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一匹快马正在飞速地接近京城。
马上,一个灰色便衣之人风尘仆仆,昼伏夜出。为了不引人注目,他换了一身便装,尤其是夜晚的时候,几乎从未耽误过。
如此,到达洛阳时,已经是春花烂漫的季节了。
他在很远的地方勒马,看着这片美丽而妖娆的城市。可是,此时此刻,他根本无心欣赏这风景的多娇,更无心留恋春光的灿烂。
只想到那个女人——命运把她推到了什么地方?
或者说,她真的已经被人宰割?或者,被关押起来,****遭受着折磨,只等待自己到了,自投罗网,然后被抓起来?
他在城门外,从早上徘徊到晚上,竟然不敢进去。
这时候,忽然福至心灵。
自己就这样贸然地闯进去?那算得了?大闹皇宫?这是不可能的。
直到守城的老兵发现他的异状,大喝起来:“你这厮鬼鬼祟祟,是不是图谋不轨?”
悠。偏偏彭城公主又不是坐在他的对面,而是坐在叶伽的身边。马车一颠簸,她的身子一歪,就倒在叶伽的怀里。
叶伽吓了一跳,但是,却没觉得什么面红之类的,而是很自然地把她扶起来:“公主,坐好了。”
彭城但见他的态度这么坦然,心里忽然一阵恚怒。这个不要脸的死和尚,他装什么正经呢??无非是高蛮一路货色,可还做出这副样子,骗得了谁啊?
她心一横,干脆横在他的怀里,哎呀叫起来:“好疼啊……国师,我摔到了……好疼,你快帮我揉揉……”
叶伽有没有帮她揉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嗅到他身上那股男人特有的体味,一种温文之下的雄壮的男人的味道。
叶伽是单纯,但并不愚蠢,一看彭城这架势,他的手一用力,将她扶稳,沉声道:“公主坐好了!!”
彭城被他强行扶起来,不由得大怒,却正巧对上他的那道清冽之极的目光,忽然暗暗叹息一声:这样的一个男人,却马上就要死了,真是太可惜了。
在他死之前,自己是否可以享用一下?
一想到这一点,她的心跳忽然加快了。
鲜卑女人,向来大胆泼辣,就算她随冯妙芝等人迁都洛阳后,受到了很多南朝思想的影响,但是,骨子里,却还是一个鲜卑人,流淌着鲜卑人的血液。
就像她那个热烈奔放的小姑子,为了活命,宁愿让男人用哪种方式治疗。
这在汉人的小姐千金里面,这样的治疗方法,是完全不可想象的。
他们宁愿女儿死掉,也是决计不肯如此“玷污贞洁”的。
所以,彭城公主那一刻,也不知道是不是色迷心窍,竟然做了一个临时的决定。这个决定,连她的哥哥咸阳王都不知道。
她坐起身,正经危坐,就像刚才的引诱未遂完全是无意之中的行为。
“国师,你在这里等着,不要动,也不要乱走。”
“可是,陛下和皇后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听我慢慢告诉你……”
彭城公主故意停顿,欲言又止:“这件事情,国师,你也知道……我真是不知道究竟该怎么说……唉……”
她支支吾吾,顾左右而言他。
在叶伽看来,更加是确信了自己和冯妙莲的私情败露了。作为宫廷丑闻,但凡有点羞耻之心之人,当然不好意思当着当事人的面散播这种八卦消息了。
他心里的惊惶,简直可想而知,待要继续追问冯妙莲的下落,却反而问不下去了。忽然想起那个杀手的话:“那个****已经被抓起来了,只等抓住你,便处死你们这对奸夫****……”
豆大的汗水,从他的额头上滚滚地流下来。那一刻,自己的生死已经置之度外。只想,无论用什么办法,都要救她一命。
因为极大的绝望,反而极其的镇定自若:“公主,这次就拜托你了。”
彭城也故意言辞恳切:“国师,你也知道,我和嫂子从小交好,而且,我从小就那么崇拜你,你的事情也是我的事情,我一定会竭尽全力。”
“公主,我只想知道,她现在如何了?到底是死是活?”
“她现在处境十分艰难。这个时候,你万万不可去找她,否则,皇兄一怒之下,便会马上将她处死,到时候,你就真的一点希望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