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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此处,娴贵妃如葱削般的五指紧刺入掌心。

“娘娘息怒,奴婢一定尽快杀了四小姐,求娘娘再给一次机会。“

景翠跪在地上,不断的哀求。

“好,本宫在给你一次机会,三日后,若是小傻子还活在这世上,你就替她去死!”

娴贵妃大手一挥,将茶杯推落在地。

景翠见状,立刻唯唯诺诺的退了下去。

窗外的风冷冽的吹着,划过红木的窗檐,留下冰冷的湿气。

云听若带着昨日未做完的木枪,又去了草丛深处。

今日的风很大,吹得人有些发凉。

好在出门时,冬儿给云听若系了一件披风,倒不觉得冷。

找了背风的地方,云听若拿出图纸,给冬儿讲解了几声,两人又各自做着各的。

“云听若,你来了。”

身后传来一个略微欣喜的声音,只是他还不懂怎么表达情绪,这欣喜听上去有些僵硬。

云听若没有回头,应了一声:“恩。”

北逆渊小跑上前,脸上的疤痕显得很是纯净,一屁股坐在云听若身边,一把抢过她手里的小木头。

“我来给你弄。”

他也没有经过云听若的同意,便从怀里摸出准备好的匕首,就要往木头上削。

云听若回眸,不慌不忙的从他手里拿回小木头:“北逆渊,想要帮忙得经过别人的同意。”

她知道北逆渊是北国太子,皇族天生的骄傲,是不会想到这些。

但在她云听若眼里,他只是一个小男孩。

“本太子好心好意给你削,你这么不知好歹。”

北逆渊见云听若脸色冷冷的,很是生气。

“我让你削了?”

云听若抬眸看向他,语气凝满了满池冰霜。

“没有。”

北逆渊手里紧了紧,硬邦邦的说出两个字。

他北国太子做什么事,都不会经过别人的同意,只要他想。

可在这小女孩面前,他北国太子的身份,好似一点都吓不住她。

“把这根小木头削成指尖一样薄。”

云听若瞧着北逆渊黑黑的小脸,嫣然一笑,宛如初开的梨花,纯洁无暇。

这一笑,晃花了北逆渊的眼。

内心里的愤怒刹那消失。

他在北国见过千千万万的美女,可没有谁,却有这一抹笑容惊世。

等北逆渊在抬眸看过去时,眼前的小女孩已然低着头,专心致志的做着手里的事。

“好。”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安静的摆弄着云听若递来的木头。

草丛柳絮纷飞,不时带落几瓣落红的花瓣……

风动,青叶沙沙,无声无息。

“云听若,你这是做的什么玩意。”北逆渊好奇的盯着眼前的小人儿,将几根木头塞进凸出的地方,在用门钉牢牢钉住,这是防止部件松散。

冬儿也好奇的盯着,只见小姐的小手拨动几下,一个奇怪的东西出现在眼前。

看上去很是诡异。

云听若看着手里的木枪,外观有点欠缺,但能做出来已算不错。

看着身边两双眼巴巴的眼眸。

她也不多说废话,从草丛里找出一颗娇小的石头,轻松的放进膛内。

云听若帅气的举起木枪。

手指扣动下扳机。

“啪。”的一声,石头从木枪里射出,精准的击在五米外的树躯上。

北逆渊愣了愣,身子猛然窜出去。

在大树前停下后,盯着那深深的痕迹发呆。

手不知不觉摸了上去。

好厉害的东西。

“天啦,小姐,这玩意这么厉害。”冬儿发出惊呼,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一把小小的玩意,居然有这样的破坏力。

“不好。”云听若摇摇头,看着手里的木枪。

她要的木枪,不仅能够防身,而且还能够杀人。

最重要的是,她要把它用在杀手天下里。

以后石头改为小铁球,木枪改为铁枪,这样一来,杀手天下的防御又能增进不少。

“云听若,我要它。”北逆渊跑了过来,瞳孔一眨不眨的看着云听若,语气充满了高傲。

他说的要不是肯定,而是笃定。

“你想要它?”

云听若抬了抬手里的木枪,飞扬的眉,惊起一池涟漪。

“给我。”北逆渊火辣辣的盯着木枪,这玩意真是厉害。

“凭什么给你,这是小姐的。”冬儿见北逆渊盛气凌人的态度,很是生气。

不要脸!

“我是北国太子,没有什么是我得不到的。”

北逆渊从小众星捧月,地位崇高,他曾是北国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小太子。

纵然来到风国,他的身体里还是有着皇族的高傲。

他说出这样的话,云听若不吃惊。

“这是风国,不是你耀武扬威的北国,北国太子殿下。”

云听若的脸色一下跨了下来,毫不客气的训斥着北逆渊。

“大胆,小小奴婢敢如此对本太子说话。”

北逆渊虽然对云听若有好感,但不代表他能放纵云听若。

云听若眸子一凝:“诛我九族?还是灭我人头?北国太子,尔等已成为阶下囚,张狂不是你现在该有的资本。”

“你!”北逆渊气的面色大变,疤痕随之通胀起来,宛如那恶魔的锁链。

他知道她很有个性,可他没有想到,她的胆子这么大!

竟胆敢辱骂他。

“等本太子回了北国,你----!”

北逆渊话没还说完,就被云听若冷冷打断。

“三年,五年,还是十年?你已沦为我朝质子,北国的帝位于你,已是镜花水月。”

云听若的话直接而又大胆!

能把北国太子送来当质子的,那说明北国皇帝早已不在乎他了。

皇子片地都是,又何需一个曾是质子的太子坐上帝位。

就算几年后他回到北国,也只是一个王爷,或者是一个被囚禁的王爷。

“放肆,放肆,放肆。”北逆渊如魔怔一样大叫起来。

云听若的话戳到了他的心尖。

这是最可怕的,也是最不敢想的事实。

他的母后死了,他的外祖家被囚,他现在只是一个九岁孩子,无权无势。

北国帝位,离他原来越遥远。

每当午夜梦回,他都会从血淋淋的噩梦中惊醒。

梦到他好不容易回到自己的国家,却被五马分尸,尸体被糟马践踏,连皇陵都不能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