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洪门的分部里,越往上冲遇到的敌人自然也就越多越厉害,可谢文东发了话,任长风不管那么多,即便前面是座大火坑也能毫不犹豫得向里跳。他哈哈大笑一声,倒提着唐刀,顺着楼梯向上冲。
令人感到意外的是,三楼的南洪门帮众并不多,或许是由于一、二楼溃败得太快,南洪门过于高估了谢文东这批人的实力,把人员都抽调到楼上去集中防守了。看着走廊里为数不多的南洪门帮众,任长风哪会放在眼里,大喝一声,直冲过去。
当他快要接近南洪门帮众近前时,只见对方的人群突然向两旁一闪,空出一条通道,紧接着,在其后方窜出一条人影,像是道旋风,迎着任长风而来,同时一道利电直扫任长风的前胸。
呀?!任长风暗暗吸了口凉气,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只看对方的身法以及快的出奇的刀速,任长风便能感觉到碰上了高手。他来不及招架,猛然顿住身形,身子尽力向下一弯。
唰!一把三指宽的钢刀几乎是贴着任长风的后背扫过,险险划掉一块皮肉下来。暗道一声好险!正当任长风想抬头观瞧来人是谁时,对方已收刀变招,对着他的脑袋,力劈华山又是一刀。
快,快得出奇,容不得人作出反应的一刀!若是换成常人,无论如何也闪不开这一刀,但任长风不是常人,他凝声长啸,下弯的身子就地而倒,随后全力向后翻滚。耳轮中只听得咔的一声脆响,对方的刀正劈在地面的方砖上,火星四溅,大理石的方砖竟硬生生得被劈成两半。
“小子,别跑!”连续两刀不中,对方似乎也动了真气,毫不停顿,疾步上前,对着任长风翻滚的身子,又是一记重劈。
这时,任长风已收起轻视之意,加足了小心,见对方的刀再次劈来,他横起手中的唐刀,向上硬接。
当啷啷---这声铁器的碰撞,只把周围观望的众人震得耳膜嗡嗡直响,忍不住纷纷张大嘴巴,以缓冲声波在体内的冲击。
任长风的身子受其强大的惯性又向后足足滚出两米才算勉强稳住,他喘着粗气,脸色通红,握着唐刀的手也有些微微发抖。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有机会打量对方的模样。只见面前站有一名大汉,看年岁,三十出头的模样,长得虎背熊腰,粗壮雄伟,与旁人比较,明显得高人一头,乍人一背,魁梧异常,向脸上看,棱角分明,浓眉大眼,下面一张狮子口,快要咧到耳朵根下,露出两排森白的牙齿。
在打量对方的同时,任长风也顺势站直身躯,冷声说道:“来者报名!”
“嘿嘿。。。。”那大汉怪声一笑,反问道:“你不认识我?”
“没错!”
“八大天王,贾洪刚!”话因未落,那名大汉再次上前,抡起手中纯钢打造的大砍刀,直取任长风的脖颈。原来这位就是新提拔成为八大天王之一的贾洪刚啊!任长风冷笑一声,毫不退让,竖起唐刀,将对方这一招接下,随后唐刀向里一滑,猛刺大汉的脖颈。别看大汉身材粗壮,但却异常灵活,大喝一声:“来得好!”身子提留一转,闪过唐刀的锋芒,同时反手回敬一刀,狠劈任长风的腰身。
两人你来我往,杀到一处,只见场内刀光闪烁,寒光凛凛,叮叮当当之声不绝于耳。
贾洪刚智谋一般,统帅力也稀松平常,他之所以能被提拔为八大天王中的一员,全凭超强的个人实力,由此看见他伸手的厉害。可任长风作为北洪门用刀的第一高手,也不是白给的,两人足足恶斗了二十几个回合,未分上下。
这时候,谢文东、袁天仲、五行以及北洪门的帮众都已经杀上前来,看着场上的激战,众人无不大吃一惊,不知道南洪门从那钻出来一个这么厉害的高手,竟然能和任长风大哥不相上下。
深入南洪门的腹地,如果不能速战速决,形式便会十分火急,谢文东可没闲心在这里等着任长风与对方单挑决出个结果,他向身后的袁天仲一甩头,说道:“天仲,去助长风一臂之力!”接着,他又回头对其他众人说道:“兄弟们,都加把劲,跟我把这层清空!”“杀--”
众人跟随谢文东直接绕过任长风和贾洪刚二人,直向前方的南洪门帮众扑去。
南洪门的人并不多,此时见谢文东等人一个个满身的血迹,活像厉鬼一般,如狼似虎得向自己扑来,吓得妈呀怪叫,连手都没敢动,纷纷调头就跑。
贾洪刚的智谋虽然不怎么样,但也不是傻子,见己方兄弟跑了个干净,四周都是对方的人,自己哪还能讨到便宜?没等袁天仲上前助阵,他虚晃一招,退出圈外,对任长风冷哼一声:“小子,我们日后再战!”说完话,甩开两条大长腿,跑得比谁都快。
任长风和袁天仲二人刚要去追,被谢文东伸手拦住,他看看手表,正色道:“到此为止!浇油,放火!”
随着谢文东的一声令下,北洪门众人精神大振,将汽油桶的桶盖齐齐拧掉,高举着油桶,将汽油顷洒在走廊和两侧的房间里。众人从三楼洒到二楼,又由二楼洒到一楼,所过之处,汽油味冲鼻。
等到了一楼的大堂时,谢文东令人将剩下的几桶汽油全部洒在大堂内,随后他抬起头,看了看头顶上方的摄像头,微微一笑,伸出拇指和食指,对着镜头做了个开枪的手势,接着对周围众人甩头道:“走!”
谢文东等人来得快,去得更快,只是眨眼的工夫,撤走得干干净净,连带着,将己方受伤以及战死的兄弟也一并带走。任长风留在最后,手里还拎着最后一桶汽油,一路洒到南洪门的分部之外,看向谢文东,眼睛闪动着兴奋的光芒,问道:“东哥,烧吗?”
谢文东举目望了望眼前这座十八层楼高的金鼎大厦,嘴角向上挑了挑,幽幽说道:“烧!”
任长风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蹲下身形,将打火机点燃,笑呵呵得向地面的汽油上一扔。
只听扑得一声,汽油粘火就着,仿佛是一条火龙,从大厦的门外飞速得向大厦内部烧去。
等火龙到了大堂之内,嗡的一下,整个大堂陷入一片火海,通过一楼的窗户,能明显看到火海的扩散速度。
呼、呼、呼……
先是距离大堂最近左右两扇窗户被烈火包围,接着是第三扇、第四扇……没超过二十秒的时间,整个一楼已被烈火说掩盖,火势之猛烈,连钢化玻璃都被烧化,乌黑的浓烟顺着窗户翻滚而出。
这仅仅是开始,火势还远没有就此结束,火苗顺着一楼窜上二楼,接着,又烧到三楼,远远望去,整个大厦的底盘火光冲天,好不骇人。即便是站出好远的谢文东等人仍能感觉到一阵阵灼烫的热浪迎面扑来,冲的人不得不连连后退。谢文东等人干脆退到大厦门前街道的对面,望着眼前的‘壮景’,众人都惊呆了。谢文东幽幽说道:“这把火,应该够南洪门喝一壶的!”
“何止一壶,东哥,我看够他们喝七八十壶的呢!”任长风乐得嘴巴合不拢。
谢文东脸上的笑容也随之加深。
时间不长,大厦内有了动静,只见四楼的窗户被纷纷打开,探出无数个小脑袋,剧烈的咳嗽声,嘶吼声,怒骂声惊天动地,接着,一床床的棉被被扔下来,很快,在地面上铺了厚厚的一层,随后,南洪门的帮众像是下饺子似的,劈里啪啦的由窗户上跳下来。
有许多人刚刚摔到棉被上,头发和眉毛就被烧焦了,哭喊连天,顾不得身上的疼痛,抱着脑袋猛劲向外爬。
堂堂南洪门在上海的分部已乱成一锅粥。
北洪门的人在对面观望,不时暴出哄笑,“快看,快看,又跳下来一个,哎押,咂到自己人身上了,哈哈!”“看那,看那,那家伙着棉被向下跳呢```”
此时的场面很有意思,一边被烧得上天无路,下地无门,而另一边则笑得前仰后合,手舞足蹈,过望的车辆以及行人诧异地看着眼前这一切,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甚至有人四处找摄象机,怀疑是不是在拍戏。
正在北洪门帮众大看热闹的时候,南洪门其他区域赶过来的援军到了。
首先来的这批人是由周挺领队,一行十数辆面包车。
远远的看到己方的分部已变成一片火海,黑烟直冲云霄,周挺大惊失色,带领手下众人从车里蹦出来,飞快地向分部方面跑来,到了近前之后,发现道理的对面站有一群浑身血污,破布条蒙面的北洪门帮众,正在那里幸灾乐祸,拍手叫好,周挺看罢眼珠子都红了,嗷的怒吼一声,抽刀冲杀过去,南洪门的帮众也都又气又急,头顶升烟,亮出各自的家伙,跟随周挺,高举着片刀,拉开架势要和北洪门的人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