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不知道是不是喝的有点急了,老何已经有些晕乎了。
“时间不早了,何叔你赶紧回去休息吧。”
“我们得早点睡了。”
张宝催促着老何赶紧撤。
老何这个没眼力价的老货,还在那一个劲的喝酒,你说说我们一家三口在这,多了你个老货,你不尴尬?
一点思想觉悟都没有,老光棍不是没有道理的!
在一边的苏小月白了张宝一眼。
“相公,你就好好陪着何叔多喝点,你们也好久没有一起喝酒了,喝完以后你们就把桌子一拼,睡在这里。”
“今天晚上我跟妹妹一起睡。”
“妹妹这才刚回来,你就别想了!”
苏小月现在不愧是家中大妇,三言两语把今晚上的事情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我想什么了?”
“我这不是怕何叔回去晚了,那些金银什么的出问题不是?”
“你这个大妇可不行啊,整天的小脑袋里面净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看来改天需要家法收拾一下!”
“嗯,两个都欠收拾!”
张宝瞪着两人说道。
“家法?”
“什么家法?”
“哎呦,说到这个家法啊,你们张家之前那规矩可多了!”
“撒尿尿不进夜壶里面也管,你能忍?”
“动不动就吊起来打啊,你爹年轻的时候,其实也挺不是玩意儿的!”
老何醉眼朦胧的说道。
张宝:……
趁着这个空,苏小月跟马嫣儿早就跑了出去。
“何叔,你可得小心,你今天晚上不回去,你那些东西可不一定能看住啊。”
张宝无奈的坐了下来。
“切!”
“我不是跟你——”
老何的话还没有说完。
门口便响起了敲门声。
张宝一愣,都这个时间了,怎么会还有人来这里?
开门一看,是一名士兵。
“大人!”
“城外来了一人,说有要事求见大人!”
来人轻轻对着张宝说道。
“城外的人?”
“我怎么会提前不知道消息?”
张宝有些诧异。
“走,我去看看!”
“何叔,你在这关门睡觉!”
张宝转头对着老何说道,自己跟着来人走了出去。
当张宝来到三河县县府城墙上的时候,看到下面站着一个人,如一柄利剑一般,一人一马就这么站着,仿佛城墙上的人都不存在一样。
高手!
张宝眼神一寒。
这种感觉,他只在方福的身上感觉到过。
眼前这人虽然比方福弱一些,但恐怕也差不了多少。
张宝皱了皱眉头。
孤身一人就这么闯进了河州,还没有被自己的人发现,按理说,这个小小的三河县府更不会拦住他才是,怎么到了这里却又停下来了?
但至少应该不是对自己不利的。
“开门!”
“我出去看看!”
张宝对着城墙上的人说道。
“大人!”
“此人来历不明,还是小心为妙!”
旁边的士兵对着张宝说道。
“无妨!”
“把弓箭撤了吧,你们在城里等着。”
张宝摇了摇头,径直从里面走了出去。
“我是河州州牧,张宝,敢问这位兄弟深夜造访,所谓何事?”
张宝上前对着那人说道。
“你就是张宝?”
“果然不错,够胆气!”
来人很是诧异。
没有想到,一个州牧,竟然敢独自一人出来。
单凭这份胆气,也已经超过不少州牧。
“你的本领也不俗,能够悄无声息的深入我河州,想必一般人不是你的对手。”
“既然停在这里,不妨直说。”
张宝淡淡的说道。
“我从夏州而来,为你而来,可否城外一叙?”
“在这里……”
来人看了看城墙上的这些士兵,并没有继续说下去。
“可以,城外有片树林,那里没有什么人。”
张宝点了点头,想必此人要说的事情,是不能有其他人在场的。
而眼前这人如果要对自己动手,根本没必要这么折腾,真要是动手,刚才自己出来的时候,就可以下手,城墙上的人马根本拦不住。
张宝带着此人,来到城外的林子当中,找了片空地坐下来,燃起了一堆篝火。
借着火光,这才注意到眼前的人,浑身上下,竟然很是狼狈。
衣服很是脏乱,而且还带着一些血迹,从颜色上看,应该已经有段时间了,嘴唇也干裂的厉害,虽然看起来很是疲惫,但这个人身上所体现出来的,却有着刀锋一般的感觉。
张宝知道,这是大战之后,还来不及调整的杀气。
“泰丰,禁宫侍卫长,求张州牧入夏州,清君侧!”
泰丰拱手对着张宝说道。
“嗯?”
“怎么回事?”
张宝有些诧异,从最近桃花阁众人送来的消息看,曹康除了对外面的动作之外,并没有对皇上有什么动作。
难道说,这些事情是最近才发生的?
“当今圣上年幼孱弱,大司马曹康欺君擅权、专善独行,皇上在宫内的几乎没有了任何的地位。”
“前一段时间,几位朝廷重臣,想让皇上假借出行之机,趁机逃窜,但被曹康识破,现在不仅将那些重臣罢官夺爵、贬为庶民,更是把皇上给囚禁了起来。”
“在下虽然只是一个侍卫,但受先帝大恩,实在不忍幼帝受如此欺凌,特来向张州牧求救。”
泰丰拱手说道。
“泰丰?”
“听你的名字,似乎不是大夏人?”
张宝并没有直接顺着泰丰的话继续,而是对着泰丰问道。
“对,我来自草原,我的部落被克烈族的人马屠杀殆尽,我只身逃进了辽州,被先帝所救,见我功夫不俗,便留了下来。”
泰丰点了点头。
“既然你对先帝和皇上如此维护,为何当初乱权的时候不出手?”
“凭你的能力,似乎有机会干掉曹康吧?”
张宝淡淡的问道。
现在的张宝,自然不能凭借一个人的几句话,就完全相信。
更何况此人所说的事情,也太过于匪夷所思了一些。
皇上之前虽然也已经被完全架空,但现在竟然直接被囚禁,这种性质自然是不一样的。
如果真要是这样的话,那恐怕曹康也要开始行动了。
“朝中诸臣尽皆狼子野心,杀了一个曹康,还会有下一个曹康!”
“凭我一人之力,是杀不完的!”
“而且圣上年幼,不能人事,冒然立于人前,恐怕性命危矣!”
泰丰冷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