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段时间没日没夜的赶工。
云中县县府周围的河道终于顺利改道。
河水全部汇聚到了之前张宝他们准备的那处堤坝当中。
“大人,我们为什么不直接把水引入护城壕里面?”
吴大勇很是好奇的对着张宝问道。
“我们挖掘护城壕的事情,应该是瞒不住的,这些水,有更大的用处。”
“继续让人加固堤坝,从中挑选可以用的人,编入行伍训练,现在基本已经完工,也用不了这么多人了。”
张宝对着吴大勇说道。
“是,大人!”
吴大勇点了点头。
这段时间。
云中县的征兵是一直在做的。
这些做苦工的人,就算再不济,矬子里面拔将军,也能再挑选出千百人来。
这样人数便会更加壮大。
人多了。
吃饭的嘴就多。
就算这段时间云中县秋收颇丰,积攒了不少粮食,但即将到来的严冬,也是一个不小的挑战。
过惯了苦日子,居安思危,已经成为张宝意识里面的习惯。
按照张宝的估计,对于整个云中县的人数来说,八千,是一个可以平衡的人数。
自从造反之后,云中县便没有了从上面拨下来的钱粮。
一切事情,都要自给自足。
八千的人数,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了。
这段时间的征兵过后,再加上这些苦役,人数可就要超了。
张宝盘算着,倒不如以进为退。
总不能被动挨打。
等着别人打上门,虽然方便,但却也过于被动。
不知为何,河阳郡都打成这样了,既不见其他的郡县过来驰援,也不见刺史这边有什么动作。
如果是这样。
张宝倒觉得主动出击也未尝不是机会。
河谷县有老何和胡都古,打与不打没什么意义,而且河谷县的实力虽然比三河县略强一线,但也强不了多少。
倒是这山前县,因为郡府所在,发展的倒也一直不错。
兵强马壮,粮草充沛,别看现在自己拿下了云中、三河以及半个河谷县,其实对于河阳郡来说,也不过才一半多的势力。
只有拿下山河县,这河阳郡或许才算彻底到手。
在张宝看来,山河县要取之并不难。
难的是郡守褚腊要作何处置?
杀了?
那估计这河阳郡就要彻底兵争不止了。
不杀,就要把他赶到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去,围点打援,河谷县倒正合适。
但他会那么听话?
算了!
事事不能总遂人愿。
那就打吧!
三天以后。
从云中县放出消息。
张宝率领人马,攻打山河县。
又是三天之后。
张宝才带着大军缓缓出发。
张宝要的,就是让消息多传一会。
既然藏不住,那就不妨堂堂正正一战,彻底把反势造起来。
听说在河州,也有零零星星造反的势力。
要成燎原之势,总要先有星星之火。
此时的山河县。
褚腊刚带着老何到了郡府,就得到了张宝率兵要攻打山河县的消息。
差点没惊掉下巴,从来只有他们打别人,什么时候这些造反的还能主动动手了?
你就不怕我们后面的人?
但震惊归震惊,还是要面对的。
不过这样一来。
老何的事情就要先放放了,本来褚腊在老何身上还有一系列的计划,现在也没法展开,只能先把老何跟大爷一样供起来。
单独的小院。
老何每天好吃好喝的被伺候着,那天竟然还送进来两个丫鬟,老何一脸的懵逼。
但走又走不了,闹也闹不起。
老何便带着两个丫鬟,一会练练拳,一会劈劈叉,跟两个丫鬟吹牛逼说一定把她们训练成一流高手云云。
乐不思蜀……
山前县郡府。
褚腊带着山前县县令商正文和一群将官,在研究着御敌之策。
“这一次,既然他们敢主动出击,那就不妨让他们彻底断绝了这个念头!”
“全歼他们之后,乘胜追击,直捣云中县!”
褚腊冷冷的说道。
上一次自己从山前县离开的时候,虽然带走了三千人马,但现在的山前县,经过这段时间的恢复,仍然有着两三千的人马。
再加上山河县坚不可摧的城墙,张宝他们劳师以远,褚腊很是自信。
“他们现在在什么位置?”
“把斥候都分散出去,防止他们兵分多路围攻县府。”
褚腊对着众人说道。
“大人,根据斥候带回来的消息看,他们行进的速度非常缓慢!”
“按照现在的脚程,一日行军不过三四十里,当真是非常奇怪。”
一位百夫长对着褚腊说道。
“这么慢?”
“不应该啊!”
褚腊听了也很吃惊。
他可是知道,张宝手下不仅有一队很厉害的骑兵,更是有着铁林军,速度不可能这么慢才是。
“这个张宝诡计多端,而且向来是谋定而后动。”
“如此的速度,一定有蹊跷。”
“难道他们还在等什么人马?”
褚腊皱起了眉头。
“不好说!”
“大人,属下也觉得蹊跷。”
“根据斥候来报,他们这一次出来,不过区区一千多人马,而且都以骑兵为主,马车的数量也不少。”
“如果全力赶路,一天最少百里!”
一位百夫长也在一边说道。
“不行!”
“既然是这样的话,我们不能大意!”
“但此时河阳郡并没有多余的兵力,我们山前县跟北海郡搭界,这样,商正文,你即刻派人,拿着我的书信,前往北海郡找葛洪。”
“让他派一队人马驰援我们山河县,唇亡齿寒,如果我们山河县有什么变故,下一步就是他们北海郡。”
褚腊皱着眉头说道。
“大人,让北海郡的人入驻我们河阳郡?”
“这样一来,岂不是引狼入室?这段时间,那葛洪一直在郡界处增兵,狼子野心不得不防啊!”
山河县县令商正文一脸震惊的对褚腊说道。
“这一点我也听说了。”
“但凡事要着眼大局,这次的事情,不是我们河阳郡或者北海郡的事,而是整个河州。”
“河州有刺史坐镇,乱不了!”
“当下没有更好的办法,山河县不能丢!”
“去吧!”
褚腊叹了口气说道。
他自然也明白现在的局势,堂堂一个河阳郡郡守,竟然要到北海郡去求救兵,丢脸可是丢到家了。
但褚腊跟着刺史这么长时间,学到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结果永远是最重要的。
什么脸面,什么尊严,都不过是浮云而已。
只有实实在在的利益,才是根本!
纵然褚腊很不情愿,但为了保住山前县,也只有这么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