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医生离开的背影,蒋委员长心情有些复杂,这段时间他确实吃不好睡不香,压力极大。
蒋委员长的压力来自于两个方面,一是日军军事上的压力,二是国民党党内的分裂。
武汉会战后,日军就对西撤的国军主力虎视眈眈,多次意图歼灭第五战区的主力,以达到继续西犯的目的。
两个月前日军在南浔线和国军第九战区主力死磕的同时,敌第11军再次向枣阳地区发兵,对第五战区的防区发动了全面进攻。
这次日军向动用了江北的3个师团及一个骑兵旅团,根据地11军司令部的作战命令,第3师团、第13、第16师团需于六月初作好战前准备。
其间冈村宁次关于这次作战还专门作了训示,要求各部队以虚虚实实的方法,严格保守秘密;作战中主要是歼灭对方的军队,而不是攻城略地;进攻中要发挥皇军无畏的传统精神。
根据计划,敌第3师团于6月1日由空军配合,首先在东部开始牵制性的进攻,从信阳、应山以北的孟畈店、徐家店、淅河、以四路攻向枣阳东北的新集、四新集,对枣阳地区进行迂回。
由淅河进攻的一路,沿厉山、唐县镇、吴山前进;由徐家店向北进攻的一路经与汤集团军张轸的13军之89师、第110师交战之后,6日占领了高城镇。
再向北至合河时,则遭到王仲廉第85军更猛烈的抵抗,至11日才到达新集地区。
在信阳的第3师团之步兵第34联队的一个半大队,由其联队长铃木大佐指挥,向西从游河、吴店、小林店、月河,经数次战斗后,于10日攻占了桐柏县。
第3师团经12天作战,其四路之进攻部队,到达了桐柏县的洪义河、西新集会合,从东路迂回至枣阳的东北地区。
第16师团、骑兵第4旅团于5日由空军掩护,从钟祥沿汉水东岸向北进攻,经与33集团军的59军、77军战斗之后,于6日攻占了180师所防守之长寿店,7日攻占了滚河北岸的张集、蔡阳,随之从枣阳以西绕至枣阳以北约20公里的太平、湖河,与东面西新集地区之第3师团,形成对枣阳以北地区之第一层迂回包围。
骑兵第4旅团,随第16师团于6月5日发起进攻后,7日进至长寿店以北之马集、陈家集一带,8日到达郑家岗、方家集,9日在蔡阳、张集过滚河时,因水浅且为沙质河底而迅速地到达了滚河北岸,并按照预定的计划,以3个骑兵联队、1个骑兵大队,快速向新野、唐河前进,对枣阳北面的以远地区进行第2层机动迂回包围。
9日晚间,骑兵旅团徒涉了淤泥底的唐河,10日拂晓徒涉了宽约200公尺的白河,并于中午攻占了新野,之后又放弃而东进,于11日到达了新野以东的韩庄,然后分为两路继续东进。
12日在与第2集团军第30军之30师激战后占领了唐河,之后立即退出南返,与进至枣阳以北之湖河、太平的第16师团会合。
位于京山的敌第13师团,6月5日从黄家集、平坝镇发起进攻后,知此次作战的主要攻击目标第31集团军,正在应山以北的高城、合河地区,与第3师团激战,因而疾速北进攻向枣阳、随阳店,准备配合第3师团进攻,该敌于7日占领了枣阳,11日经过枣阳东北的鹿头镇,傍晚到达了钱家岗附近,之后即与第3、第16师团及骑兵第4旅团在枣阳东北地区会合。
第5战区在此次作战中,除主力在正面作节节抵抗外,相当数量的部队仍在敌后坚持,特别是大洪山地区。
第31集团军在高城、合河地区作激烈抵抗时,发现敌从桐柏、枣阳以及新野、唐河作双重包围,乃于10日决定除由第13军军长张轸率第23师、独立第1、第2旅在桐柏山区进行游击外,其余的集团军主力以相互交替掩护的方法,向北经平氏、西新集之间撤退,于15日到达了泌阳,随之被调驻第1战区南阳以西的镇平和内乡一带。
当敌11军于5月初发起正面进攻前后,江防部队和在大别山的部队即进行出击以牵制敌人。
第41师于6月6日收复京山西南的陆家砦,13日又收复了瓦庙及雁门口。在大别山区的第7军一部于5月30日攻入麻城的北门,6月4日围歼敌一部于红安以北的打油尖。第2游击纵队则将大悟县夏店至花园的交通和通讯予以彻底破坏。
6月12日,敌在枣阳以北完成双重合围后,当天即向进攻的3个师团、骑兵第4旅团下达了返回的命令,并规定在返回的途中分段扫荡第5战区留在日军后方的部队,特别是大洪山区的长岗一带。
13、14日,敌开始从枣阳地区后撤,其中第13师团在长岗地区遭到国民党军留在敌后约4个师的阻击。17日之后,敌分别返回了原驻地,第3师团则占领了随县。
此次作战,第5战区伤亡人员约为人,而日军的伤亡约为2450人。
从战绩上看这绝对是一场大败仗,双方伤亡之比相差十倍还要多。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日本由于采取了准备与多国进行作战的方针,所以决定在我国的战场上,保持相当数量的机动兵力,而不将力量用到极限。
因此在正面战场上,经常进行战术性的出击,并采用以歼灭抗日部队主力为目的之“攻而不占”的作战方针;在其占领区内的华北、华中等地,则推行强化治安和加紧扶持汉奸、伪军,进行以华制华的伪化活动,以达长期占领之目的。
所以这次虽然在枣阳等地取得了相当的战绩,但是却没有占领新攻占的这些地方,而是在重创了第五战区之后迅速返回了各自的防区,给了国军喘息的机会。
但日军的这种新式的战术却给了老蒋以及第五战区巨大的压力,一旦日军将这种快速出击且以消灭国军有生力量为目的的战术全方位推广开的话,那后果不堪设想。
更让蒋委员长头疼的是由于战争局势逐渐的紧张,国军在正面战场作战不力,直接导致国民党内部产生了分裂,去年12月8日,亲日主和派首领、国民党副总裁汪精卫(兆铭),托词到昆明进行演讲;按预先策划好的叛国降日路线,先飞到“云南王”龙云管辖的昆明,再转飞越南河内。
汪精卫夫妇和曾仲鸣﹑周佛海等逃离到越南河内后,随即发表降敌“艳电”,引发国内外舆论的哗然。
而根据军统局最新收集到的资料显示,汪精卫夫妇等人这段时间正在日本,并得到了日本高层的接待,似乎有意在中国另行组建政府。
这对于蒋委员长而言可不是什么好事儿,要知道汪逆一直强调自己是中国国民党的正统,战前南京政府的合法继承者,孙三民主义思想的真正实践者。
为此,他们表现出与其他“普通”汉奸明显不同的政治倾向,即与重庆方面激烈争夺一些长期附着于国民党的政治符号。
在争夺的过程中,汪逆营造了独特的政治伦理和理念,并因应各种外在因素的制约,塑造在当时条件下它自认为可被各方接受的政治面貌。
汪逆这种粘连国民党政治符号于自身的行为,必然对中国的政治生态产生了复杂的影响。
尽管上个月重庆方面已经下令通缉汪精卫等人,但是蒋委员长自己清楚,只要汪逆一日不回重庆,终究是个大麻烦,保不准那一天中国就会出现第二个国民政府,这是他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看到的,却又无力阻止。
正是在这种内外交困的情况下,是的一向生活非常自律的蒋委员长也出现了失眠多梦日夜颠倒的现象,再加上年纪也上来了,身体大不如之前的状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