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不想再重复被人“评估、挑选”的考验了。她想,人生如果没有重重的考试,那该多好?可是,每一段岁月,每一次交往,其实,都是拼搏和考核。
与其让别人伤害自己,不如自己趁早退却。
他年轻的愤怒更多的是伤心,只紧紧将手藏在背后,无论如何也不肯去接那两样东西。
她叹息一声:“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到时,你再回答我吧。”
“一天就足够了。”
“最少三天,而且必须告诉你父母。”
他紧紧盯着她:“好!”
然后,她转身就走。
他却固执地跑上一步拉住她的手:“今天是你生日!你答应过我一起吃饭的。”
即便要判死刑,也应该有一顿最后的晚餐。
她拨开他的手:“我的生日已经过了一个多月了。并不是身份证上那个日子。”
他怔住。自己对她,的确又了解几分?
接下来的日子,十分平静。没有人早晚等着一起吃饭,也没有人天天送上鲜美的温汤。更没有谁不时在上课的时候偷偷发两个短消息来骚扰。
冯丰想,其实,日子原本就该是这样冷清的。太过浓烈了,反倒失望。
星期四的深夜11点,黄晖发一个信息:
你要记得每顿按时吃饭。
这是提醒她第二天记得吃饭。
她淡淡地回一个字:“嗯。”
星期五的深夜,黄晖发一个信息:
明天很冷,你穿厚点。
她还是回一个字:“嗯。”
星期六,她回到自己的“家”——自己买的房子。
当天深夜,黄晖发的消息依旧很简短:
明天还会降温,你别感冒了。
她的回复比他还刻板:“嗯”。
三天来,除了这3条刻板的短信,然后,两人之间再也没有任何交往,也不曾再见一面。
星期天早上又下起小雨,赖床到11点,被电话吵醒,那个房地产中介的声音客气得令人没法发火:“打扰您了,冯小姐,我们可以面谈一下吗?”
这是李欢的房子,自己已经告诉他李欢的电话了,他还纠着自己干什么?
“是这样的,李先生说您才是业主,这房子和他没有什么关系,卖与不卖,一切由您做主……”
中介先生委屈得像在指控她“耍”自己。这房子明明就是这个女人的,她却推到别人身上,谁敢替别人卖房子?
她敷衍两句挂了电话。李欢就是这样,时刻保持着他的皇帝架子,赏赐出去的东西,就再也不肯收回了。
只是,他不稀罕,难道自己就稀罕了?
她几乎可以肯定,在李欢身上一定发生了重大变故,可是,他这种态度,她也不指望他当自己朋友,就会坦诚相待。
一个有教养的男人,是不会轻易说出侮辱女性自尊心的话的。不过,他是“皇帝”,要在过去,稍不如意就是打入冷宫甚至族灭全家。现在不过“小小”地怒骂呵斥一个女人,其实并不需要任何理由。这是在宫廷里养成的习惯,但凡有钱有权的男人也基本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