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景千影身体顿时紧绷到了极致,甚至能够清晰听到自己急促有力的心跳。
纵使之前面对贵妃,景千影依旧沉得住气,而此时,看着眼睛紧闭,一副“要亲亲才能止”的可恶嘴脸,景千影却方寸大乱,冷若冰山般的内心,彻底崩塌……
但是为了秦风,景千影只能舍下一切坚持,以一种视死如归的决绝,缓缓压低身体。
就在双唇相距不足一寸之际。
半死不活的秦风,突然发难,猛然一抬头,柔滑触感在唇翼蔓延开来,那种前所未有的奇异感觉,瞬间在景千影身上蔓延开来,如同被内功浑厚的高手,迎面拍了一掌,而且正好拍在心口处。
那一瞬间,景千影感觉自己的心跳,都仿佛停止了似的。
一道近二十年不曾打开的窗户,忽然被一缕清风吹开,随之便是整片太阳照射而来……
就在景千影完全呆住,浑身充斥奇妙感觉的时候,秦风居然发出一阵奸计得逞的坏笑:“嘿嘿,四姐,这回你彻底变成我的人了。”
意识到被秦风耍了,景千影羞愤至极,无边怒火根本压不住,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你这该死的分明是活腻歪了,我便送你一程!”
什么?!
秦风看着景千影迎面派来的掌心,只觉得脑瓜子嗡的一声,被景千影拍中的瞬间,秦风感觉像是被疯牛撞上一般,眼前一阵天旋地转。
尼玛,动真格的?!
秦风心里一阵哀嚎,自己没有被贵妃干掉,反倒死在自己女人手里,岂不是太憋屈了?
在强烈的求生欲望趋势下,秦风杀猪般的嚎叫,回荡在整个天机营。
“救命啊!景千影要谋害亲夫了!!!”
谋害亲夫?
亲夫?!
景千影小脸已经红得滴血,也分不清楚是气的,还是羞的,娇喝道:“我让你乱叫,今日不把你收拾利索了,我便不叫景千影!”
在随后的一炷香时间里,秦风被景千影按在床上疯狂摩擦,也不知道是死去活来,还是乐在其中。
只是这嬉笑怒骂的声音,传入柳红颜的耳中。
柳红颜心里更是难受,一边起身关门,一边没好气的骂道:“这个没良心的东西,有了四姐,便忘了二姐,我以前都是白疼你了!”
不过,听着秦风的惨叫声,如此有力,柳红颜一直悬着的心也算放下了,至少证明这家伙伤得不重。
就在秦风被景千影收拾的档口,一阵不合时宜的敲门声,打断了二人亲密深入的“交流”。
秦风心里一阵骂街。
“谁呀!这么没眼力价,没看到我在和四姐培养感情吗?!”
就在秦风准备大声呵斥,将坏自己好事的人赶走时,却见门缝塞进来一封信笺。
秦风心中的火气瞬间烟消云散,连忙道:“四姐,你先别急着对付我了,赶紧帮我把信笺拿过来。”
景千影娇喘连连,觉得收拾秦风这臭小子,比对上山隐高手还要累。
而且考虑到秦风身上有伤,景千影也只好作罢,起身拿起信笺,随手扔到秦风面前,没好气道:“懒得理你,疼死活该。”
说完,景千影便推门而去。
秦风拆开信笺,看到里面的内容,不禁喜忧参半。
喜的是,锦衣卫已经开始发挥效能,秦风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间谍组织。
忧的是,好不容易稳住的北溪县局势,再次严峻起来。
涌入北溪县的饥民,已经突破一万大关,并且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
光是饥民,就已经相当于北溪县鼎盛时期,三分之一的人口了。
而且,北狄方面也已经得到消息,派出小股游骑,四处截杀饥民,林瞿奇不得不下令,派出守军,阻击北狄骑兵,掩护饥民撤入城内。
如此一来,无论是北溪县的物资消耗,还是出城营救饥民导致的守军死伤,都已经快超出北溪县的承受极限。
秦风拿下四姐的喜悦,已经荡然无存,眼神逐渐凝重起来。
“若是不尽快解决昌平县的麻烦,光是不断涌入的饥民,就能把北溪县拖垮。”
“不能再耽搁了,必须尽快启程!”
秦风当即差人唤来秦小福,准备奔赴昌平县的诸多事宜。
与此同时,北溪县城墙之上,林瞿奇望着城外断断续续涌来的饥民,倍感压力。
自第一批饥民达到北溪县以来,北狄方面派出的骑兵,已经大肆杀伐,粗略估计至少有上千人已经死在路上。
饶是如此,饥民大军却没有半点迟疑,依旧飞蛾扑火似的,朝着北溪县而来。
在这些饥民看来,就算能活着进入县城者,十不存一,这份风险也值得冒。
若是打道回府,便是十死无生的局面。
逃荒的饥民,别无选择!
林瞿奇的处境,比饥民好不到哪去,明知道北狄方面在围点打援,困住一批饥民,也不急着杀,而是等几个时辰,确定援军不来,才会挥动屠刀。
若是发现北溪县守军的踪影,便会设下圈套,请君入瓮。
至今,已有超过一百守军,一去不返。
但林瞿奇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派出守军,救援饥民。
因为这是李潇兰的死命令!
看着有一支守军,离开城门,朝着远处的饥民奔去,不知道又会战死多少人,林瞿奇的心情已经压抑到了极致,当即冲李潇兰沉声问道:“三小姐,此等添油战术,乃是兵家大忌!”
“越来越多的饥民涌入县城,根本来不及筛选,谁也不知道,其中混了多少北狄探子。而我方守军,却一而再的被消耗,日后北狄大军与探子里应外合,该如何是好?”
李潇兰又岂会不知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但她的眼神却一如既往的坚定:“我们别无选择!若放任饥民被屠戮,风儿在京中的政敌,必以此为把柄,借机弹劾。一旦风儿自身难保,失去天机营的输血,北溪县才是面临真正的绝境。”
“国战之下,内忧永远比外敌更严峻,忠肝义胆者,嫌少死于疆场,而是死于朝堂。”
林瞿奇如梦方醒,眼神却更加绝望。
北溪县的承受能力已经达到极限,照此下去,北溪危亡也只在旦夕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