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这是七夜下意识的感觉,而这种奇妙的感觉贯穿了他整个人生,七夜自己都不记得了,这种直觉拯救过他多少次,但是如此纯粹的绝望……这种感觉还是第一次出现。
“有信心么?”张辰看了眼身旁的七夜问道。
七夜僵硬的扭动脖子,然后瞪着眼睛道“信心?现在给自己找个坟地是不是更好点?我懂风水,可以帮你也选一个。”
张辰咧嘴笑了起来,他拍了拍七夜的肩膀,然后道“很恐怖,不过既然最终都要死,我想至少可以死的……硬气一点。”
七夜看向张辰的目光如同在看疯子,他咬了咬牙道“一击,最多只有一击的机会,以我这些时日来养下的战意,我可以打出远超自己战力的一击,而这一击如果不能杀敌,那……就真的死定了。”
张辰微微点头,他看向传送门另一端的村田荣一,村田荣一整个脑袋都已经能够通过传送门看见了,他笑眯眯的看着张辰。
“我都听见了哦!”村田荣一说道。
“那又如何,是你的话……很想尝试一下吧?”张辰理所应当的说道。
“哈哈……!”村田荣一大笑,他满意的点了点头道“不愧是我看重的小苹果,很懂我的心思嘛,小苹果旁边的那个家伙,我很期待哦!”
“小苹果?你小名?”七夜看向张辰,似笑非笑。
张辰不理会七夜,他深吸一口气,调整自己的呼吸,然后又看向另一边的秋羽尘,相比感到绝望的七夜,秋羽尘现在连呼吸都困难。
强悍,无匹的强悍,秋羽尘无法想象自己的张大哥居然和这样的人为敌,那么曾经的张大哥,在作为死亡俱乐部会员的时候,又有多么强大呢?
传送门渐渐被撕裂,村田荣一的双手向两边用力,当传送门有一人大小的时候,村田荣一从中迈出。
嗡……!
当村田荣一迈入张辰的世界时,整个天地间都有一声嗡鸣荡开,这一瞬间整个天地,所有到达先天和先天以上的强者都抱住了脑袋,脸上露出痛苦之色,他们听到嗡鸣声仿佛要将他们的脑袋炸开一样,痛苦无比。
“小苹果,你可是让我失望了。”村田荣一没有直接动手,而是死死的盯着张辰,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说道。
“你是说退出死亡俱乐部一事?”张辰说道,他笑道“这是我个人的选择,说好听点这是私事,说难听点……管你屁事。”
“喂喂,你对这位朋友……友善点!”七夜在旁笑道。
村田荣一看向七夜,他道“你恐怖,绝望,那……你为什么不逃?”
“逃?魔君七夜如果在可以活的情况下,不用你说我也会逃,但明知必死的话……那便死了又如何!”魔君七夜冷笑,他确实感到恐惧没错,但那是弱者对强者的一种生理反应,除此之外……七夜很淡然。
可生时逃生,必死时面死,这是六百多年来,魔君七夜的生存之道,只不过数次必死之势,活下来的一直都是魔君七夜,即使这一次的绝望之感比以往加起来都要浓重,魔君七夜也如此认为。
村田荣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然后又看向张辰道“为了迎接我,你只准备了这么点东西?要我实话实说的话,太差劲了!”
张辰耸了耸肩膀道“小地方,招待不周,敬请见谅!”
“无妨,那就开始吧!”村田荣一向三人招了招手,而后一抹银光开始顺着他的双瞳扩散开来。
“退!”张辰毫不犹豫,准备避其锋芒,唯一有资格和村田荣一交手的只有七夜,但是他要准备那必杀的一击,剩下自己和秋羽尘,自己倒是已经通过这一个月时间触摸到了先天境界的门槛,可在村田荣一的面前,先天和神境都毫无意义,依旧是普通人而已,至于秋羽尘……战斗力方面有死亡俱乐部道具的加成,或许更强大一些,但真要是生死搏杀,秋羽尘显然还不如自己。
村田荣一迈步追来,他闲庭信步一般,脸上带着和煦却古怪的笑容,一步迈出,陡然生变,一道圣光如同命运之矛一般直刺村田荣一的胸口。
轰……!
村田荣一抬眼看向那圣光之矛,他眼中银色光辉抖动,一只大手在虚空中浮现,直接抓住了圣光之矛,然后只见那大手猛的发力,直接将圣光之矛掐碎。
但是下一息,一个展开双翅的身姿杀向了村田荣一,这个世界中唯一的天使,在张辰危机时刻,瞬间便至,守护张辰。
“小白,退后!”张辰低吼一声,也许是带有私心,相比这个世界的人,小白是可以逃过劫难的,只要她直接前往蛮荒区域就可以了,所以这一战张辰没有知会小白,但是没有想到危机时刻,和自己心有灵犀的小白还是瞬间到来。
小白飞速后退,守护在张辰的身前,村田荣一有些意外的道“神圣生物,很少见啊!居然和你芥蒂了血脉之约,也就是说……你死的话,她也会死喽!”
“她也会死!”张辰微微一愣,他不清楚血脉之约的事情,但村田荣一也不是那种会胡说的人,这个变态如何不是杀戮的欲望和心态的话,其实可以算做一个老实人。
张辰无奈,他本来想凭借自己作为父亲的权威强行让小白前往蛮荒区域,但如果真的如同村田荣一所说,那么这样做也没有意义了。
“他没有说谎!”小白对张辰说道,她一如既往的给了张辰一个灿烂的笑容,然后道“让我帮你……爸爸!”
张辰的手指微微一颤,如果说在面对七夜的时候,他开始后悔自己退出死亡俱乐部的选择,那么此时……张辰则是痛恨自己的选择,在经历了这么多,在遭遇了这么多,自己想要守护身边的人,绝对……绝对不可以缺少的就是力量啊!
“并肩作战!”张辰咬牙,退无可退之时,唯死战二字,战无可胜之时,死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