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老者是长春城内势力仅次于杨臣启的粮食商人田和安,他的和裕粮行满城都是。
对于杨臣启一直压自己一头,田和安心中早已不满,眼见着抗日军实际掌控者张廷言就要成为杨臣启的乘龙快婿,田和安嫉妒的心里直泛酸水。
与杨臣启主要经营范围为长春以北不同,田和安的经营范围主要为长春以南,随着关东军不断向北侵略,田和安的势力已经大不如前。
逼不得已田和安暗中与日本人搭上了线,以替日本人提供便利为代价,换取日本占领区的粮食。
日本人考虑到他势力不小,也就答应与他合作,日本特务机关利用他数量不少粮行将其当做情报点。
针对杨臣启的刺杀其中就有田和安参与,他将从修理厂中撤出来的日本特工偷偷藏起来,就藏在长春城外他本人的农庄中。
日本人找到一名名字叫苏梦秋年轻貌美的女子,让她认田和安做干爹,将她送到第一军后勤处处长司马进身边。
司马进果然倒在日本人设计的美人计下,只是司马信本人只知道苏梦秋是田和安干女儿,并不知道苏梦秋背后的真实身份。
田和安在得知杨臣启在行刺中毫发无损,只是将他妻子尤丽茗刺杀后,每天都提心吊胆,生怕抗日军特勤处查到自己头上。
在得知司马进被张廷言拘捕后田和安恐惧到了极点,慌忙来见一直与自己联系的日本特使野口英二。
在和司马进搭上线后,田和安看中了司马进第一军后勤处处长的身份,怂恿司马进贪污军票,将这些军票转卖给自己,自己在高价将这些军票卖出,牟取暴利。
司马进尝到甜头后,又将一批抗日军后勤军官拉下水,司马进与田和安两人互相合作,赚得盆满钵满。
野口英二的话并没有让田和安放心,他没告诉野口英二的事他自己曾派杀手偷偷去暗杀苏梦秋。
田和安无意间得知司马进与他人合作一次就会在账本上详细记下一笔,心里发毛,要是这账本落入抗日军手中自己岂不是万劫不复。
在他打探到司马进将这个账本放在苏梦秋手中后,他背着野口英二派杀手前去刺杀苏梦秋。
只是没想到他派去的杀手不仅没杀死苏梦秋,反而还意外遇到张廷言的车队。
苏梦秋原本是日本人胁迫来的,面对抗日军特情局的审讯她将自己知道的全部招了出来。
野口英二并不知道田和安自作聪明的行为已经令他们意外暴露,不过田和安与日本人自始至终都是相互利用,出现这种情况并不让人意外。
“老爷不好了,有大批军警把我们田府包围了”田府管家连滚带爬的跑进来大喊道。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田和安腾的一下从凳子上跳起,抓住管家的衣领喊道。
“就是刚刚”管家带着哭腔说道。
田和安不敢将野口英二安顿在家中只能将他安置在城中一处闲置的院子中,这处院子离他住所并不远。
“不准哭丧着脸,老子还没死呢,说详细点”田和安给了正哭丧着脸的管家一脚。
原来是刚才管家站在门口看到一队抗日军和警察正从门口跑过去,本着看热闹的心态,管家让一名伙计跟在这队抗日军后面,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没过多久伙计惊慌失措的跑回来告诉管家,这队抗日军所去之处正是田府,他们已经将田府团团包围。
管家也没想到吃瓜竟然吃到自己家,慌忙跑进来告诉田和安。
“野口先生看来司马进那个混蛋把我们全部招了,现在该怎么办?”田和安慌忙问道。
野口英二对面前的管家说道:“你先出去,我和你们田老爷有事相商。”
等管家出去关上门走远之后,田和安右手摸向腰间,从腰间皮套中掏出一把匕首。
田和安坐在椅子上长于短叹,正要抬头问野口英二,只见野口英二面色狰狞手握匕首刺向自己。
田和安还没反应过来,野口英二的匕首已经刺入他的腹中,野口英二用力一搅,拔出匕首再次捅入田和安腹中,连捅四五下后田和安腹部血流如注,仰躺在椅子上没有呼吸。
野口英二脱下被溅得满身鲜血的衣服,换上一套略显陈旧的衣服,从窗户翻出去,一溜烟的跑到墙根下翻墙而出。
田府管家左等右等半天不见田和安出来,大着胆子推开门,便看到眼前这害人的一幕。
“副司令,刚得到消息与司马进合作的吉林第二大粮商田和安在一处宅院中被杀,凶手不知所踪”沈月忠笔直的站在张廷言面前说道。
“用脚我也能猜得行刺田和安的恐怕就是日本人”张廷言起身说道。
“其他方面情况如何?”张廷言背着手望着窗外正栩栩下落的叶子问道。
“副司令,田和安的家人已被全部控制,他的粮行也被全部查封,其他涉及倒卖军票的十几名商人也都被特情局控制”沈月忠慢条斯理地说道。
“军队中呢?”张廷言头也不回的问道。
“副司令此次军中涉事的近10名后勤军官除个别人还在三江口、永吉前线,大部分都已被控制”毛可屹连忙说道。
“一个个好好审审,看看他们还干了什么荒唐事”张廷言一拳锤在窗框上语气冰冷的说道。
“副司令,第一军军长赵正香求见”门外传来副官石康丁的声音。
“你们俩好好审讯他们,我们抗日军不冤枉一个好人,但也绝不会放过一个叛徒”张廷言叮嘱道。
两人连忙点头从屋内退了出去,刚出去便看到外面正站着第一军军长赵正香。
搁以往赵正香必然会损两人几句,但今天赵正香脸上写满尴尬冲两人点了点头,便被石康丁领了进去。
“副司令,卑职特来向您负荆请罪”刚一进门赵正香便连忙说道。
张廷言并没理会赵正香,仰着头闭上眼睛任由秋日的阳光照在脸上、身上,让他感到暖洋洋的。
已经是深秋,赵正香额头上和后背上全是冷汗,他知道这是张廷言以这种的方式表达对自己的不满。
“老赵,这一年来你先后担任第一师师长、第一军军长,一直征战在外,恐怕连家都来不及回吧”不知过了多久张廷言转过头来对屋内站的双腿酸麻的赵正香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