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廷言听出谢科话里带着规劝的意味,他推测谢科误会自己了,以为自己担心抗日军能守住,心生怯意。
“老谢,我张廷言也不是怕死之辈,我是担心这长春城内尚未撤走的百姓,一旦战局突变,我军前线失利,长春陷入日军包围,他们又该怎么办?”张廷言担心城内百姓的安全。
这下谢科也感到为难,长春城内的许多百姓没有撤出,也是看抗日军能一直将日军挡在距离长春百里以外。
这次不比以往,日军几乎动用了在东北地区的全部力量,准备一举将抗日军歼灭,长春作为抗日军司令部所在地,南满铁路重要交通枢纽,是日军必须要攻占的地方,长春城内抗日军与日军必然有一场恶战。
“司令,现在让百姓撤出长春会不会动摇前线军心”谢科担忧道。
“怕什么,我们抗日军是老百姓的队伍,现在掩护老百姓从整日遭受日机轰炸的长春撤出去天经地义”张廷言拍板定下长春百姓撤退的决定。
谢科虽说还有些顾虑,但只要张廷言打定主意,他就会不折不扣地执行,这才是一个合格的副手,在主要军事长官下决定之前,要替军事主官将能考虑的地方都考虑到,军事主官下决定后,便坚决执行。
长春城内少说还有近十万百姓,想要将这十万百姓顺利撤出去也不是见容易事,白天日军飞机时常飞临长春上空,重点轰炸抗日军车站、铁路等交通要处,抗日军只能将撤退的时间放在晚上。
等到了晚上也并不好撤退,晚上视线不好,火车必须要等到确定沿线铁路安全后,才能出发,还要与哈尔滨发往长春的军列避开。
接下来的两天,在抗日军的动员下,城内大部分百姓愿意听从抗日军安排从长春撤往哈尔滨,抗日军许诺长春城内所有百姓由长春撤往哈尔滨的车票全部免费。
晚上十点,一整天都忙的脚不沾地的张廷言不顾疲惫回到家中,杨墨文和孩子已经睡下,尽管张廷言轻手轻脚压低声音还是将杨墨文吵醒。
“廷言,你今天怎么回来了”杨墨文睡意朦胧地望着突然出现在自己跟前的张廷言,自从日军对抗日军发起进攻以来,张廷言就一直住在司令部内,很少回家。
“回来看看你和儿子”张廷言难得脸红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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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墨文也没有责怪张廷言的意思,毕竟张廷言肩膀上扛着的是近两千万东北百姓的希望,他和抗日军一旦失利,整个东北可就落入日军手中,届时东北百姓将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当张廷言刚要去看看睡熟的儿子时,原本熟睡的儿子突然惊醒,发出嘹亮的哭声,张廷言想将儿子抱起来哄哄,杨墨文先张廷言一步将儿子抱起,拍打着儿子的屁股哄起来。
“小兔崽子,几天不见都不认识老子了”张廷言摸了摸鼻子讪笑道。
杨墨文白了张廷言一眼,“廷言,你可别把军队中骂人的习气带到家里来”杨墨文边哄着儿子,边叮嘱道。
张廷言长期待在军中,军中又是个崇尚强者的地方,在抗日军中打起仗来,哪怕是脾气最好的谢科,也经常抓起电话骂娘,久而久之,张廷言也不免习惯骂人。
“哈哈,好我答应你,在家里尽量不骂人”张廷言笑着说道。
见儿子又睡着了,望着淡黄色台灯下美丽动人的杨墨文,张廷言心里一阵燥热,麻利地钻进被窝,从杨墨文手中接过儿子,放在一边,不等杨墨文反应过来就扑了上来。
“廷言,儿子还在边上呢”杨墨文满脸通红地抓住张廷言向下探去的大手。
可张廷言早已按耐不住,嘴唇贴了上去,咿唔道:“儿子都睡着了怕什么,咱得抓紧时间多造几个,到时候和我一起打鬼子。”
“廷言”杨墨文被张廷言摸得浑身酥软,杨墨文的呻吟像是进攻的冲锋号,张廷言向前一探,两具滚烫的身体贴合在一起。
一番云雨后,张廷言将杨墨文搂在怀里轻轻说道:“墨文,这两日你应该也听说了,司令部命令长春城内的百姓都撤往哈尔滨,明天你收拾收拾,明晚撤往哈尔滨。”
“廷言,我不撤回哈尔滨,我们一家人要待在一起”杨墨文罕见地耍起了小性子,上次张廷言看到杨墨文这幅样子,还是刚认识她时。
这些年杨墨文也随张廷言经历了不少风雨,心性早已不比当初,她这番使小性子也是真的想和张廷言待在一起。
“墨文,长春迟早会成为战场,我们两人都好说,可是儿子还这么小,他可不一定像我们一样们坚持的住”张廷言耐心地劝道。
杨墨文想到儿子,也只能打消想与张廷言一家三口坚守长春的打算,听从张廷言安排。
“廷言,你要答应我,你一定要保重自己”杨墨文紧紧搂住张廷言。
张廷言拍了拍杨墨文的后背,安慰了杨墨文两句,便沉沉睡去。
在靠近昌平的南满铁路线上,骑二师师长程松林正指挥一个连的战士在破坏铁路,一名骑兵匆匆跑来喊道:“师长,南面昌平城内开出一队鬼子,正朝我们这边赶来。”
程松林将手中擦的锃光瓦亮的驳壳枪插进枪盒中,露出戏谑的表情,说道:“告诉弟兄们,收拾家伙,咱们溜溜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