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鞭炮声响起。

新人自府外,牵巾一步一步往府里头走去,跨过火盆,直至行至堂中。

宾客满席,热闹至极。

圣上虽与皇后亲临,可却不坐主位,给足了裴家排场。

倒是裴家夫妇坐在主位之上,这心里头一直忐忑着,总觉得让官家坐在下方,总归是不好的,可官家执意如此,却也是拗不过。

静王如今成了天子,身上的威仪,倒是半点不输昔日先帝。

那股子武人的气息,整个人看上去十分精神,与好些看起来绵软无力的宾客,全然成了对比。

他目光落在门口的方向,直到那道身影出现,与同她的夫君,一同往这走来。

这一看,目光便再挪不开。

她会嫁人,只是所嫁之人,却非自己。

在当日金殿之上,他选择了江山,放了她自由,这便是选择,一辈子的选择,不能悔。

尽管此刻,看着她一身嫁衣,心里动容,却也不能悔。

一旁的齐皇后因为早起不曾用膳,看起来有些不悦烦闷,可又不敢同官家抱怨什么,只当官家是因为看重裴家,这才亲临。

自入了宫,各种繁重的礼节规矩,将她压得是片刻都喘不过气来。

直到那新娘子微微转神,顷刻间,窥见了真容。

齐皇后愣住了......竟是她。

宫中曾有人隐晦传言,这先太后盛氏根本未死,而是被圣上放出宫去了。

传闻,圣上与先太后青梅竹马,感情甚笃,更有人言,曾在宫中见到过圣上从前与先太后在宫中共赏除夕烟花。

这其中有多少不为人知的隐晦真相。

齐皇后一开始听见时,只当是笑话,那盛太后名分上来说,可是圣上的母后,实在荒诞,可当听得越来越多时,又禁不住心慌。

官家待她体贴,可从未见男女之的那种情意,相处起来,倒像是相敬如宾的老夫妻,有些客套疏远。

齐皇后的心里难免失落,之后便一直在打听有关先太后的事,对其越来越好奇。

直到宫中,清理旧物之时,好些箱子都被搬了出来,据言,都是先帝在位时,为盛太后所备下的,里头古玩字画,什么都有,看上去,倒像是嫁妆。

齐皇后看见了一副画像,那是先帝亲绘,一副盛家女的画像。

画中女子容颜,便道是一句天仙,尚且不足以形容她窥见之时惊为天人的心情。

在看到那副画之后,她的心没来由的一沉,却好似看开了什么。

据闻,盛太后才华出众,自小在京中便是闺中典范,诗词歌赋,样样精通,又因为身份,可谓尊贵,不知将来,是何许人物才能娶到这般美娇娘。

因此,当年入了宫,京中惋惜的人家不在少数。

而这般女子,这般容颜,便是自己一个女子,都无法不动容,何况男子,青梅竹马的情意。

而这些都成了过去,齐皇后心中清楚这一点。

但对盛太后的好奇,却是一天比一天多,甚至她也在想,圣上已经是人中龙凤,究竟是何许人,能得她这般的奇女子抛下宫中富贵,那般真心相待。

直到此刻,看着眼前的这一幕,那位素来面冷心也冷的裴相,待新妇那般温情贴心,眼里都藏不住的柔情笑意,那是她从不曾在圣上眼中见过的。

郎才女貌,好生艳羡。

那副画像再如何惊为天人,却也不及见到真人。

京中传言,竟是十句中,能对上六七句。

不知怎么的,齐皇后方才心中的沉闷倒是逐渐消散了不少,她微微侧眸,看着身侧的官家,见他看了那新娘子许久,神情看不清,却也并未有什么情意显露。

她这心里,倒是稍有些安慰。

至少,自己嫁给了所爱之人,可官家,却只能看着所爱之人嫁予旁人。

这般一想,也没那么难受了。

倒是释怀了。

她缓声道,“这裴大人同这新娘子,瞧上去倒是登对,郎才女貌。”

一旁官家微微愣了一下,片刻后,附和了一声,“确实如此。”

新婚夫妇行交拜礼,裴辞的目光,片刻都不曾从盛宝龄身上挪开过,等到行过礼,将新娘子送入洞房之时,他便要随之跟上。

却被早已守好了的盛巩,沈从安等人一把拦住!

盛巩心中冷哼一声,从前因着裴辞身子不好,是轻声轻语的,可不敢打人,更不敢灌酒。

如今,裴辞身子好全了,还将自家妹子背地里给拐跑了,他这个当兄长的,今日可要同这好兄弟喝上个几坛子好酒!

“来来来!玄瑾啊,这往日里都不曾同我等痛饮一番,今日这般大好日子,可莫要推辞啊!”

盛巩的这话,一句接着一句,摆明了今日便是不让裴辞那般好过。

一旁的人都附和着。

早已被盛宝龄吩咐过的离生见状,连忙端来一壶做过手脚的“酒”,便要给自家大人倒酒。

可这酒还未倒入酒杯之中,便被人夺了去。

只见,穿着私服的当今圣上,一把将酒壶给夺了过去,又径直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眼神示意旁侧的仆人上前为裴辞斟酒。

“裴卿,今日是你大喜的日子,来,朕同你喝上几杯。”

这一番操作,倒是没人看懂。

一旁的离生急了,目光紧紧盯着圣上手里的那一壶酒,乖乖,可千万别喝!

裴辞目光落在仆人递过来的酒杯上,微微一默,倒是什么话也未说,接过来便喝。

在众人的注视下,君臣二人一番畅饮!

圣上连喝下一壶酒,竟是脸不红气不喘,步子更是稳重如山,众人不由心里感叹,官家可真是好酒量啊!

离生都惊呆了,怎么看着这圣上,好似早就知道那里头是假酒似的,喝了这一壶水,是半点也不拆穿。

倒是裴辞,生生的喝了一壶酒。

本就因着身子的缘故,甚少饮酒,这一壶下去,便有些上脸了。

官家看着裴辞这微微有些泛红的脸,心中有些解气,倒是不忘阴阳怪气一句,“朕分明记着,当初宫中宴席之时,裴爱卿酒量甚好,怎得今日瞧着,酒量倒是有些退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