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挥在杨默的扶持下缓缓地站了起来，他每走一步似乎都要耗尽莫大的力气。
他身上的绷带也渗出了殷殷的鲜血，可是他的眼中却是坚韧和疯狂。
张蕾的惨死给了这个素来懦弱的男人莫大的触动。
当他走到乔宽跟前的时候，高帅已经快要接近乔宽的头部了，因此他毫不犹豫地踩在了乔宽的头发上。
乔宽吃痛本能地就要挣扎，宋挥的大腿早就被踹断，哪里经受得住乔宽硬拉。
杨默的眼神一闪，一道神念镇压了过去。
乔宽惊恐地发现一股莫大的力量笼罩了他的全身，那种感觉就像是一块钢板压在自己的身上。
“啊---啊---。”乔宽的精神快要崩溃了。
“你们---不能这样。”赖初的眼泪哗哗地落了下来。
“你能告诉我---为何不能这样吗？”松玉一脸厌恶地看着赖初。
“还有没有王法？”
“在这里我们就是王法。”江朵儿冷笑一声道：“是不是觉得好讽刺啊？”
“你---。”赖初低声咆哮道：“你们不觉得太残忍了吗？”
“我知道在一位母亲的面前做这种事是残忍。”出乎了赖初的预料，松玉说出了这样的话，“可是你应该想想两天前的你，那个时候的你考虑过我们的感受了吗？”
“现在的你看上去很可怜，可是你夺走他唯一女儿生命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报应有一天会落在你的头上。”江朵儿冷声道：“你不是官家太太吗？你不是觉得你高贵吗？为何我听到了你的哀求？这个时候你不该趾高气昂吗？你不该迈着猫步优雅从容吗？”
“赖初你可以告诉我---曾经的那个你去哪了吗？”
江朵儿的每一句话都如同一枚刀子一般狠狠地‘插’入赖初的胸口。
“我---我---错---了，我愿意用我的命来换我儿子的命。”赖初哆哆嗦嗦地说道。
“你的儿子是你的心头肉，我的女儿也是我的心头肉。”张宏一脸阴寒地看着赖初道：“我失去了女儿，你就要失去儿子。”
“冤冤相报何时了，你有什么冲我来。”赖初泪流满面道：“你女儿是我派人杀死的，为何你要折磨我的儿子。”
“因为这样你才能品尝失去至亲之人的痛楚。”张宏咬牙切齿地说道：“我的下辈子就要这样度过，作为始作俑者你为何要幸免？”
“我知道你们的权势很大，可是你们就不怕报应吗？”一个健硕的老人推开了大门。
当赖初看到那个老人的时候，连忙扑到了老人的怀里，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了起来。
赖成天一脸怜惜地拍了拍赖初的肩膀，他之所以能够这么快就赶到这里，那是因为他本身也在这里疗养。
“外公---救我---。”乔宽眼中流露出了强烈的求生意志。
“今天谁也救不了你。”杨默冷笑一声道：“刚才你跟我谈报应，那么你可还记得席文轩？”
赖成天脸色当即大变，“你说什么？”
“看样子你是记得对吧？”杨默不屑地看着他，“席文轩当年可是你的恩师啊，如果没有他的悉心照顾，恐怕当年你就活活饿死了吧？”“
“十年动乱的时候你做了什么？你怎么能把席文轩逼得上吊，你怎么能逼得席家家破人亡？白眼狼也不是你这样的吧？”
“三十年前你为了上位，密谋陷害你的竞争者林云，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林云在那个大环境下被枪毙了吧？”
“二十五年前你竞争当涂区区委副书记的时候，你给当时的当涂区区委书记送了十万现金。”
“二十三年前---。”
“……”
杨默把赖成天这么多年犯下的事如数家珍地说了出来。
他每说一件赖成天的脸色就白了一分。
要知道很多事情他都忘记了，而且都是几十年前的旧事了，可是全都被杨默扒了出来。
也就是在这一刻他才意识到对方的权势之大，绝对超乎了他的想象。
“你---你到底想要怎样？”赖成天颤抖地问道。
“就凭借这些罪行就算判处你死刑也不为过。”杨默瞥了他一眼道：“我知道你在上层还有人，但是这次谁也保不了你。”
“你的这些事就在先前已经被几家媒体纰漏了，我想这件事一定会引起江南官场的地震吧。”
“你---。”赖成天觉得心口一痛，“为何你要污我名声？”
“我说的这些事你可以指出哪件事是捏造的。”杨默一脸怜悯地看着他道：“你以为你能安稳地进政协吗？就凭你犯下的这些事你必死无疑。”
“可是---那我外孙何辜？”赖成天知道自己恐怕很难幸了，可是他还是想要救自己的外孙。
“何辜？”
“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我想你应该很清楚，事情的缘由就是你的同学‘调’戏我外孙的女朋友。”
“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我很清楚。”杨默点了点头道：“乔宽揍了高帅、宋挥一顿，哪怕把他们打成那样，我也没有想过去报复，因为这是他们应得的。”
“可是千不该、万不该赖初派人残忍地去报复。”
“那你杀了我好了。”赖初连忙说道。
“你等我把事情说完。”杨默轻轻摇了摇头。
“乔宽十四岁的时候下迷药迷‘奸’了一个英语家教师，结果那个女教师上告不成反被诬陷成了勾引学生，结果那个女教师一怒之下跳楼自杀了，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件事就是你去摆平的吧？”
赖初的全身忍不住地一颤，眸中终于流露出了惊恐之色。
“乔宽十五岁把同班学生打残了，我记得是你去威逼利诱的吧？”
“乔宽十六岁被一个混混揍了一顿，结果你派人把那个混混捉来，乔宽出手殴打了足足半个多小时，事后即使送到了医院也没有抢救过来，这件事又是你赖初摆平的吧？这可是杀人的案子了啊。”
“……”
“这一桩桩的案子我想足够给他判处死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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