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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签到!”

“恭喜宿主获得:铜元100,烧酒一坛。”

家里已经穷困成这样,朱传文当然没有忘记自己的‘低保’。

铜元100倒是不错,最新的满清光绪年机制铸币,十个当十的铜币,制作的也挺精美。

明显区别于之前的圆形方孔铜钱,存到一百年之后,可以算不错的收藏。

但是这玩意,做的再精美,用料再扎实,能超出朝廷规定的,铜元和银元一千比一的兑率已经很不容易。

怎么也要八九百钱,才能兑一块银元。

在这个灾年,一百大钱,也就买不到三斤的粮食。

一坛五斤装的高粱烧酒,在这种灾年,倒是也挺珍贵。

能换出去的话,也能换不少钱,但还是不如粮食更通用。

但是在粮食暂时够用的情况下,烧酒也有烧酒的价值。

把所有情况给理清楚之后。

朱传文也就确定,自己现在要做的,就是等待。

等着老爹来信,然后带领着一家子闯关东去。

虽然就算是遇到灾年,留在在山东章丘老家,自己也有把握养活一大家子人。

但怎么也不能留老爹一个人在关外。

朱开山被满清背刺,定了罪,抓住了要砍头,躲外面没人认识没事,但不能留在老家。

不存在把朱开山叫回来,一家子可以在老家生活的选择。

“不来了,不来了,我累了,摔不动了。”

想清楚出屋到院里之后,朱传文就看到传杰又在叫苦。

也不能完全怪传杰,两个人在一块练武,不管是试招,还是摔跤。

十八岁的传武在各方面都可以碾压十四岁的传杰,传杰肯定都是更累的一个。

“三儿,你看你那熊样,你起来,你起来二哥在再教你两招。”

传武不是只会动嘴的人,说着话就朝传杰走了过去,准备继续摔传杰。

再累的情况,传杰也不可能任由传武摔着玩,自然就会反抗,主打一个强制陪练。

“行了。”朱传文上前分开了两个人,虽然两个人在外面摸爬滚打一身土,但是朱传文自己也没有干净到哪里去,旱了三年,缺水缺的厉害真的干净不起来:

“传武、传杰你们练了也有半个时辰了,回屋里温会儿书去吧。传武你也别只教传杰练武,有时间也让传杰教你多认识几个字。”

本着公平的原则,传杰难受完了之后,也该传武难受一下。

要闲着的话,村里也没啥娱乐,这十几岁的少年闲着也无聊,还要出去捣蛋,不如看书认几个字去。

“大哥,我温什么书啊,我也不可能考上秀才。”

传武一脸不满的对朱传文回道,对朱传文这个老大并不是那么的服气。

这还是朱传文今天剿了匪的结果,不然这个大哥在老弟面前,更没有啥威信。

指派了之后,愿意干的事,传武就听话。

不愿意干的事,就跟朱传文犟嘴。

“老二你真的想多了,我只是想让你多认几个字,不要当文盲,没听说十八岁开始奋发,还可以考中秀才的。”朱传文拍了拍传武肩膀,让传武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蛮力,继续说道:

“回屋里温书去吧,学的好的话,大哥从谭家村回来,带你们两个骑马玩去。”

想要这头蛮驴听话,还是要靠利益驱使。

谭家村距离朱家峪并没有很远,直线距离几里。

就是山路崎岖,走山路过去也没有十里地。

算是在这个年代,村民可以常过去,日常活动的范围之内,花不了一个小时。

在朱传文骑马的情况下,也就更不需要多长时间。

谭鲜儿和朱传文是很早就定了亲的情况。

谭家村朱传文也就常来,对这边其实也很熟悉。

到谭家村之后,还没走到谭家,就看到了在村里游手好闲的谭贵。

本就都是一些庄稼人,田里没活之后,真就是没啥事可以做。

“传文,你啥时候来娶鲜儿啊,你不把鲜儿娶走,我这怎么结婚啊?”

鲜儿大哥见到传文就是催促,谭家一家对嫁女都是挺着急的。

“贵儿啊,你就那么急着娶媳妇吗?”

朱传文看着这一脸着急的名义上大舅子,打趣道。

这就是一个普通的庄户子弟,没什么坏心思,还算友好。

就是到了年纪之后,就想要媳妇,最惦记着的就是娶媳妇。

“我这也老大不小了,这好不容易说上一个,能不着急吗?”

老谭家非要朝朱家要一石小米才愿意嫁女。

就是因为谭贵说了亲,女方也是朝谭家要一石小米,才愿意嫁女。

“好事多磨,媳妇早晚都是能娶的上的,男子汉大丈夫何患无妻。”

朱传文对着谭贵安慰道。

等着日子再困难一点,村口的小路边逃荒的人家多得是,只要能养的起,随时能娶的上媳妇。

没必要非要死磕这户不讲究的人家,非要一石小米才肯嫁女儿的人家,这是卖女儿,能是什么好打交道的人。

谭贵跟人家闺女本来也没什么感情基础,找谁家姑娘都一样。

“既然是大丈夫何患无妻,你这是干啥来了?”

谭贵明显是觉得朱传文的话不对,但是又反应不过来是哪里不对。

村里的少年还是比较单纯,容易被忽悠。

“我不是来跟你爹解释来了嘛,顺便也来看看鲜儿。”

“传文,你带小米来了吗?”

两个人聊着,就到了谭家,鲜儿老爹谭永庆,见到了朱传文张口就是要小米。

完全没有一个准老丈人,都准女婿的态度。

遇土匪的事,一点都不关心,没在嫁女儿和娶儿媳妇中间赚差价。

算是这个人还在乎风评,对老朱家还有一点情谊,但也没有少要粮食,这份情谊也不多。

“没有。”朱传文摇头。

“没有带小米过来,我不可能放我家闺女嫁到你们家的。”谭永庆一脸凶像的对着朱传文说道。

“我这次过来,没说要把人带走,我是来跟你商量,这婚事在往后搁置一下的。”

对于谭永庆的反应,朱传文有预期,并没有生气。

“你们老朱家还讲不讲信义,还要不要认这门亲?”谭永庆直接急了,很着急嫁闺女。

“没有人说不认,今天遇上了这样的事,总不能当成什么都没发生过,我直接把人接回去吧。咱们农村再不讲究规矩,也不能什么规矩都没有吧。”

“那你们家准备什么时候再来接人?”

“定什么日子,那肯定要请人看一看,选一个好日子才行,仓促的安排就是今天这样的结果。有可能的话,我想让我爹也参加我的婚礼。”

朱传文的想法就是,就算要娶鲜儿。

那也要到东北,找到了朱开山再说。

“等什么你爹,你爹回不来了,我都听人说了,你爹早被砍了头,在京城的前门楼子上挂着了。”

谭永庆可能是真的这么的猜想,所以才对朱家没有了尊重。

“谁跟你我爹死了的,我爹还好好活着的。你再胡乱咒我爹,咱们两家就没有亲了。”

朱传文一脸生气的呵斥道。

这准老丈人真不是啥好人。

这消息也就是对朱传文说,对着朱魏氏说的话,能直接把朱魏氏给气病。

两家怎么说也是准儿女亲家,这人张口就是咒朱开山。

别人都没有讲究朱开山,谭永庆这个准亲家,竟然开始胡说八道起来。

“你还跟我来劲了。”

谭永庆当然不会愿意忍受

“你再说我爹,咱们这亲事就不谈了,你看谁家愿意给你家一石小米。”

朱传文毫不客气的回道,因为有这样一个准好丈人,朱传文对谭鲜儿印象都差了起来。

给谭永庆干沉默之后,朱传文继续问道:“鲜儿呢,我要见见鲜儿。”

“传文哥,你来了!”

朱传文一问,鲜儿就从里屋跑了出来。

明显是朱传文来了之后,鲜儿就躲在里屋偷听。

“听说你挺担心的,我过来一趟,让你看看,我没事。”

鲜儿确实挺漂亮,这是首先的确定了。

“爹,我和传文哥出去说话。”

鲜儿拉着朱传文的衣袖,就要带朱传文出去。

“哼……”

谭永庆哼了一声,转过身去,虽然是默认的态度,但还是朱传文上了嘴脸。

对谭永庆这个人,朱传文真心有些看不上。

为难人还把自己说的那么冠冕堂皇。

这种灾年,也就地主老财,有钱娶小老婆。

平常人家,自己都吃不饱饭,哪里考虑过嫁娶这种事。

当初朱开山还在家,谭家非要跟老朱家接亲的时候,谭永庆哪里是这个态度。

现在朱开山不在家,朱家的日子不好过,对老朱家就是一副好嘴脸。

“鲜儿,我跟你说我把借来的那一石小米,已经都给乡亲们还回去了……”

对谭永庆没有说实话,但是想要多了解一下谭鲜儿,朱传文还是说出了实情。

不提后面谭鲜儿有什么改变,朱传文本身对谭鲜儿的记忆。

就只有这个姑娘,长的挺漂亮,然后姑娘爱唱戏,其他就没了。

“传文哥,你不愿意娶我了?”

鲜儿一脸担心的说道,看出来虽然是包办婚姻,但是谭鲜儿也是有真感情。

“没有...没有不愿意娶你,我只是不想你到我们家之后,没有饭吃。这一石小米,是借了所有能借的亲友,才凑了出来。

给出这一石小米,今后要是光景还困难,那是真的要饿死人的,不只是饿死咱们自己,还要连累亲友。”

“那咱们的亲事怎么办?”

“你看我骑来的马了没有,等我把马换了粮食……”

暂时还是安抚为主,朱开山的信还没有来,朱传文也不能说,自己一家马上就要跑路。

“传文哥,那我等你。”鲜儿深情款款的说道。

“行,我明天再过来看你。”

“传文,你从谭家回来,他们家容许宽限咱们一段时间了吗?”

晚上一家子吃了一些稀粥之后,朱魏氏对着朱传文问道。

谭家催朱家要粮,跟地主老财催账也差不多,给朱魏氏不少心里压力。

“容许了,需要的粮食咱们慢慢的凑就行。”朱传文回道,就算是谭永庆很不满,这件事主动权也是在朱家。

就是谭家想要让鲜儿改嫁,除了把鲜儿送地主家当小老婆,不可能有另外的人出一石小米。

“都怪你们那死鬼爹,走了四年,一点音信都没有。他要在家里的话,家里哪还会为你娶媳妇的这一石小米发愁。”

朱魏氏既心累又担心的唠叨起了朱开山。

其他不说,家里有一个壮年劳力的话,老朱家不至于这么困难。

不管是耕田还是做工,朱开山都是一把好手。

一个人耕田,比一个牲口耕的都快。

一个人就相当于好几个壮劳力,老朱家怎么都不至于靠魏朱氏一个女人支撑,饭都吃不饱。

老朱家家境好的时候,已经有余力供传杰念私塾,已经是村里的上等户。

“妈,我爹他是啥样人啊?”

四年的时间,足够传杰这样的孩子,对朱开山的印象,模糊起来。

“你爹他虎背熊腰,满面络腮胡,豹头环眼……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一个人在外面潇洒,挣了大钱,置下了好大家业,娶了三妻四妾……”

朱魏氏正陷入回忆和臆想的时候,老朱节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娘,外面有人敲门。”

“我去开门。”

传武翻身下炕,就跑到了院子里去开门。

“娘,你们知道是谁来了吗?”传武先进了门,一脸惊喜的说道。

“卖什么关子,快把客人给迎进来。”

朱传文呵斥了一句,传武这人好多事情上,分不清轻重。

“春山,你是春山兄弟,你闯关东回来了?”

朱传氏看到来人,惊喜的说道。

朱春山是当初闹义和团,一起跟朱开山走的兄弟。

这个人回来,也就代表着有很大可能,能带回来朱开山的消息。

“嫂子,是我。”来人点头回道。

“朱开山那个没良心的,终于有消息了是吗?”

“嫂子,当初开山大哥带着我们出去闹义和团……”

简单的来说,就是朱开山到京城,打了毛子之后,朝廷翻了脸。

追杀之下,朱开山带着剩余的残存,一路跑到了关外东北,才算是安定了下来。

朱春山回来一是为了和家小团聚,一是为了帮朱开山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