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刘蟒的日子,倒是过得风生水起。
刘蟒上次虽然提供了情报。
但还没来得及领赏钱,人半路就被抢了,自然什么也没有捞着。
赵长生看着自己缺人手,就让刘蟒在自己手下当了白役。
混上了一身衙役的衣服。
赵长生虽然没有把山匪给抓回来。
但因抓人有功,并且英勇杀敌。
被县太爷重赏。
提拔赵长生当了个管事。
专门给他看管那条叫富贵的狗。
赵长生就把这个任务交给了刘蟒。
最近的刘蟒,没事就牵着狗,耀武扬威的在县府里面转悠,吃喝不花钱。
毕竟这是县太爷的狗。
去酒楼的时候,直接把狗往椅子上一放。
要菜要酒。
众人敢怒不敢言。
这一次更是从饭馆出来,嚣张的问酒楼老板要了几张大饼,说留着晚上给富贵吃。
酒楼老板哪里不知道这是给哪条狗吃的?
但又什么办法?
人家是衙役,如果随便说一句你是山匪。
那就得抓进大牢里面去严刑拷打!
不死也得掉层皮。
酒楼老板几乎是哭着,把这一人一狗送了出来。
然后就张罗着关门了。
没办法。
本来大灾之年,就没有多少可以吃的东西。
这些大爷们,又整天来白吃白喝,后厨都空了,实在干不下去了。
“掌柜的,这大白天的,怎么就关门了?”
“刚才那人是怎么回事啊?”
正当掌柜的忙活着。
两个人走了过来问道。
一个是眉宇清秀的青年人,一个是肤色黝黑的中年人。
“唉……”
“还能有什么事?”
“算我倒霉,开店开在离衙门口近的地方,这些官爷爷们仗着自己身份,从来都是记账的,根本就不给钱。”
“实在是撑不住了,您二位还是到别的地方去吧。”
掌柜的啐了一口,关门进去睡大觉了。
这两个人,正是张宝和胡都古。
他们刚才看见刘蟒的样子,一时之间,竟然不敢辨认。
这刘蟒什么时候变成衙役了?
“少爷,这个刘蟒的身上没有带刀,估计就是一个白役。”
“我们跟上去看看再说。”
胡都古对着张宝说道。
张宝点了点头。
白役,简单来说,就是编外差役,衙役可以自己找来帮忙的,有事就上,管饭但没有饷银。
两人就这么一路跟着。
刘蟒抱着狗,一路走走停停,见什么拿什么。
最后径直进了三河县衙门。
张宝和胡都古只能退进一个巷子里面。
“这孙子进了县衙,不是很好办啊,硬闯可不行。”
张宝皱了皱眉头。
“少爷,倒也无须担心,至少目前看起来,他好像并不知道老何的事情,一定是转移到山匪身上了。”
“但是后面就难说了,我刚看了一下衙门的衙役,比之前少了很多。”
“估计晚上能有机会,我们等到晚上再说。”
胡都古在一边说着。
两人便来到一处饭馆,吃喝完了,在城里面找了一处废弃房屋,暂时先歇了下来。
静等天黑。
到了晚上。
因为有着宵禁,整个县府里面空荡荡的。
张宝和胡都古两人一路悄悄的靠近衙门。
却也没有遇到什么巡逻的衙役之类的。
对于那些衙役们来说,现在根本就没有必要巡逻,城门一关,山匪根本进不来,县府里面晚上连个鬼影子也没有。
更不会想到,有人会进县衙。
所以张宝和胡都古两人,攀着院墙,轻而易举的就进去了。
按照胡都古的打探。
这些衙役们晚上都不在衙门里面。
倒是一些无家可归的白役,住在衙门的偏房。
刘蟒自然也在其中。
等到张宝和胡都古来到外面的时候。
却听见里面传来一阵阵吆喝声。
几个白役在耍钱。
张宝和胡都古两人对视了一眼,悄悄的躲进了后院。
现在这么多人的话。
没法动手。
两人现在也没有任何刀兵,很难一击毙命,只好暂时先躲到后院的客房里面。
等着睡着以后再下手。
可两人进到后院之后。
却发现。
后院的一间屋子里面,竟然也亮着灯,而且还有人在里面说着什么。
张宝冲着胡都古使了个眼色。
两人悄悄的靠近了过去。
“这件事情不怪你,是阳河郡的陈大刀不识抬举。”
“不过你不能歇息了,继续去南乡郡吧,南乡郡的孔轩,之前和我有些交情。”
“这封信你带过去,他自然会明白,之后你就留在南乡郡,密切监视着孔轩的动向,一旦有不对的地方,马上跟我汇报。”
“去吧!”
屋子里面,一个声音淡淡的吩咐道。
张宝和胡都古连忙趴在台阶的阴影当中。
不一会。
就看见一个人走了出来,恭敬的关好门,朝着外面走去。
张宝正要起身,被胡都古一压肩膀。
这时。
从旁边出来几个人,两人径直走了进去,还有几人在门外守着。
张宝暗暗叫苦。
这下是进退两难了。
只好屏息凝神,悄悄的靠着墙,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大人,这阳河郡的陈大刀未免也不识抬举了?”
“大人贵为刺史,亲自给的手谕都不调兵,简直是找死!”
一个低沉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情理之中,樊瀚中救过陈大刀的命,他自然不会这么轻易的听我的话。”
“但按理说,这次倒真不是私事,而是剿匪的事情。”
“这个陈大刀竟然也拒绝了,这件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很有可能是——”
“这里的事情,还是扔给他们自己处理吧,我们养养伤,尽快去阳河郡。”
“说不定,这里可能会是一个不错的契机。”
刺史淡淡的笑着。
虽然现在手和腿仍然吊着,但已经恢复了之前的那种泰然自若。
“可是——”
“大人,之前您已经说过了要调兵剿匪的事情,现在却没有来,您的威望会不会……”
刺史对面的那人有些迟疑的问道。
“赵大,你记住了,任何时候,结果才是最重要的。”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一个区区的县令怎么看你,无所谓,一切要以大事为重!”
“我们的大事,是分裂河州,趁机拿下樊瀚中,其余的事情,都不重要。”
“明白吗?”
刺史慢慢的说道。
“是!”
“属下明白!”
“多谢大人教诲!”
那人连忙上前说道。
屋外的张宝听见里面的话,浑身一颤,差点叫出声来。
没想到。
里面的人,竟然是刺史。
而竟然要谋划分裂河州?!
不由得大惊失色。
“谁?!”
“出来!”
正在这时。
突然在门外的几人,朝着张宝他们躲藏的地方吆喝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