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谷县衙门。
“看前面黑洞洞~”
“定是那贼巢穴~”
“待俺赶上前去,杀他个——”
“大人!”
“大人!”
老何这小曲子唱到一半,就听见外面几个衙役吆吆喝喝的进来了。
老何很是郁闷,每次心情好了想要唱两句,却总是唱不完。
搞的后面的词都忘了,翻来覆去的就是前面这两句半……
“怎么回事?”
“一大早的吵吵什么!”
老何很是不满的走了出来。
“大人!”
“出大事了!”
“有命案啊!”
衙役们着急忙慌对着老何说道。
“命案?”
“多大点事!”
“不就死了点人?现在这是什么世道?”
“有什么好值得大惊小怪的。”
老何一脸不屑。
“不是啊大人,这三人,是之前经常来找您的郡守大人的手下啊!”
“这要是被郡守大人知道了,那还得了?”
“您快跟我们去看看吧。”
一个衙役上前说道。
“啊?”
“那仨人死了?”
“这么快?”
老何一脸震惊。
“啊?”
“大人你说啥?”
几个衙役一脸懵逼。
“额不是!”
“快快快!”
“带我去看看!”
老何连忙闭了嘴,带着几个衙役匆匆跑了出去。
此时在青楼旁边的一条小胡同里面。
三位监军躺在血泊当中。
似乎是被什么人利索的割了喉,身上值钱的东西也被搜刮一空。
周围已经不少围观的人。
“都闪开!”
“县令大人来了!”
随着衙役的一声吆喝,老何身穿着县太爷宽大的衣袍走到了前面。
“大人,刚才听青楼里面的几个红倌说,他们三人昨天晚上一直在屋里赌钱耍乐,宵禁之后就没走,住在了这里。”
“今天一早,天刚刚亮就爬起来走了,谁承想在这里出事了。”
“是几个路过的百姓发现的。”
一个衙役之前已经跟周边的人了解到了情况,对着老何说道。
“查!”
“传令下去!”
“彻查此事,能够悄无声息的就干掉三个人,很有可能是杀手一类的人,所有的驿站、客栈通通搜寻一遍。”
“这三人,可都是我的挚爱亲朋啊!”
“我一定要给他们一个说法。”
老何信誓旦旦的说道。
这仨人,自然都是被胡都古手下的人干掉的。
没办法。
这仨人自从回来之后,是彻底沾上赌瘾了,三天两头就来找老何耍钱,实则是把老何看成大肥羊了。
但老何很多时候推脱忙的很,他们就自己去赌坊里面耍。
每次都输得还剩一条裤衩。
于是他们三人就认定了,老何就是他们的吉祥物,只有在老何的身边,他们才能大杀四方。
老何不胜其烦,经常躲着。
他们仨人无意中在喝花酒的时候,发现他们的赌术竟然也跟开了光一样。
不仅能在床上杀的那些红倌衣衫不整,就算是在床下,也能杀的她们片甲不留。
所以他们能找到老何就找老何,找不到老何,就去青楼找红倌。
这仨人跟老何熟络了以后,嘴上也就没个把门的了。
要知道。
老何他们出去的经过,很是经不住推敲,要是褚腊回过神来,再去找这三人细细核对的话,难免会引起褚腊的怀疑。
但他们三人又是褚腊的手下,老何自己动手的话,很不方便。
就跟胡都古说了一嘴。
没想到胡都古这帮人下手这么快。
老何又一嗓子扯到杀手身上,自然很难跟这些乞丐联系到一起。
有老何这个内鬼带头查案,真能查出来,那才是见了鬼了。
此时在褚腊这边。
也听到了这三人被杀的消息。
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奇怪了,不应该啊。”
“之前这三人可都不会赌钱的。”
“怎么就突然这样了,不就是跟着大军出去了一趟,怎么变化这么大?”
褚腊很是疑惑。
“大人,我也觉得此事有些蹊跷,您看要不要查一下?”
在一边的亲信问道。
“算了,听说县令这边也大发雷霆,下令彻查此事了。”
“就让他去查吧,这监军和军队头子打成一片,还真是罕见。”
褚腊摇了摇头。
“你先出去吧。”
褚腊把亲信挥手支出去,把桌上的一封信拿起来再细细的看了一遍,轻轻地放在了一边。
这封信,是赵大托人给褚腊送来的。
看完之后,褚腊的心里面五味杂陈。
没想到这一次,刺史大人还是没有追究我的过失,真是愧对刺史大人的栽培啊。
这个时候要是刺史大人狠狠的骂我两句,或者贬了我的官,我倒还没有这么难受,偏偏刺史大人宽宏大量,真是让我无地自容。
按照刺史大人之前的说法,三河县是关键,虽然在我看来不是这样,但还是要按照刺史大人的指示来,我之前还妄图质疑刺史大人的判断,当真可笑!
褚腊对自己很是不满。
既然刺史大人再给了我一次机会,这一次,我一定不能让刺史大人失望才是。
最近河阳郡乱的很,我也要好好了解一下现在的局势,刺史大人说得对,还是要稳扎稳打。
褚腊闭着眼睛,微微依靠在椅子上。
捋顺着最近发生的这些事情。
过了好一会,才慢慢睁开眼睛。
“来人!”
“传令下去!”
“增强河谷县的防守,斥候延伸十里,以防敌人偷袭!”
“通知何县令,尽快征兵,加紧筹备粮草。”
“另外,派人去三河县,帮我弄一幅三河县的地形图来。”
褚腊对着来人缓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