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防守。”
城门口的守卫看见远远的一车队向着城门极速驶来,立马提高警戒。
墨染尘远远地看见守卫们在城门口纷纷拿着武器,一字排开,心中又是欣慰,又是一阵的无奈。
“不对呀,你们快看,那好像是城主。”
其中一个守卫发现了一丝的不对劲,马上提示着身边的人。
经他这么一说,大家纷纷用力地看去,在确定了是墨染尘的时候,迅速又散开来。
大家的心不敢掉以轻心,都好奇着为何城主会这般着急忙慌地返回来。
“城主。”
墨染尘勒停马,俯视着他们。
就那么淡淡地看了一眼,没有多说什么,直接一甩缰绳,继续往城内走去。
众人这时才发现,马车后面跟着的居然是夜侍卫,这令大家吃惊不已。
城中百姓看见这一幕的时候,纷纷拥上前去观望。
“这个人是谁呀?这是犯什么事了?”
“这个你都不知道啊,这可是城主的贴身侍卫,可是,究竟他是做错了什么,竟然被城主给亲自拖走?”
......
百姓们的议论,令墨染尘逐渐放慢了前行的速度。
消息就跟是长了翅膀一般,很快已经比人先到了城主府内。
“夫人,夫人,出大事啦。”
一个小厮边喊边往城主府内跑着。
南笙诺正在房间内喝着茶,听见这大喊声,立马放下手中的杯子,急切地站起身走了出去。
她略微皱起了娥眉,“这是发生什么事了?这般大呼小叫的?”
“回......回夫人,街上传来消息,城主,城主回来了,还,还把夜侍卫给抓起来了。”
“什么?”
“什么?”
南笙诺顿时感到十分的意外。
手中正拿着一个“喜”字的立夏,听到这个,震惊不亚于她。
立夏丢下手中的字,直接拔腿就往外跑去。
南笙诺看着她跑出去,连忙看向那前来报信的小厮,“你说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回夫人,好像听人说是,夜侍卫杀人了。”
“杀人了?他杀谁了?”
那名小厮不断地摇着头,宛如一个摇晃的拨浪鼓。
各种的不对劲,令南笙诺心中的疑惑陡然出现,她看了下门口的方向,已经不见了立夏的身影。
她微微地叹了口气,便转身往房间回去了。
南笙诺努力地让自己去冷静,告诉自己,要相信墨染尘做的任何决定,先不要慌乱,等他回来之后就一切都明了了。
至于立夏,她是能够理解的,毕竟是即将成为自己夫君的人,现在瞬间变成了杀人犯,换做是谁,也是接受不了的。
墨染尘看见一个娇小的身影急切地往自己的方向跑来,抬眸看去,没有发现另一个身影,嘴角露出一个不为人所发现的弧度。
“城主,冤枉啊,夜寒他肯定不会杀人的,还求您能放过他呀。”立夏跑上前扑通一下就跪倒在地,连连地在地上磕着头。
后面的夜寒看到这一幕,心中有所动容,看着她的样子,丝毫不像是装出来的,不由地在心里问自己,你究竟是谁?
他甚至想着,假如你是骗我的,那为什么就不能隐瞒的更好一些,就这么一直骗下去,难道不好吗?
墨染尘看着跪倒在地上的立夏,在她抬眸的瞬间,隐约着发现那眉心中间的鲜红,不由地转身看了一眼后面的夜寒。
随后俯视着地上立夏,“让开。”
“不,城主,还请您能够放了夜寒。”立夏死拗着跪在那不起。
墨染尘的头微微偏向一侧,“来人,拉走。”
“是,城主。”
一声应和之后,就看见两个侍卫上前将立夏不费吹灰之力地拉开了。
墨染尘余光瞥了她一眼,双腿一夹马肚子,便驾马扬长而去了。
南笙诺人虽然坐在房内,但是那双耳朵总是伸的很长很长,时不时地问着:“初一,回来了吗?”
初一的脖子伸的老长老长的,终于看见一个小厮往里跑来,她立马激动地喊道:“夫人夫人,来了,来了,回来了。”
南笙诺听到后马上跑了出来,拉着初一的手就往外走去,走了没两步突然停了下来,稍稍地整理了下仪容,练习了一下微笑:“不能看着过于惊慌了。”
当她抵达议事厅的时候,映入眼帘的一幕恰恰正是夜寒跪在地上,而转头看向立夏,她正被两个侍卫钳制着。
她一看见南笙诺,就仿佛看见了希望一般,强硬地挣脱了他们,扑倒在地,紧紧地抱住她的小腿。
“夫人,立夏求求你,你跟城主说说,夜寒是不会杀人的,他不会的呀。”
南笙诺稍稍弯下腰将她扶起,“来,你先起来。”
墨染尘看见她们二人紧密相连之时,一颗心吊在了嗓子眼,扶着椅子把手的拳头捏的紧紧的,随时做好了冲上前去的准备。
直到她离开立夏身旁,往自己的方向走来,心才安定不少。
“不知道夜寒这是杀了谁?”
“知春,他杀了知春啊。”
徐嬷嬷站在老夫人的身旁,轻轻地抹着眼泪,伤心的说着。
墨染尘的视线未曾离开过立夏,很明显的,当她听到了“知春”名字的时候,她愣了一下,虽然转瞬即逝,却被他捕捉到了。
看来,这其中真的有什么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
倘若立夏她们真的是异族之人,是他人安插在城主府内,那么,那个人多的局布的未免有些太大了。
墨染尘站起身说道:“行啦,来人,先将夜寒关押入牢房,没我允许,不得任何人探视,再有,夫人,他和立夏的婚事也就此作罢吧,你也无需再操持了,就这样吧,散了吧。”
徐嬷嬷扶着有些悲伤的老夫人缓缓地起身离开。
而南笙诺虽然心中不少的疑惑,但是眼看着当下并不是好时机,便上前挽着墨染尘离开议事厅。
在她经过立夏身旁之时,明显地感受到墨染尘突然一用力,带动着自己挽着他的手,直直地往前去了。
当他们回到房间,墨染尘想要同她说实情,但是转念想到这样一来的话,她面对立夏之时,会不会露出马脚。
可是,倘若不直接告诉她,让她离着立夏远一些,万一受伤了,那么,最终自己将追悔莫及啊。
“你跟我说实话,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夜寒没有杀知春,对不对?”
墨染尘没想到她会如此的笃定,便反问道:“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因为他根本不是那样的人啊,不管是什么理由,他都不会去杀害一个无辜之人呀。”
南笙诺说的时候有些生气,想着自己都能想的明白的事情,可是,为何他偏偏会不懂?为何还要取消婚事,并将他关押大牢。
“诺儿,有件事情,我考虑着是否要告诉你,倘若你知道了,又害怕你会难以接受。”
墨染尘有些为难地说着,心中来回地挣扎着,十分的痛苦。
“发生什么事啦?你可别吓唬我啊。”南笙诺佯装害怕地拍着胸脯,“我可是胆子小,经不住吓的呀。”
墨染尘微微地白了她一眼,一手就拽下了她那正拍着的手,“行了吧你,你还会害怕?是觉得我太苦闷了,逗我笑呢吧。”
嘴上是那么说着,但是语气中的宠溺,任人都听着感到一阵酥麻。
“好嘛,那你倒是给我说说。”
“诺儿,近日你记得不管去哪里,做什么,都跟在我身边便好,其余的,暂时你先别问,可以吗?”
南笙诺听着他的话,感觉里面全部都是话,只是他不愿意告诉自己,想来就算继续追问,也不会说吧。
她心中的不痛快,直接地就写在了脸上。
墨染尘怎么可能看不懂呢?
但是,在心中依旧纠结着是否要告诉她,至少,得在他见过夜寒之后再说。
夜深人静之时。
他感受着怀中的人儿呼吸已经逐渐均匀,便知道她已经睡着。
随后悄悄起身,蹑手蹑脚地穿戴好就出了门。
他躲开一切可能会遇到的人,尤其是正处于“悲伤”之中的立夏。
墨染尘一路来到关押着夜寒的大牢,这里是一个密室牢房,知道者甚少,看押者也都是信得过之人。
换言之,这些人都是夜寒的手下,忠心不二,可以交出后背之人。
“城主。”他们看见墨染尘前来,纷纷行礼。
“打开。”
“是,城主。”
看押的侍卫带着他来到夜寒所在之处,将其牢房的门打开。
墨染尘微微猫着腰,走了进去。
夜寒看见他,立马跪了下来,“城主,属下真的没有杀人。”
“起来吧,我知道。”
他听到这回答,心中咯噔了一下,随即心中的那块大石头也踏实地掉落在地,只要他信任自己,那么一切都可以无怨无悔,即使真的交出这条性命。
夜寒顿时疏了一口气,坐在了地上,忍不住抓起地上的稻草撒向空中,以示无言的欢乐。
“我对你使过眼色,但是你没看到。”
夜寒听到这话,霎时间愣住了,原来,这一路的悲伤,都是因为自己的愚蠢而造成的。
墨染尘看着他那有些可笑的表情,无奈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