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城内,百姓齐心合力,操作着抛石机,将一块块的炮石抛飞出去,砸入蒙军阵群。
赵泰看见这么一幕,不禁热血沸腾。
“这就是战场,这就是古代的攻城战!”
现在蒙古人还没有发明襄阳炮,两军的炮车都要用众多人力来操作。
汴京城内的百姓,躲在城墙后面,拉动着炮车,不用担心被蒙军攻击,只要石头足够,便可以持续不断的射击。
赵泰一看就明白厉害之处,金国政权汉化后,也拥有了防守的天赋。
这时赵泰正感慨自己学到了,以后守城也可以在城后安排炮车,忽然一块巨石砸来,正中城墙上指挥的金国军官,瞬间就把他脑袋砸烂,当场毙命。
“大人!”几名金兵大惊失色,跪在尸体身边,都不知道该怎么收拾。
完颜合达见此,看见不远处的赵泰,走过来直接命令,“赵兄弟,我现在命令守卫这段城墙!有没有问题?”
赵泰没有抱拳,而是潜意识的双腿一并,挺起胸膛,敬礼道:“请元帅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合达愣了下,赵泰也勒住了,不过合达没在意这些细节,“好,那这里就交给你了。你们听好了,他现在就是你们的代猛安,你们都要听他的命令。”
“是!”赵泰忙抱拳领命,猛安算起来,相当于蒙军中的千户,算是中层军官了。
合达吩咐完,便疾步离开,汴京城太大,防守的地方很多,他有些指挥不过来。
赵泰所在这段城墙,距离瓮城较远,一般不会成为敌军进攻的重点。
因为军官和兵力不足,合达便让赵泰顶上,毕竟赵泰做到蒙军百户,应该有很多战争的经验。
不过他不知道,这其实是赵泰第一次守城。
赵泰本来抱着学习的态度,没想到被推到前面,他看了下四周,说是一个猛安,可是其实不到三百人。
这也不奇怪,蒙金战争打了那么久,金军减员厉害,又没有时间休整和补充,许多编制都不满员。
“百户你升官了!”孙礼带着一丝兴奋。
九名属下听见赵泰被任命为猛安,相互看了看,都是眼睛放光,都觉得回汴京是对的。
赵泰看他们的目光,明白各人的心思,沉声道:“好好守城,跟着我即可杀鞑子,又少不了荣华富贵。”
有野心的老板,不望日常给员工们画饼。
各人兴奋的点头,赵泰则来到城墙边,看着在炮石的攻击下,慢慢接近城墙的蒙军,马上就要到护城河边上了。
“你们过来!”赵泰当即挥手,招来几名被划到他手下的军官。
“大人!”几名军官立刻抱拳。
赵泰扫视他们一眼,见他们神情各异,有恭敬的,也有不服的。
这点赵泰能够理解,他这属于空降的干部,那些有机会成为猛安的心中自然不快。
“本将毒杀拖雷,百骑劫蒙营,以我看来蒙古人不过尔尔!”赵泰觉得有必要,把自己干的事情,告诉这些属下,以便能够震慑他们,让他们不敢轻视自己,才会听从自己的命令。
金国在三峰山遭遇惨败,军队损失惨重,汴京城内人心动摇。
在这种情况下,任何一场小胜,都会被金国拿来大肆宣传,用来振奋人心。
赵泰毒杀拖雷,百骑劫营,自然被金国拿来宣传,并且适当注水,进行了演义化的修饰。
当然在他们的宣传之中,赵泰并不是主角,而是忠孝军提控陈和尚。
虽说宣传的重点在陈和尚身上,但是众人听赵泰之言,知道赵泰参与了其中,神情也立刻变得恭敬起来。
赵泰见此,随即挺起胸膛,吩咐道:“你们原来怎么守城,还是怎么守。我再给你们每人配个帮手,有什么紧急情况,立刻呼救。”
当下赵泰给几名谋克,各指派一名属下,并让孙礼等人听从那些谋克安排,自己身边只留徐二柱、刘敦等五人,再加上那个被砸死猛安的二十名亲兵,作为支援力量。
赵泰让人把那猛安的尸体收敛,然后迅速做出安排,而这时蒙古人已经接近护城河,大批蒙古人举着飞侨、木板等物,直接跳进水中,在护城河内搭浮桥。
赵泰看见其它城墙上守军开始放箭,当即喝令,“放箭!”
城头的弓箭手,当即取出浸泡在金汁中的箭矢,然后弯弓搭箭,向城下射去。
一时间,箭如雨下,不过效果却并不是很好,蒙古人头顶上,顶着木板和飞桥,就向顶了个盾牌一样,箭矢钉在上面尾翼晃动,却无法射伤下面的蒙军。
赵泰见此不禁眼睛瞪大,这攻城与他在影视作品完全不同,蒙军根本不大规模暴露在城头的箭矢之下。
城头箭雨对蒙军杀伤力有限,赵泰不禁皱起眉头。
虽说蒙军跳入水中,架设桥梁时,头暴露出来,可是金兵早就不是当年在白山黑水间渔猎的猎人,他们箭法退步的厉害,好多箭都射入水中漂浮起来,并没有造成太多杀伤。
这时大批蒙古弓箭手,人头起伏,小跑着来到护城河前,前面的人迅速在地上竖起一排大盾,组成一条平行护城河的木墙。
在大盾后的蒙古弓手,则拉开弓箭,箭头斜指天空,齐齐射出一箭。
腾起的箭矢如同飞蝗般遮天蔽日,然后急速坠落,城头的士卒不是躲在墙垛后,就是举着盾牌蹲在城墙上。
蒙古兵多,瞬间就压制住了城头的弓箭手,让守军只能从射孔处射击,可是射击孔有死角,又无法射杀抵达城下的蒙军。
城头守军探出身子,向下射箭,人刚站起身,城下一枚箭矢呼啸而至,直接射中士卒面们。
赵涛只听见一声惨叫,那士卒就跌落下城。
一时间,城头被压制,蒙军迅速架起浮桥,而赵泰看着他防守的正面,几驾高达近四仗的攻城塔和井阑,正慢慢接近,不禁深吸一口气。
虽说他没有守城的经验,但看着这些几乎与城平齐,甚至高过城墙的大家伙,便知道一旦让他们接近,城墙就难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