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女婿把头靠进她怀里,嗫嚅着道:“为了一个女人……”
她脸色一变,冷笑道:“果然不出我的所料!是为了小仙吧?真是个小狐狸精!”对二女婿的亲热举动虽觉有些过火,但高耸酥胸被他的脸一阵磨蹭,不禁母爱升腾,对他这种稍显弱智的孺慕举止倒也不以为忤。
谁知二女婿摇头道:“不是为她,是为了您!”
她一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惊笑道:“为我?为你们的岳母、一个四十三岁的老女人,你俩也值得打架?”
二女婿说道:“先前小婿对您多有失礼,特地向您赔罪!不过那全因小婿暗恋您多时,一直不敢向您表白,在胸中憋得久了,以至做出失态之举。我今夜不妨坦白地说,我娶的是您的女儿,爱慕的却是您,悠悠此心、天日可表!我知道,您也很喜欢我的,尚祈您能委身下嫁,小婿将不胜感激!”
她吃惊地道:“我喜欢你纯粹发自母爱,跟男女情爱完全是两码事,你昏头了么?再说我一个人老珠黄的半老徐娘,有啥好值得你喜欢的?”
他的双手攀上酥胸,使劲儿揉捏着那对大白奶,脸在她那道深深的乳沟间来回磨蹭,喃喃地道:“我就喜欢您这种年纪的女人,成熟丰满、知情识趣,而且听说您媚功一流,我也想一尝为快哩,刚才见了您的熟屄,好骚浪哦~流出那么多水水,比您女儿的诱人多了,好希望每夜陪我睡觉的是您……”
她脸色大变,飞起一脚将二女婿踹得远远,这家伙简直莫名其妙,平日白疼他了!气得浑身发抖,半晌说不出话来。
谁知大女婿也随声附和道:“小婿也是此意,您别考虑老二,嫁给我最好!婚后我一定会让您满意、给您幸福的,尤其在那方面,我比岳父和老二强得多,不信您可以问问您的女儿!”
言罢竟冲她挤眉弄眼,活像一个卖艺的小丑,哪还有平素那等温文儒雅的气度?
二女婿对他怒目而视,骂道:“混蛋,你想拔高自己也别血口喷人、刻意捏造贬低别人!说起那方面,楠姊常在妹妹面前私下抱怨你无能,没法满足……居然还好意思自吹自擂!”
大女婿针锋相对地道:“可二妹也没少在楠儿面前说你!”眼中喷火地怒视着老二,大有一言不合便要大打出手之势!
二女婿不甘示弱,满脸挑衅之色地叫嚣:“瞧你那熊样儿!还想再干一架么?来呀!”刷地抽出长剑,凝神待敌。
见两个败类竟为争夺丈母娘争吵不休,张媚实在忍无可忍,怒吼道:“够了!两个都是畜生,竟想娶自己的岳母!俗话说一个女婿半个儿,我咋可能嫁给你们这俩混蛋中的任何一个?难道我还能跟自己的女儿抢丈夫?”
大女婿恬不知耻地道:“关于这一点您大可不必有何顾忌,我已决意休掉楠儿,相信也一定能说服岳父给您一封休书,然后娶您为妻。不信您瞧瞧,我已把休书写好。”言罢从长袖中掏出一卷宣纸,恭恭敬敬地递给她看。
张媚委实不信天下竟有如此离奇无耻之徒,拿过来借着烛光一看,果然如此!上面的休妻理由是楠儿太过凶悍、不许丈夫纳妾。接着二女婿也把休书递过来给她,说的是妻子不孝顺公婆。这两条的确都在七出之内,不过理由实在牵强,楠儿虽好强,但是她不许女婿纳妾的,至于次女对公婆不孝?她的婆婆又是如何对待她的?
这两份休书上签名、手印和画押等手续一应俱全,他俩只需呈报到府衙、在宗祠里宣读一遍,再张贴到各自府门外公示一下,自己的两个女儿便得打道回府、成为孀妇!这两个混蛋看来还真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啊!也不打听打听,兖州澄阳侯府是那么好欺负的么?
然而令她啼笑皆非的是,他俩如此做的原因,竟都是为了娶丈母娘!这样一来就完全成了家庭内部矛盾,家丑不可外扬,不方便闹得鸡飞狗跳。
强自按捺心中的怒火,让心情渐渐平静下来,她将休书递还给他俩,语重心长却又坚定地道:“你俩又是写休书又是向丈母娘求亲,简直荒唐透顶!我不可能答应,死了这条心吧!收回休书、好好和各自的媳妇过日子,我可以既往不咎,若你俩一意孤行,休怪我对你们不客气!”
二女婿见她态度坚决,求婚不成,收好休书后膝行至她腿边,抱住她双腿求道:“媚娘,小婿真的好喜欢您,暂时收回休书可以,但您也得俯就小婿,让我一亲芳泽吧,求求您!”
次女夫妇回门前来向她请安时,每每都要把他留下陪她多待会儿、闲聊家常,无论什么话题都能跟她聊到一块儿,对他比对女儿更加宠溺,与他平时相处亲密如母子、一向言笑不忌,媚娘是娘儿俩私下嬉戏玩闹时他对岳母的昵称,虽不够庄重,但更显亲昵,她倒也接受,另外私下里她也亲昵地称他为廉儿。
可此刻大女婿在场,这样的称呼便有些不妥,转头对大女婿瞪眼道:“你先回宴会大厅去,让他们再等等,为娘劝劝老二就过来,明天再找时间教训你!”
大女婿呆了呆,看似心有不甘。
二女婿将手伸到她腰后屈食指轻弹,一缕极淡的粉红烟雾渐渐弥散开来,迅速隐去,变得无色无味。
接着他转头暗中朝老大意味深长地眨眨眼睛,大女婿似明白他的意思,狠狠瞪了他一眼,终还是走了出去。
张媚这才低声道:“廉儿,有人在场,你叫我媚娘不太合适,可要注意一点,另外,你若真心诚意收回休书,娘还是会象以前那样疼你的。你知道娘不喜欢老大,老爷我指望不上,又没儿子,就指望你为娘养老了。”
二女婿说道:“媚娘,我会好好对您的!”
张媚轻拂着他的头发,语含责备地道:“瞧瞧你休书上的理由,简直是无稽之谈!娘一直没能为老爷生下一个儿子,他又未纳妾,我已四十三岁,再过六七年若还不能生个儿子便过了生育年龄,可老爷那样,我是不可能怀孕的,完全符合七出中的无子那一条,要说起来,老爷要休掉我的话,我才真是无话可说!”
二女婿直起上身,揽住她的香肩看似很关切地道:“媚娘,说起这个,小婿可得提醒您,岳父被小仙可迷得不轻,我看不出两年他便会休掉您另娶,至于想娶谁您应该很清楚。”
张媚恨恨地大声说道:“我当然清楚!这段时间老爷简直被她迷得神魂颠倒……”下面有些话还真不方便说,即便是她视如己出的廉儿。
二女婿涎脸道:“媚娘,即便不能嫁我,也可以和小婿私通啊,您不妨试试,我可比您刚才用的那根东西管用多了,我可以让您怀孕、生个儿子,那样岳父就没理由休掉您了,呵呵~”
平时和廉儿虽然亲昵,也最多不过勾肩搭背地说些笑话,偶尔甚至是荤笑话而已,此刻见他依然是平时那等嬉皮笑脸之态,看来终还是被自己的一番苦口婆心点醒了,也和声道:“你让我怀孕?廉儿啊~真亏你想得出,简直是个笑话!当然,你多半也是说的笑话吧?就像你以前说的那些荤笑话。”
二女婿笑道:“小婿的荤笑话多得是,再说几个给您听听?”
张媚关切地道:“你今晚举止严重失常,为娘实在很担心你的神智是否清醒?”
二女婿郑重其事地道:“小婿只是太过喜欢您嘛,一时鬼迷心窍坐下些糊涂事儿,眼下脑子清醒得很,您大可放心!”
张媚啐道:“放心个头!记住,有人在别叫我媚娘,要叫娘,知道么?”
张廉涎脸道:“媚娘,廉儿真是很喜欢您,明天咱俩就出去游玩……”
张媚气急败坏地打断道:“廉儿啊,你咋这么糊涂!娘明确告诉你,那不可能!你是娘的半个儿,咱俩是母子,永远只能是这种关系!走吧,别让参加接风晚宴的人等久了。”
丫鬟进来躬身道:“夫人,老爷等得心急,特命小婢过来看看,若没事的话,望夫人和二姑爷早些过去。”
张媚长吁一口气:“走吧。”
出得房门,一阵清风拂面,她但觉神清气爽。她和二女婿匆匆走进宴会大厅时,已是亥时时分,因种种变故而一拖再拖的接风晚宴终于可以开始了。
两个女儿难得回来一趟,凑在一起更是稀罕,她可不想因为女婿休妻及向她求婚的荒唐之举闹得大家都不愉快。老爷酒量极豪,大女婿孙石方出身于青州武林世家,自也不肯示弱,小女婿张廉乃莱州书香门第出身,酒量最差,却也喜欢和连襟大哥较劲儿,翁婿仨杯觥交错之间酒下去得很快。
张媚出身于洛阳武林世家,出师后极喜游侠江湖,当年因救下赴京赶考的杨秋林而相识、相恋及成亲,婚后依然如故,人称百媚夫人,乃赫赫有名的江湖侠女,生性豪爽不羁,酒量自也不差。眼见两位女婿神智清明、言谈举止已恢复常态,不复先前那般荒唐糊涂模样。
高兴之余她也让丫鬟拿来六只酒碗,提起酒坛一一斟满,对张廉笑道:“老二,为娘陪你三大碗,希望你抛掉脑子里所有那些荒唐念头,回去把袖中那张破纸偷偷拿去烧掉,别再拿出来丢人了,呵呵!往后娘还是会跟你无话不谈的,依然把你当作闺蜜一般。”言罢一口气先干三大碗。
张廉看得目瞪口呆,吃吃地道:“媚……娘,您、您咋喝得这么急,不怕喝醉啊?”
张媚象男人般抹抹嘴,瞪眼道:“为娘年轻时乃赫赫有名的江湖女侠,号称百媚侠女,常和不少年轻侠客结伴游侠江湖,大块吃肉、大碗喝酒,论酒量那些男人也不是我对手,常被我灌扒下,还得累我拖他们上炕,灌醉你这个小书生更是小菜一碟!”
张廉有些不信地道:“可小婿很少见您喝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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