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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天行一个劲的在那里自言自语,自做决定,半刻都坐不住,似乎很兴奋,还把姜夜离拉到一块去喝酒,“老姜,几年不见,你今天非得和我多和几杯才行,一定要不醉不归。”

“谢兄,你我相交多年,应该知道我的原则,我从不嗜酒醉酒,今日多半要让你失望了。”姜夜离委婉地拒绝,话说得如沐春风,就是有一股说服人的力量。

“老姜,我说你这原则能不能改一改啊?喝酒乃是人生一大乐事,尤其是像咱们这样,几年不见的老朋友,就应该聚一起,喝几杯。”

“我这一生都在追寻一人,如今寻得芳影,自当倍为珍爱。”

“你老婆女儿都在你身边,现在又多了个厉害的女婿,你以后有的是时间陪他们,现在应该先陪陪我这个孤家寡人喝两杯。”谢天行硬是将酒葫芦塞到姜夜离的手中,逼他一起喝酒。

姜夜离礼貌还了回去,再次委婉拒绝,“谢兄,还请不要为难于我了,晚些我会与你畅饮几杯。”

“晚些,那你现在要干嘛?”谢天行有点不爽,但还是尊重姜夜离的原则,自己喝闷酒,瞥见姜旋在场,多少猜出了点,“跟他有关吧。”

“嗯。”姜夜离点点头,暂时不理会谢天行,而是走到姜旋面前,安慰安慰他,“别着急,过两天等事情淡了,我会去找大哥谈谈,你且先在这里住下吧。”

“二叔,谢谢你!”姜旋除了道谢,此时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低下头,独自忍受那种无奈的痛苦。

千蝶舞知道姜旋难过,也不再说些令人心情不好的话,命令门外的下人,“来人,在众香阁收拾出两个上好的房间,让我爹和我娘还有堂哥住下。”

众香阁,那是墨城堡主人居住的地方。

千蝶舞这样的命令,无疑说明了姜夜离、金蝶和姜旋的尊贵身份,其实事不用多吩咐,下人们也知道该怎么做。

这个命令所有人都没有意见,唯独谢天行。

谢天行忽然想到自己一直都住在酒窖里,于是提出抗议,“你们都住到众香阁去了,那我也要住到那里去。大夫人女娃,你吩咐下人再多收拾一间房,我要住在老姜的隔壁。”

“你不是喜欢住酒窖吗?”千蝶舞莞尔一笑,故意拿谢天行开个玩笑。

“这酒窖住太多了也会腻的嘛!怎么样,让我也住到众香阁去,好不好呀?我知道那个众香阁只给你们自己人住,但我是你未出世的孩子的干爷爷,不算是外人的哦。”

“谢前辈,你对我有救恩之恩,这点小事,我怎会不答应呢!”

“还是你这娃儿懂事,我喜欢,哈哈……”谢天行得到满意的结果之后,哈哈大笑,喝了一口酒庆祝,不经意间发现即墨无轩的脸色极其难看,悄悄用手推了一下千蝶舞,提醒她,“哎……你看。”

千蝶舞顺眼望去,发现即墨无轩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过来跟他说几句舒心的话,“无轩,他们都不算是外人,住在众香阁也没什么的,尤其是我爹和我娘,要是把他们安排在别的地方,我怕委屈了他们。”

“我并没有不赞同你的做法。”即墨无轩直言回答,但脸色还是那么难看,像是在生气,不过又像是在想事情。

“既然不是不赞同,那你干嘛摆出一张臭脸呢!”

“我只是在想,如今岳父回来了,不知先皇还会不会想着拿他去炼长生不老药?”

先皇这般想要长生不老,定不会轻易放弃,之前只不过是想先平乱,所以才不得不做出退步。

现在皇后的叛.乱已经被平,先皇会不会又要追拿姜夜离去炼药呢?

“应该……不会的吧。”千蝶舞这才想起此事,很是担忧,根本无法确定先皇会不会这样做?

反观姜夜离,却比任何人都看得开,一脸的无所谓,“大家不必为此事担忧,新皇已经登基,至于先皇,想必短期内不会做出什么大动静。若真有什么事,以墨城堡消息之灵通,一旦得到消息,我便离去,这又何妨?”

“夜离,我们这次回来不是要等蝶舞平安把孩子生下来吗?”金蝶不怎么想走,握着千蝶舞的手,强烈想要留下来。

“我们这里不是有一个神机子吗?据说他神机妙算,不如问问他?”千蝶舞打起了谢天行的主意,亲自问他:“谢前辈,我爹能留下来的吧?”

“虽然新皇才刚登基,当这天下早已经换主,而这个新主呢,偏偏又……”谢天行话中有话,但又不明说,只是看了千蝶舞一眼,空留下一段悬念,继续说道:“总之近期内墨城堡是皆大欢喜,并无任何灾星降临。老姜,你就好好在这里呆着,陪我喝酒吧。”

“那你呢,你又为何在此处?”姜夜离反问,觉得谢天行出现在这里甚是奇怪。

据他所知,谢天行从不会在一个地方逗留太久,骗吃骗喝完就会离开,除非另有目的。

从刚才的谈话中,他知道谢天行在这里已经呆有一段时间了,但还未离去,很明显,谢天行另有目的。

“这里的美酒太好,我舍不得离开啊!”谢天行晃着手中的酒葫芦,拿酒当挡箭牌。

“真的只是这样?”姜夜离不相信,但也没有继续追问,稍微尊重一下谢天行,不过却给他一个警告,“谢兄,我非常重视我的家人,你要敢打他们的主意,我可是不会饶你的。”

“放心放心,我对你的家人没兴趣,倒是对你家人的酒还有金子感兴趣,嘿嘿!”

众人对谢天行这种疯疯癫癫又高深莫测的行为很是无语,大家都不是笨蛋,多多少少都能感觉到谢天行的怪异,尤其是即墨无轩,对谢天行的防备更高。

虽然谢天行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神机子,但是敌是友,还尚未可知,必须得防。

“好了,大家都别光站着了。爹、娘,我马上让人准备上好的美食,给你们接风洗尘。娘,到我房间去,我有好多话想跟你说。”千蝶舞挽住金蝶的手臂,拉着她往外走。

才刚走一步,在前方打探消息的护院就走了进来,利索地禀报,“启禀大堡主,杜家老爷带着人到神农医庄讨问说法,看样子像是要开打。”

“你继续打探。”即墨无轩淡然回复,对此事的反应不温不火,一点都不着急。

姜旋却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糟糕,杜老爷肯定是为了杜月娥的事来讨说法的,我爹会不会有事啊?”

姜夜离用手拍了拍姜旋的肩膀,安抚他,“你爹好歹也是个自小习武之人,神农医庄虽为医庄,但庄里打手不少,杜家若想靠武力解决问题,到头来多半会自己吃亏。”

“为什么?杜家在京都城也是名门望族,实力不可小视。”

“杜家是名门望族不错,但却只是个书香门第,他们拿笔的功夫不错,但是拿刀的功夫,还得再练练才行。听二叔的话,今天不要离开墨城堡,这是解决问题的最好转机。”

姜旋听得一知半解,总之就是不明白,但他相信姜夜离,所以点头答应,“嗯,二叔,我知道了。”

千蝶舞只做一个旁听者,对那个什么杜家一点兴趣都没有,继续呆着自己的母亲往外走。

这火苗只要没烧到墨城堡,她就不管。

至于神农医庄嘛,的确该让大伯吃点亏,不然他还真以为脱离了墨城堡,神农医庄就能高枕无忧了。

杜月娥回到家中,向自己的父亲诉苦,把一肚子的委屈添油加醋地说上几遍。

杜老爷一气之下,将府中所有的男丁都带上,来神农医庄讨要说法,一见到姜末离就愤怒质问:“姜庄主,你今天不给我一个说法,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月娥是你们神农医庄下聘之后,八抬大轿抬来的,今个说不娶就不娶,你让我杜某人的脸面何存?”

杜月娥也跟着来,在一旁拿手绢抹泪,煽风点火,“爹,女儿没脸再活着了,还不如死了算了。”

“月娥,你放心,爹今天一定会给你讨回公道。”

“讨什么公道,那个姜旋连人影都不见,你给他爹讨公道有什么用?”

“姜庄主,还不快点把姜旋给叫出来。”杜老爷顺着女儿的意思,指名要找姜旋。

姜夜离心里正难过着呢,而且刚才儿子的离开,让他对这桩婚事起了悔意,面对杜老爷的质问,只能以道谢应对,“杜老爷,实在对不起,都是我的过错,才让令爱如此这般,我在此向她赔个不是。”

“我要的不是你给我赔不是,而是姜旋。”杜月娥突然不哭了,眼里也没有一点泪水,一副很凶悍的样子。

“璇儿他不在庄里。”

“我才不信呢!一定是你把他藏起来,或者是他自己躲起来了,对不对?”

“璇儿他的确不在庄里,而是在……”姜末离正想说姜旋在墨城堡,但又不想依靠墨城堡任何力量,所以话到嘴边就不说了。

继续依靠墨城堡,那神农医庄以后岂不成了墨城堡的附庸之物?

不行,不能依靠墨城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