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来之不易的胜利,对于徐墨来说,可谓是意义重大。
既获得出征北狄的名额,亦向京都所有人证明,官宦子弟并非都是混吃等死的酒囊饭袋,也有人为了建功立业,可以赌上一切,从此以后,徐墨可以昂首挺胸面对任何人!
而这一切,皆是秦风所赐。
徐墨眼神无比炙热地看向墙头,发现秦风正舒舒服服的坐在藤椅上,一边翘着二郎腿,一边笑眯眯地审视着面前被五花大绑的宁虎。
宁虎面红耳赤,前所未有的屈辱涌上心头。
输了也就算了,居然还被活擒,成为秦风脚下俘虏。
此时此刻,宁虎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秦风,你到底想干什么?此乃御前比试,你还真把我当成俘虏了?岂有你这么羞辱人的?”
宁虎的心情复杂至极,一方面感激昨日酒楼秦风高抬贵手,一方面又记恨秦风此时的欺人太甚。
临时充当“转播员”的林瞿奇,此时也已经回到了秦风身边。
见宁虎被捆绑着,跪在地上,林瞿奇脸色不由一阵紧张,连忙冲秦风小声提醒:“秦兄,还不赶紧为小侯爷松绑?这场破阵考验,只是比试而已,根本不是真正的战场,秦兄适可而止,免得引起永安侯的记恨。”
秦风挥了挥手,示意林瞿奇用不着紧张,同时将旁边的几个卫士打发走。
待墙上没了外人,秦风这才切入主题,似笑非笑地打量着宁虎:“小侯爷,率领一千禁军精锐,却被徐墨三百卫士全歼,不知现在作何感想?”
身为武将之后,倾尽宁家之力培养出来的未来将才,在人数和装备占据绝对优势的时候,居然被秦风吊起来打,于宁虎而言,无异于奇耻大辱。
宁虎脸色阵阵发白,咬牙道:“技不如人,没什么好说的!”
秦风拿起啃了半天的甘蔗,往宁虎肩膀上敲了敲,咧着嘴,露出一副“长辈”的模样,教训道:“俗话说,知耻而后勇!我让你总结一下失败教训,你居然跟我甩脸子,小子,你是不是欠揍?”
一旁的林瞿奇,忍不住摇头苦笑。
这口吻,这神情,这态度……
知道的,以为秦风和宁虎都是京中子弟,不知道的还以为秦风是宁虎他爹呢!
宁虎羞愤难当,冲秦风一阵呲牙:“你算老几?我凭什么给你总结教训?就算总结,我也要给我爹总结。”
秦风摊开手,一脸无奈道:“实在不行,你认我当干爹,我吃点亏。”
宁虎本就窝着火,一听这话,当场炸了,怒吼道:“姓秦的,你别太过分!昨日酒楼的情分,我且记着,但不是你可以肆无忌惮羞辱我的本钱,若将我逼急了,我定让你血溅五步!”
面对盛怒的宁虎,秦风却丝毫不以为意,反倒晃晃悠悠地站起身,使劲儿伸了个拦腰,然后抡起甘蔗,直接敲在宁虎脑门上。
咔嚓!
一声脆响。
甘蔗渣四处飞溅。
宁虎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好在是甘蔗,若换成木棍,脑袋恐怕已经开瓢了。
林瞿奇吓了一跳,连忙将秦风手里剩下的半截甘蔗夺下:“秦兄,你这是干什么?再怎么说这也是小侯爷,怎能说打就打?而且……”
林瞿奇瞥了一眼驻场内的文武百官,以及远处的梁帝,所幸众人的注意力并不在墙上,否则这一下必定惹来祸端。
说时迟那时快,林瞿奇将周围所有可能变成武器的东西,全都一并收走了。
秦风不理会慌慌张张的林瞿奇,在宁虎怒不可遏的注视下,脱下一只鞋,随手抄了起来:“来,你再叫唤一声我听听,还治不了你了?!威胁我?我看看你能挨多少鞋底。”
宁虎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一双眼睛充斥着无边怒火,恨不得将秦风生吞活剥:“有本事把绳子解开!”
话音刚落,秦风已经抡起鞋底抽了上去。
啪!
伤害不大,侮辱性极强。
宁虎双眼充血,后槽牙发出“咯吱咯吱”的渗人声音,只要挣脱绳索,他有自信,一瞬间就让秦风当场暴毙。
感受到宁虎眼神中的熊熊杀意,秦风非但不怕,反倒脸上挂满坏笑:“都沦为阶下囚了,还呲牙呢?我让你呲牙!本少爷专治各种不服!”
啪啪啪!
秦风一下接着一下抽打在宁虎脑门上,虽然威力不大,但架不住频率快,不一会儿就把宁虎打的晕头转向。
就在秦风准备一鼓作气,把这只暴躁的小老虎驯服的时候,鞋底却被林瞿奇夺走,直接顺着墙头扔了下去。
没辙,秦风只好拿起另一只鞋,结果却听林瞿奇拖着哭腔,苦苦哀求:“秦兄,不……不是,祖宗,你就收了神通吧!这要是被满朝文武看见,事情就闹大了。”
秦风担心把林瞿奇吓出个好歹,只好撇撇嘴收手,重新坐回藤椅上,看着愤怒至极的宁虎,冷笑道:“要不是林瞿奇拦着,鞋底给你管够。”
“论个人勇武,京都子弟中,无人能出你其右。身为永安侯之子,自幼熟读兵书,通晓兵策,连圣人都对你寄予厚望,否则纪王寿宴上丢了那么大的人,圣人又岂会允许你参加净衣礼?”
“你这么厉害,怎么就沦为阶下囚了?”
面对秦风近乎刻薄的质问,宁虎屈辱的想死,咬牙切齿道:“胜败乃兵家常事!我既输,便认了,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训了?”
不出秦风所料,这小子是个硬骨头,哪怕屈辱的眼眶泛红,仿佛随时都能哭出来,但就是不服。
本来秦风是打算,直接用鞋底把他抽服气。
奈何林瞿奇虎视眈眈的守在旁边,只好换一种方式,眯着眼道:“徐墨使用的大斧,专门削减过重量,砸在身上不至于要命。你小子用的金瓜锤,可是把好几个城巡司卫士打成重伤了,别说出征北狄,恐怕连城巡司的差事都丢了。”
闻听此言,宁虎眉头一皱,嗓音不再如之前那般疯狂,但却更阴冷几分:“所以,你刚才是在公报私仇?为那几个卫士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