
“那行,我正好也想和他聊聊;现在的年轻人真是遇到了好时代,人杰地灵,才俊辈出啊!”
在电话那边,刘铭雄一声叹息。
“刘董您好,我是赵长安。”
赵长安接过刘翠小手里的电话,说话平缓,内容也是四平八稳。
“你叫我什么?呵呵,长安你应该像绾绾一样喊我大伯;就算你年轻脸嫩,现在还不好意思,可你的好兄弟文烨可是我的晚辈,这么算,——叶紫的二伯和我是连襟,你说说你该喊我啥?”
这亲戚攀得太牵强,而且里面的关系绕得跟迷宫一样,其实刘铭雄自己也算不清楚。
不过这条老狐狸踢皮球的水平可是一流,不显山不显水的把问题仍给赵长安。
“嘶~”
房间里面,刘翠,曾晓晓,赵长安,都变色的倒吸一口凉气。
尤其是赵长安心儿这时候是哇凉哇凉的,沉了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