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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倒是高兴,揽着她的肩轻轻摇了摇:“真好,睿睿快有伴儿了。走吧,去找医生看看。”

费雪像木偶一样,双腿僵着路都不会走了,被嫂子半推半拉地拽到了医生面前。

“早早孕,身体有没有什么不适?比如腹痛或出血?”医生看过化验单,例行问诊。

嫂子碰了碰费雪,她回过神来,抬眸看着医生劈头就问:“医生,为什么做了避孕措施还会怀孕?”

医生脸色一怔,问:“是吃避孕药还是安全套?”

“……套。”

“噢,这种事也不好说的,万一你们佩戴方式不正确,或是太激烈弄破了,都有可能。这具体情况,你得问孩子爸爸啊,医生怎么能知道?”

嫂子:“……”

费雪:“……”

“如果你不打算要,就赶紧去预约人流,越早做对身体的伤害越小。”医生看她这副反应,误会了,脸色淡淡地给了个建议,就准备叫下一个号了。

嫂子连忙说:“医生我们要的!只是太突然了,她有点蒙。请问,胎儿发育怎么样,现在能做检查吗?”

医生又停住,重新看向她们,“真的要?”

“当然!都订婚了,只是这段时间孩子父亲出差,没法陪她。我们家里都很高兴,想知道胎儿发育情况。”

医生听了这话,脸色又和缓了些,显然刚才是把费雪当做那种不自爱的女生,以为她在外面瞎玩儿闹大了肚子,又没人负责所以要打胎。

听医生叮嘱完一堆,嫂子连连道谢,又拉着费雪起来,离开诊室。

直到坐上车,费雪才彻底反应过来,回头看向大嫂,“嫂子,我真怀孕了啊……我还不想这么早当妈啊……”

大嫂睨她一眼,微笑着调侃:“不想这么快当妈,那你们注意点啊。”

“很注意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见小姑子是真烦,嫂子叹息了声,问道:“难不成……你真想打掉?我估计妈知道,会先把你打一顿。”

“我妈知道我怀孕,肯定要揍我的,我要是说打胎,她更得揍我!”

“你清楚就好。”

“烦死了……”

“好啦,来了就是缘分,你现在生孩子挺好的,黄金时段,身体机能好,恢复快,对宝宝也好。唯一的问题就是,易霖还没回国,你们得商量下结婚怎么弄。其实可以先领证,等宝宝出生后,满月酒跟婚礼一起办,双喜临门,现在还挺流行的。”

费雪没有被安慰到,还是愁眉不展,“我要再考虑考虑。”

“嗯,慢慢想,别着急。那现在……我们回家?你不舒服,就别勉强上班了。”

“可是公司好多事呢,我手头工作也没交接,还是得回公司一趟。”

嫂子启动引擎,道了句:“那你跟你哥说一声,不然回头他怪我自作主张。”

“嗯……”

兄妹俩又争论了番,费雪再三要求这件事先不要告诉母上大人,这才稍稍放心一些。

到了公司,她心不在焉地走进办公室,拿着手机犹豫又犹豫,不知该不该跟卓易霖说。

这会儿瑞士那边还是凌晨半夜,他肯定在睡觉,纠结半晌,还是暂时压下念头,先处理工作。

中午,樱桃见她没出去吃饭,进来问她吃什么。

她没胃口,本想说不吃,可想着肚子里现在有了宝宝,又不敢任性,于是让樱桃帮她点餐。

她起身出去上洗手间时,手机响起。

卓易霖打来的。

她还在马桶上坐着,看到来电显示,心跳一抖,迫不及待地接通。

“喂……你怎么起那么早啊?你那边才五六点钟吧。”

电话另一边,卓易霖温和地道:“前阵子太忙,好久没锻炼了,今天休息半日,起早去跑跑步。”

“噢,你忙完了?”

“也不算吧,反正就那些事,在我回国前估计是忙不完的。”卓易霖回答完,笑着打趣,“怎么,想我快点回去?”

“你说呢?难道你不想快点回来?”

“想,每天都想。”

寒暄得差不多了,费雪想到自己怀孕的事,又犹豫纠结起来。

“卓易霖……”

“嗯?”

她喊了名字又不说话,吱吱唔唔的。

那边,男人着急起来,温柔地问:“怎么了?想说什么?”

“嗯,是有事跟你说,不过……我在洗手间里,不方便说,等我一会儿,我打给你。”

“好。”

挂了电话,费雪起身收拾好自己,出了格子间后去盥洗台前洗手,擦干净手后,快步出洗手间。

她出去后,厕所里面一个格子间里,走出穿着保洁制服的冯茹。

冯茹回忆着刚才费雪的话,鬼使神差地,将手里工具放下,拿了块抹布跟出去。

费雪上午在办公室坐了半天,闷得慌,这会儿中午吃饭时间,公共办公区域基本没人。

天气好,风和日丽的,她就走到茶水区那边的绿植露台,想着透透气,晒晒太阳,给卓易霖回电话。

她回头看了一圈,确定周围没人,才把电话拨过去。

“喂,小雪,什么事要跟我说?”一打通,那边卓易霖温润的嗓音柔柔传来。

费雪抿唇不语,手指攥着手机很用力,心里既激动,又期待,还有几分忐忑不安。

“小雪?”见她迟迟不语,卓易霖担心起来,“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没有……”她眯着眼看着远处明媚的天空,多想心爱的人此时就在身边,可惜只能是幻想。

顿了顿,她深吸一口气,郑重又轻缓地道:“卓易霖,我怀孕了。”

那边沉默了片刻,才传来男人温润激动的语调:“小雪……你刚说什么?我没听错吧?你……怀孕了?”

“嗯……”费雪心跳惶惶,脸颊发烫。

心情很微妙。

明明她不想这么快做妈妈,不想年纪轻轻就被孩子羁绊,上午知道怀孕时的情绪也是惊吓多过欢喜——可为什么,这会儿跟卓易霖说时,心里又有一种甜蜜的矫情。

好像因为自己怀孕了,就变得格外娇弱、珍贵,要被人小心翼翼呵护起来似的。

她极轻地应了声,就没再说话。

那边,卓易霖消化了几秒钟,困惑不解地问了句:“明明很小心了,怎么会怀孕……”

其实也不是问费雪,他就是单纯的疑惑,自言自语。

可费雪一听就不乐意了,“你什么意思啊?不认账?还是觉得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

“当然不是!”卓易霖赶紧解释,兴奋的语调明显带着笑意,“你都不知道我多高兴!我要当爸爸了!我只是……这太惊喜了,我有点不敢相信,我当然会负责的,一定肯定必须负责!”

费雪见他激动得都语无伦次了,抿着嘴角又露出笑来,“这还差不多……可是,我还没想好要不要呢——这么突然的意外,完全打乱我的生活节奏,而且你又在国外,我们还没结婚……”

卓易霖一听这话,着急了,“要,当然得要!这是我们的宝宝,怎么能不要?而且你知道打胎对女孩子身体伤害多大吗?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能做那种事!”

“你当然想要了,又不是让你十月怀胎……”费雪嘟嘟囔囔地矫情起来。

“小雪,我知道这太突然了,你一时接受不了。但既然孩子已经来了,我们就不能抛弃他。我这边……赶一赶,两三个月一定能回去的,你别担心,哪怕我进修完不成,我也会按时回去,你跟孩子最重要。”

卓易霖是看重事业,可他更看重家庭。

一个人事业再成功,若没有家庭作为他避风的港湾,那风光荣华的背后,也定是高处不胜寒的孤寂寥落。

这两者孰轻孰重,他分得清。

费雪听他这态度不错,心里安慰不少,潜意识中已经接受了腹中宝宝,马上又懂事体贴地道:“你也别急着回来,我家这么多人在呢,有人照顾我,你还是好好把你的进修完成吧,半途而废太可惜了。”

“没事,以后还会有机会。”

“那也不行!我可不想成为你事业上的绊脚石,这事儿你必须听我的,两三个月我还等得起,反正又不怕你跑了。”

“好,我听你的。”卓易霖不想惹她生气,嘴上很快妥协,罢了,又抑制不住兴奋地问,“去医院检查过了吗?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早早孕,现在查不出什么,让我好好养着,多休息,不能劳累,有什么不适随时就诊。”

“那你有没有什么不舒服?恶心、呕吐嗜睡之类的?”

“嗯……反正就是没精神,明明很困,可睡又睡不好,也没什么胃口……”

两人一来一往,聊着幸福却细碎的日常。

卓易霖身为医生,虽然不是专攻妇产科,但也知道不少安胎常识,耐心温柔地叮嘱了许多。

茶水间外面,冯茹捏着抹布站在一颗绿植后。

察觉到有人走来,她立刻转身去擦绿植上的叶面,等那人经过之后,便默默离开了。

樱桃买了午餐回来,见办公室没人,找到茶水间这边来,才看到自己的上司。

“费雪姐,午餐买回来了,你快趁热吃吧。”

费雪应声回头,忙压低声:“好了,我去吃饭,你继续跑步吧。”

“那你要注意身体,有任何情况都要及时跟我说,不管是什么时候,记住没?”卓易霖本就是个爱操心的,现在更是叮嘱的无微不至。

“知道,放心吧,没事儿的!”

挂了电话,费雪心里放松释然不少。

这个小小的不速之客,看来是甩不掉了。

想想小侄子睿睿,想想闺蜜家的一窝娃,个个都可可爱爱讨人喜欢,生宝宝似乎也没那么排斥了。

————

冯茹回到休息间,放下清洁工具,换下工作制服,也出去找地方吃饭。

走出公司,她看了看身边没有同事们了,才拿出手机打电话。

“喂……”

那边,一道阴沉的男声传来:“什么事?我不是说过,你等我联系就行了吗?”

“我有很重要的事。”

“什么事?”

“费雪怀孕了!卓易霖的孩子!”冯茹语调急促地说出这话,没等那边回应,又接着说,“我听到他们打电话,好像卓易霖要提前回国,就这两三个月,他们肯定急着结婚。”

那边,男人声音明显更紧沉:“你确定没听错?”

“没,我听得一清二楚。”

“行,知道了。”

察觉到男人要挂电话,冯茹赶紧叫住,“你等等!”

“还有什么事?”

“我想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不在这儿上班了?我……我腿有残疾,保洁的工作太辛苦了,我……每天都好累,好累……”

男人冷哼了声:“你不工作,想指望我养你?死瘸子,我帮你够多了,那些钱没叫你还已经是仁至义尽,你别得寸进尺,否则……我会要你生不如死。我可不是卓易霖那蠢货,妇人之仁!”

冯茹气愤,吼道:“你——你这样威胁我,是违法的!”

“违法的?呵,那你去报警啊!我一定保证在警方抓到我之前,就让你的照片传遍全网,到时候……我看你还有什么脸面活下去!”

男人凶狠地丢下这话,没等她回应,利落地断了线。

冯茹攥着手机,原地站着,神色木讷,双眼无神。

好一会儿,她就那么木桩似的杵着,一动不动,眼泪叭叭地往下掉。

路过的人都小心翼翼地看看她,有好心人想上前来关心两句,可看到她紧紧攥着的手指,浑身轻颤的颤栗,又吓得连忙走远了。

这世道如此不公。

为什么她已经这么悲惨了,命运还要将她不停地往地狱深渊扔去。

她只想活着,只想稍稍体面一点地活着。

怎么就这么难!

原本,冯茹以为白天的愤怒和委屈已经是这一天最不幸的事了。

谁知下班后回到狭窄的出租屋,刚打开门看到脚下躺着一个信封。

看样子,是从门底缝塞进来的。

她艰难地蹲下身,拿起信封,困惑地打开。

待看清里面装着的东西,她身形一晃,撞到了门板上。

信封里是几张照片,都是她的,而且……全都,一丝不挂。

眼泪猝然落下,她愣了几秒,突然发疯似的叫起来,将照片撕得七零八碎!

人渣!败类!王八蛋!禽兽不如!

他居然寄照片来威胁!

歇斯底里的冯茹,也开始后悔,后悔不该贪心不足,后悔不该得罪卓易霖,后悔不该轻信什么“好心网友”,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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