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头快烧着手指了,一阵疼痛,叶嘉仿佛也浑然不觉,慢慢在烟灰缸地按灭了烟头,声音又干又涩:“李欢,你不是问我,叶霈为什么会放了小丰吗?”
李欢心底忽然一抖。
这问题,他不是不想问,而是一直不问——也不知为什么,是潜意识里不想问吧。
压根就不想知道。
他忽然沉默。
叶嘉的脸色变得很奇怪,仿佛无声无息的再说:怎么?你李欢不敢问,对吧?我就知道,你终究是不敢问的。
那是太明显的嘲讽。
李欢忍无可忍:“对,我一直很好奇。冯丰说她喝了水,昏迷了,其间发生什么事情也不知道,醒来后,你就带她走了。叶嘉,到底你答应了叶霈什么条件?”
“……”
“冯丰一直说她是安全的,因为你在保护她!叶嘉,你该不会说,你根本没管她吧?”
叶嘉忽然盯着他,死死的:“李欢,你认为什么才是保护?”
李欢一怔。
他笑一声,自嘲一般:“李欢,也许这保护是她不想要的呢???”
“叶嘉,你究竟什么意思???”
叶嘉一字一句,好像费劲了全身力气才能开得了口:“那天,小丰喝下的水里,被掺杂了米药……”
一颗心仿佛被丢进油锅里,然后又捞起来,扔进了冰水里,李欢但觉浑身冷一阵又热一阵,抢身上前,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你说什么?”
迷药?
为什么??
他心底一直不敢面对的事情,仿佛正在慢慢地浮出水面……
可是,叶嘉却还是继续说下去:“小丰,被迫服下了叶霈自行研制的一种迷药,当时,我在她身边,我无法眼睁睁地看着她痛苦……”
“混蛋!”
李欢一拳就击在他的脸上,叶嘉毫不躲闪,嘴角流出血来。
“混蛋,你明知我和她马上就要结婚了……”李欢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拳头如雨点般发疯似的往叶嘉身上打去……
叶嘉很快瘫软在地,李欢一拳,又一拳,心里的屈辱,如死灰复燃,一千年前,那个该死的秃驴在家庙里勾引自己的爱妃;一千年后再次相见,他又先下手为强,带了冯丰去同居……这些,自己统统可以不再计较,可是,为什么在自己结婚的前夜,他还要做出这番丑恶之事,再次给自己戴上一顶绿帽子?
一个男人的尊严,已经完全被践踏在地!
一拳,又一拳,终于,李欢打得累了,手一松,如死狗一般,将叶嘉掼在地上。嘴里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该死的秃驴,你为何一次又一次折辱于我?我到底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
叶嘉浑身上下,早已伤痕累累,脸上如开了酱油铺般,杂染得青一块紫一块,眼角青肿,鼻血、嘴角的血,涂得满头满脸,几乎连本来的面目也一点都看不到了……
强烈的仇恨几乎将一颗心烫得破碎不堪,李欢又是一拳击出去:“你叶家上下,没有一个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