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国耀看了看在场的所有人,然后说道:“诸位可知,中日战争爆发后,中国方面对战局的形势有那些看法?”
“这个没什么好说的吧,不外乎是胜败之分!”有人道。
李国耀却摇了摇头说道:“不,中国方面有四种论调!”
“四种?”
“对,第一种是胜利论:认为中国军队已具有击退日军的实力,可以击败日本的军事进攻,赢得军事上的胜利;第二种是亡国论:认为中日战争的结果将导致中国亡国!”
“那第三种和第四种呢?”
李国耀笑了笑说道:“不要着急,这第三种论调就是最后胜利论,认为中日战争成为持久战后,最终将引发外国的武装干涉介入,中国在外国的帮助下最终战胜日本。”
“最后一种是和平救国论,这种论调认为中日战争成为旷日持久的消耗战后,日本也难于忍受长期的消耗战,所以日本不能灭亡中国,不得不与中国进行停战和谈。而中国也应该积极响应和谈,尽快结束在中国土地上进行的破坏性巨大的战争,减少中国国力的损失!”
李国耀的话令在场的众人都是一愣,他们都是军人,看问题也都是以军人的角度出发,因此他们在讨论战局的时候不外乎是两种结果,打得赢或者是打不赢!
但是却没有想到竟然会有这么多的论调,尤其是后面这两种论调,他们大多数人都是第一次听说,觉得多少有些新鲜。
这时李国耀继续说道:“而日本方面对这场战争也有三种看法,一、快胜论:认为中国军队不堪一击,可以在“三个月内解决**问题”,就比如说华北方面军司令官杉山元就是这样人为的,那句狂妄的要三个月灭亡中国的口号就是那个老东西喊出来的!”
“二、持久战论:认为中国国土辽阔,战场的纵深太大,日军只能占据一些军事据点,不可能有效地控制整个中国。中国政府如果坚持不降,中日战争将成为旷日持久的持久战;日本战略家石原莞尔以及第三军司令官多田骏等人都是这样认为的。”
“三、外国干涉论:认为中日战争将导致第三国的武装干涉,日本会在外国的政治军事压力下被迫退出中国。”
话音刚落,于总司令便大声说道:“小鬼子还真是猖狂,三个月灭亡中国,真以为中国是泥捏的不成?”
李国耀笑了笑说道:“长官无须生气,小鬼子猖狂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而我们也用事实打了狗日的脸了,开战两年多了我们中国还是中国,但他们日本却未必是日本了!”
“说的也是,你继续说!”
李国耀点了点头,当即继续说道:“随着战局的发展,很快证明“快胜论”的预言是错误的,但外国也没有积极干预中日战争,所以“持久战”的预言成为现实。日本非常不愿意打持久消耗战,持久战拖得越久,对人口资源丰富的中国就越有利,日本将在消耗战中拖垮。”
“因为到1938年底,日本用在中国战场的兵力已增至24个师团,军费激增,财政困难,税收加重,国内危机日渐困重。在这样的情况下,日本内部也出现了尽快解决战争的呼声。”
“在1938年初,日本还寄希望于用高压手段迫降中国政府,1938年1月16日近卫首相发表了《不以国民政府为对手》的强硬声明。1938年10月,日军本想在武汉战役中一举歼灭中国军队主力,但中国军队主动撤退,中国政府也迁都重庆,使日本通过武力高压迅速解决中国问题的企图破产。”
“此后,日本政府内部要求“重新检讨对华政策”的呼声抬头,1938年11月3日,近卫首相发表了第二次对华声明,一改过去的“不以国民政府为对手”方针,表示:“帝国所期求者即建设确保东亚永久和平的新秩序。只要国民政府抛弃以前的一贯政策,更换人事组织,取得新生的成果,参加新秩序的建设,我方并不予以拒绝”。”
“此举表明,日本人已经转变了对华方案,由原来的“军事打击为主,和平谈判为辅”改为“军事打击为辅,和平谈判为主”,由否认重庆国民政府改变为承认重庆国民政府。日本政府希望中国方面在政治上做出让步,或者是直接改组国民政府,说白了就是想让蒋委员长下野。”
“大家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因此在目的不能达成的情况下,日军寻找替代人选就成了唯一的选择了,而汪逆却是日本目前唯一能找到得可以替代蒋委员长的人选,没有之一!”
话音刚落,就听到王静轩沉声问道:“那为什么是汪兆铭,而不是其他人?”
“因为和平救国的论调就是汪逆提出的!”
接着李国耀继续说道:“日本对华政策改变后,开始发出和谈的信号和放出和平的气球,这正好与汪精卫等人的“和平救国”论看法不谋而合,国民党内对“是战还是和”的问题上,发生了重大分裂。但由于“主战”和正义联系在一起,“主和”不免戴上投降叛国的汉奸帽子,所以国民政府内“主战”派还是占绝对多数。在此情况下,汪精卫等“主和派”只能自己独自的“和平工作”。”
“这事儿委座不知道吗,为什么不制止?”王静轩皱着眉头说道。
这话李国耀没有回答,因为没法回答。
老蒋本人在“主战”和“主和”之间持机会主义态度,一方面他高唱抗战到底的高调,另一方面对汪精卫等人的“和平工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为中日战争的结局留一条后路。
正因为如此,他并没有制止和惩处参与“和平工作”的官员,使汪精卫的“和平工作”得以顺利进行,最终酿成大祸。
但这种事情却不能说,因为王静轩和周复都是老蒋的人,自己要是这样说的话,不但要得罪他们两人,很快这话也会传到老蒋的耳朵里,不值得。
“这我就不清楚了,但是我知道汪逆和日本人勾结是早有迹象的,日本侵华无异于“小蛇吞大象”,没有汉奸,他们就是聋子、瞎子,因而十分重视采取威逼利诱等各种手段,扶植汉奸伪政权达到自己的目的,而汪逆一直是他们主要拉拢的对象!”
接着李国耀继续说道:“其实早在民国25年,以民国“美男子”着称的汪逆的画像出现在美国《时代周刊》封面上。颇有意味的是,在描述其经历时把他比喻为“鲸鱼的胡须”,意思是容易弯曲,也容易反击,暗讽汪对日态度变了,已经弯曲了。”
“果不其然,在遭遇一次次抵抗失败和主政挫折后,曾一度主张积极抗战的“鲸须汪”,完全改变了立场,成了坚决“主和派”的代表人物。在日本一步步咄咄逼人的积压下,他的“鲸须”彻底弯曲了,再也找不到那个热血青年的影子了。”
“不战亦亡,战亦亡。汪派汉奸们恐惧于日本力量的强大,片面认识中日力量的差距,视敌人如神物,看自己为草芥,无视民族的力量、人民的力量、正义的力量。汪精卫、周佛海认为,以落后中国与强盛日本为敌,“胜负之数不问自知”,“日本感觉着痒的时候,中国感觉着痛了;等到日本感觉着痛的时候,中国已会因痛而死了。”
“正是这种媚日、恐日心理在起作用,他们自作聪明地得出“战必大败,和未必大乱”的结论,以为只有采取“非常举动”“坚定地与日合作”才是唯一出路,因而脱离抗战阵营,走上自绝于民族的“和运”之路,实际上完全成为受日本人摆布的傀儡。”
听完李国耀的分析,于学忠叹了口气说道:“汪兆铭自己没卵子,却要带着那么多人投敌卖国,真不知道中国接下来该如何应对,也不知道还能支撑多长时间!”
“长官不必气馁,也无需担心,汪逆等人可以祸乱一时时局,却影响不了大局,只要我等能同心协力,为国而战,为国而死,总能打败小鬼子的!总而言之,中国不会亡!”
“哈哈哈,肃严老弟说得对,是老哥着相了,那咱们就好好聊聊如何解决这沂南县城的鬼子兵!”于学忠笑着说道。
“我看行,哈哈哈!”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