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将日军击倒,后面的日军迅速补上来,像蝗虫一般源源不断地涌上来。
二营长将手中的枪插进枪套中,抄起一杆步枪,枪头上带着明晃晃的刺刀,冲在最前面,两军战做一团。
阵地上到处都是两军喊杀声、惨叫声,二营长一个突刺刺入一名日军的胸膛,刺刀和骨头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
加之正好刺中那名倒霉日军的动脉,血浆像喷泉般喷溅而出,浇了二营长半面脸。
周围日军见二营长如修罗般的样子,皆感到心里发寒,脚底发凉,抗日军战士将日军攻势放缓,在二营长的率领下猛冲猛打,将日军从阵地上推了出来。
日军第46联队长志村宏嘉见状命令日军炮火向抗日军阵地开火,日军炮兵指挥官在望远镜中看到前线己方正与抗日军部队纠缠在一起,刚想劝劝志村宏嘉,刚一抬头就迎上了志村宏嘉吃人般的眼神,将劝说的话全部咽进肚子里。
日军炮兵指挥官走到电话旁,抓起电话接通后方炮兵阵地,数分钟后,十几发炮弹从志村宏嘉等人头顶上飞过,砸在抗日军与日军队伍中。
“咚”一发炮弹落在二营长不远处,弹着点周围躺着几具日军和抗日军战士的尸体,边上还有几名受伤的日军正挣扎着往前爬。
见有战友倒在日军炮火下,追击的抗日军战士也杀红了眼,冲上去将地上正往前爬的日军伤兵用刺刀挨个刺死。
“停止追击,先躲日军炮火”二营长清醒过来,赶忙叫住周围正热血上头的抗日军战士们。
战士们在二营长的提醒下,停止追击。
正要往会撤时日军第二轮炮击接踵而至,一发炮弹落在二营长身前,炮弹爆炸产生的气浪像卷树叶般将二营长吹翻,二营长像个麻袋般被吹飞重重落在地上。
“营长!”周围幸存的战士们连忙冲上去查看二营长的伤情,二营长正面朝下趴在地上,战士们忙七手八脚的将二营长翻了个面,二营长胸口一片血肉模糊。
战士们将二营长抬回镇内的野战医院,经过数小时抢救,二营长最终因伤势过重,不幸壮烈牺牲,成为土城子战役中抗日军牺牲的第一位营级以上军官。
经过两天激战,驻守土城子镇的预备三师二团伤亡过半,三位营长一死一伤,只剩下一位还在前线指挥作战,镇外半数阵地被日军占领。
二团长丁永寿在电话里带着哭腔对师长杨元武说道:“师长,让我们团撤下去修整一天吧,弟兄们伤亡太多了,总得给我们二团留点火种吧。”
杨元武在电话中毫不客气地说道:“哼,我看你小子是贪生怕死,你们二团在镇外再钉上两天,两天之后2月1日晚,你们团撤下来,在这之前,你们团要是后腿一步,我拿你试问。”
杨元武让二团再坚守两天是有原因的,就在今晚预备师一团、三团和装甲团二营包围猴石村一线的日军第46联队一大队,趁着天黑将其击溃。
进攻日军第46联队一大队的抗日军部队计划是土城子前线抗日军能动用的所有后备力量,他们一旦去进攻一大队,可就没有任何力量支援二团,二团必须靠自己守住阵地。
丁永寿被杨元武的话说的面上火辣辣的,他涨红着脸朝电话那头的杨元武保证道:“请师长放心,放进来日军一兵一卒我提头来见。”
“等日军攻进来我会提着枪和你一起顶上去”杨元武说完后放下电话。
丁永寿随后将二团进行整编将团里通讯员、马夫、伙夫统统都编入作战部队调往一线,不过杨元武考虑到二团伤亡过大,还是向装甲团求援。
宗大智将坦克一营中一个坦克连由小西山调往土城子,支援预备师二团,这也造成小西山守备力量不足,为小西山失守埋下伏笔。
当晚,全副武装的抗日军装甲团二营从土城子悄悄出发,朝日军第46联队一大队身后穿插,就在装甲团二营出发后不久,预备三师三团也由土城子出发,朝猴石村以东运动。
颠簸的卡车内,宗大智半眯着眼睛,头顶上挂着一盏马灯,随着卡车的颠簸左右摇晃,他还想着早上张廷言给他发的电报。
电报中张廷言提到随着战事持续进行,抗日军缺乏炮火的劣势逐渐被放大,各条战线上光是日军的炮击就能给抗日军每日造成近千伤亡。
照这样下去,日军凭借炮火优势不断消耗抗日军的有生力量,长此以往,抗日军败亡不过是时间问题,必须寻找战机将日军击退。
在张廷言看来真正的形成突破口的地方只有两处,一处在长春,另一处在土城子,只要抗日军能在这两处取胜,抗日军在中线和东线就能取得优势,而后调转方向进攻西线日军。
长春方向不消说,土城子一线抗日军能不能取胜的关键就在于装甲团,别看装甲团只有一个团的番号,可他的战斗力和火力相当于抗日军两个步兵师。
按照宗大智的设想装甲团应该集中起来使用,而不是像现在一样被分为三部分各守一处,可受限于前线兵力有限,他也只能这么布置。
原本这场包围战不用宗大智亲自靠前指挥,为确保万无一失,宗大智还是决定亲赴一线指挥,正是他的这个决定避免了装甲团二营的大麻烦。
罗科索夫斯基也坐在车厢内打盹,他是个闲不住的人,自从巴甫洛夫受伤被送回哈尔滨治疗后,罗科索夫斯基整日和宗大智待在一起,这位后世苏联红军的三驾马车之一,已经开始初露锋芒,不时能宗大智出些主意。
一听说抗日军坦克要夜袭日军,罗科索夫斯基双眼放光,当即请求和装甲团二营一起行动,罗科索夫斯基的大胆让宗大智感到头疼,他担心罗科索夫斯基出点什么意外自己怎么向张廷言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