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狡辩不是,明珠这么多的大学生想做事在做事的成千上万,就他赵长安?替那些商店跑寝室,推销辅导书,方便面,运动鞋,洗发水,覃有源的吉他社,祁小琴的模特队——你明天还要去站?不务正业,家里缺你那几个钱!——有多少学生在这么做事情挣钱?
这一单他利用你,从童小玉手里空手套白狼至少有二十万,结果他还委屈了不是!”
一说这事儿,齐秀就一肚子的恼火。
赵长安不但打了自己闺蜜的脸,顺带着还把她调戏了一顿,如何不怒?
“噗呲~”
一只手支着下巴趴在餐桌上看戏的唐霜,没忍住笑了出来。
“你笑啥,”齐秀怒问,“你说有人骚扰你,你不屑搭理,就是因为穿得妖里妖气站台,遇到的那些渣子?”
“没笑啥?”
唐霜坚决否认:“祁社长这点管得严的很,每次都和主办方谈好了才同意,而且我们不出明珠城区,下午五点半前必须收工,集体回学校,安全得很。旗袍可是国粹,哪里是妖里妖气。”
自己母亲都一大把年纪了,还经常穿着旗袍在校园里面扭来扭去——
‘穿你身上是端庄典雅,穿别人身上就是妖里妖气?这不是典型的双标么!’这句话唐霜没敢说。
“你们明天多少钱?”
柳绮华好奇的问。
“早晨7点前到场,到下午五点半,管中午一顿饭,旗袍用得是社里统一订购的,十八个人,一人五百块钱。余下的钱,作为社团经费,就像聚餐买旗袍啥的,这次江铃总共给社里一万二。”
唐霜说得一脸得意,这个价格相当于明珠普通人一个月工资的13:“咱复大模特队的价格比较高,一些不出名的一人一天两百块钱都有人抢着站。”
“你知道赵长安啥价格?”
柳绮华追问。
“不知道,不过学校传得很夸张,有得说两三万,四五万,还有得说七八万,真能吹!不过我知道吉他社‘霹雳火’组合商演一般是七千到一万,他们社团和宋菁要拿走六成,再三个人分,一人有一千出头。他们可比我们容易,上去吼几嗓子,钱就来了,羡慕!”
“那你刚才笑啥?”
“没笑啥!”
唐霜死活不说自己笑的原因。
“那我就说说吧,你是笑赵长安唱一次歌能挣上千,怎么可能看中那些推销方便面运动鞋洗发水,不是不?”
“姨,这是你说得,我可啥都没说哈,你别冤枉我。”
看到母亲俏脸有点红,唐霜傻了才会往坑里跳。——‘你俩斗法就斗法,可别蹭上我这个无辜的看客!’
“如果他一首歌不是上千,而是几万呢?”
柳绮华幽幽说完,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
“怎么可能?”
唐霜惊呼:“姨,他给你这么说的,他可真能吹!”
“一个小孩子满嘴大炮,无凭无据说啥你就信?柳绮华,你真是越来越幼稚了!”
齐秀似乎要冷笑到底。
“十一那次是他第一次商演,是燕羽老总嫁女,一开始请的是‘霹雳火’,八千块钱,不过燕羽方面要求比较苛刻,必须穿他家的白西装,四千块钱还不够买衣服的钱。”
“他仨怎么这么傻?”
唐霜满脸吃惊,‘白唱不说还得贴钱,傻子才会去唱!’
“那是因为吉他社每年要接燕羽至少十几场商演,给霹雳火一直都是这价,不是霹雳火两三千一两千都有,不过平时没有服装要求。
霹雳火推给了赵长安,结果,你们应该有所耳闻吧?”
齐秀一脸茫然,‘啥耳闻?耳闻个锤子!’
“我听说赵长安一首《那些年》唱砸了那场婚礼,新郎悔婚,跑国外去找他初恋去了。咯咯~”
唐霜笑得有趣。
齐秀则是瞪了女儿一眼。
“事后燕羽不愿意掏钱,新郎知道以后,直接给吉他社打了八万块钱。”
“嘶~”
唐霜倒吸一口凉气,小脑袋飞快的计算,这八万块钱她得站多久才能站出来。
几乎秒算:160场!
她要是每个周末都能有一场,刨去寒暑假,她得站到毕业才够赵长安随便吼这两嗓子的钱!
“这八万块钱,等于一下子把赵长安的出场费拔高了,然后是和许一杰的纷争,打赢了追偿23万全部捐出去,再加上《那些年》和《春风十里》的流行,让他的名声传遍全国。
之后他又进行了一次商演,这时候价格就上来了,五万块。
齐秀你说说,他一首歌唱唱就是五万块的人,能去做你嘴里的那些‘做事’?
做那些事情,唯一的挑战就是说服别人,掏点小钱,商家得实利,做事的抽佣金,买家得东西,皆大欢喜。
可他现在要做得是什么?是一种新的颠覆性的销售模式,是要从明珠那些身家千万上亿的老板嘴边夺食!
这能是一回事?
现在这只是开始,以后做不大就算了,做大了绝对会大量有利益竞争者各种阴谋诡计的反扑。
作为复大的学生,他把电话都打到我这里了,难道我依然装聋作哑,不管不问!”
一口气说完这些,柳绮华有些疲惫的仰头闭眼,让自己的大脑平静下来。
“这些都是赵长安告诉你的?”
“你太小看他赵长安了,前面的是我问覃有源,后面一个你没听我笼统的说‘又进行了一次商演’?”
“你问覃有源,你可真闲!”
柳绮华睁开眼睛,目光奇怪的望着窗外的夜色:“不是我闲,前天校办公室李丽到我办公室闲聊,说税务局给她打了电话询问赵长安是不是复大的学生,在对了身份证以后那边说,赵长安进行了两次个人所得税纳税,一次是8万,交了,一次是5万,交了。”
齐秀和唐霜满脸震惊。
“不对哈,不是吉他社和宋菁要分走六成么?”
唐霜立刻发现了里面的不合理之处。
“覃有源给我解释了,第一次吉他社和宋菁拿走了4万8,赵长安交了,,只剩下。之后赵长安和宋菁单出去,这可不是过河拆桥,里面的意思别说你们不懂。”
“所以你就对他改变看法了?”
“你说呢?”
“哼哼,这小子真奸诈,这就是所图甚远,所谋甚大!”
齐秀依然嘴硬。
“这就是你和我的区别,我看人总看光明面,而你总把人往黑暗里揣摩,结果别人都说你通情达理,说我古怪刻板!”
“没办法,谁让我长得好看,脸嫩哈~”齐秀一脸的洋洋得意,“谁让这就是一个看脸的时代!”
“咚咚咚~”
门口传来了一阵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