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危机第二弹
老公被人惦记上了,老婆应该是个什么反应?挽袖子把觊觎者打成个烂羊头?抄菜刀把狐狸精做成围脖?找搓板把老公的膝盖变成钢琴键?一怒之下休了这个爬墙货?或者是暗自垂泪?或者是发奋图强?死死捆住老公?阻断老公跟不良份子的联系?
等等等等。
有千万种反应,都必须建立在同一个基础之上:她得知道他出了什么事儿!要是还被蒙在鼓里,她能有个毛线的反应?!
显然,崔太监与德住两帮子人都极力避免让太子妃知道,他们在想办法撬她的墙角。即使本心里没想着与太子妃作对,也不认为自己对太子妃有多大危害,他们还是下意识地避开了太子妃。
最搞笑的是,争斗的双方打了无数的算盘,目标人物还不知道他们在绞尽脑汁要讨好他。胤礽现在很忙,索额图不在了,康熙明年又要出兵,如何安插几个跟自己走得近的人参与到队伍里,是目前工作的一大重点。另一重点是——怎么样才能把跟大阿哥走得近的人从军功队伍里剔除。
胤礽作为一个眼下还没有精神不正常的太子,做起正事来还是靠谱的。连日以来,他见得最多的人除了亲爹、老婆,还有一众亲信。
说明一下,胤礽的亲信也分很多种,一种是如最早的索额图、现在的瓜尔佳氏的‘一等亲近之人’是什么坏事打算都能说的,一种是如汤熊赐履等‘略有迂腐之人’这些人本事也是有的但是却不能完全算是‘太子的人’,还有一种就是崔太监、德住这样的做坏事也只能做些小坏。
结合胤礽现在的情况,他要见的亲信只有前两种,后一种是忙起来忘到后脑勺去了的。崔太监还好,衣食住行他要盯一下,德住这样的,现在用不着的,只好往后排一排了。
胤礽对前两种亲信之人也是有区别对待的,对熊赐履等说,只说:“不能为皇父分忧,实在是愧疚。”多争取一下他们的好感,胤礽心里也知道,所谓迂腐,其实是……对皇帝更亲近一些。
对于索额图等人,可说的话就多了,不幸的是,索额图被康熙远远地打发了去。不远处的乾清宫里,一个忧国忧民忧儿子的爹正在得意:“叫索额图跟明珠掐去吧,为了争斗,两人必会睁大了眼睛,还要怕自己办得不好叫对方捏住了把柄,都会用心办差。真好!索额图走得远了,也好教太子少与他在一处鬼混!”
索额图还有如心裕、法保等兄弟,皆是仁孝皇后叔父,也是与胤礽很亲近的,但是他们的能力就要次索额图一等,没有掌握大局的本事。最要命的是,这俩家伙早些年就被康熙讨厌上了,班都不肯上的人遇上康熙这样的领导还能讨着好么?
现在皇太子身边的人才,处于一个空窗期。索额图这一拨人数也不多,还跟索额图单线联系居多,其他人都不顶用,正好,这时候就显出有岳父的好处来了。
最近胤礽见得最多的,除了一堆不顶用的詹事府人士,还有大舅子富达礼、二舅子庆德,寻着机会跟叔丈人石文英说说话。
工作要有重点,胤礽很明白这一点,比如,光拉下大阿哥的人是没有太大帮助的,最要紧的是从这次战争中得益的要是自己这边儿的人。这样老婆娘家的人就格外重要,富达礼与庆德乃是随驾当差的,必然要随行。胤礽很满意,同时还在想,石文英也算是壮年随去的可能性比较大,可惜石文炳身体不太好,思来想去,岳父大人还是留京的好。
胤礽皱眉,这样在京中就没多少人可以用了。可用的人还是少,要是处理朝政,自然是一把一把的人,但是要对付大阿哥的诡计,可就不够用的了。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呢?当正规军遇上游击战,焦头烂额!
太子殿下如今只有二十一周岁,即使当了二十年太子,可以结交朝臣的年载还是非常有限的,把一个人彻底收为心腹不但是要对方心悦诚服,还要太子觉得对方也非常靠得住才行,这个要花费的时间也是很长的,到目前为止,达到非常信任层面的也只有母族与妻族,这是被绑到了一起的天然联系。
所以,太子很闹心。又因为他现在正是个有为青年,闹心的时候想的是解决问题而不是‘泄火’。大概只有在他汗阿玛有什么大事都与他商量,当爹的已经开始手把手教儿子挑起战争的步骤与手段的时候,在看着老婆日渐凸起的肚子细想着宝贝儿子出世后拿小肉巴掌呼上孩子他大伯的丑脸的时候,太子的心情才是舒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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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呢,如今也是极不得闲,各种事务纷至沓来,刚嫁过来的新媳妇,揣了蜜月包子的准妈妈,多少事情要办?一个人只有一双眼睛两只手,管不来那么多事情,加上陪嫁心腹也没几个人,想要抓住毓庆宫里里外外这么多事儿,太子妃本事再大,一时半会儿也顾不过来。
她还不能不管。别的可以先放一放,毓庆宫的家事得看着吧?太子的衣食住行怎么着也得过问一二吧?皇太后得天天去请安吧?请安就要说话,就要找新鲜话题。大福晋、三福晋、四福晋,妯娌之间要交际吧?还是要说话。
可她现在是孕妇!全天下孕妇里最金贵的一个,周围的人生怕她出一点儿纰漏。这不,红袖都看不下去了,正好,秀妞也有话要说,两人互相观望了一阵儿,终于,相偕而来‘劝谏’了。
此时淑嘉正在看单子,三阿哥、四阿哥大婚之后,该轮到五阿哥、七阿哥了,这两位已经放了定了,明年该娶老婆过门儿了。胤礽淑嘉身为兄嫂,也要准备好两份礼物。这个不算很急,眼下另有一桩事:今年大挑,康熙顺手还给老五、老七准备了个侧室,忙了几个月,要抬进来了——康熙的风格一向如此。
这样要紧,正好比对着嫡妻入门准备东西,不致使妾高了妻去。
绿衽打帘子出门,正好看到这两个往屋里来,微微一怔,扭头看了看博古架子上的座钟:“这会儿不该你们俩当值的,难道有什么事儿?”
红袖轻轻摇了摇手,小声问:“主子还没歇着?”绿衽点点头。红袖与秀妞对望一眼,一齐走了进来。
正好,她们来了,淑嘉在对巧儿说:“就这么着罢,明儿就打发人把东西送了去。”
红袖毕竟熟些,蹲礼请安之后就说:“主子也太忙了些,这般耗神,身子哪吃得消呢?”
秀妞接口道:“”
“你们俩这是……合计好了要来跟我说了?”
红袖上前给淑嘉捏肩膀:“什么都瞒不过您。您好歹歇一歇儿,如今什么都没有小阿哥要紧。”
淑嘉一道:“这些还累不着我,真不舒坦了,难道我还硬撑着?”
秀妞道:“主子难道不是在硬撑?”掰着指头数,“撷芳殿那里两个要看顾到,两个阿哥也天天看,又要到宁寿宫请安,又要吩咐太子爷的晚饭……”
淑嘉暗道,你们还不知道我真正心烦的大头呢。她把公历和年号从1644年入关一算,明年正好是要出征的年份了,有大事发生就是力量对比变化、各种势力洗牌的大好时机。大阿哥的主要成绩就在军功上,不由得让人不发愁。
看到淑嘉好像在走神,红袖手上稍重了一点:“主子,听奴才们一句劝吧,身子越来越沉,多歇歇,也好存些力气,把小阿哥生出来。”
淑嘉不欲在这个话题上过多纠缠,大阿哥的势力越来越大,胤礽就越来越危险。胤禔不是最后的得益者,却是最初的发难者,就是他在胤礽的身上撕出第一道血口子,让血腥味四下飘散的。她,不能歇。
皇太后的生日过了,紧接着不久后就要过年了,毓庆宫进上的年礼还要她给张罗。因着前后张罗着礼物,须得备了两个庶子的份子,淑嘉对这两位也越发上起心来。
“我天天吃得好、睡得好,不碍的。说到小阿哥,咱们大阿哥和二阿哥今天怎么样了?”要让一个孩子跟他亲妈不好跟你好,这个想法圣母得让人唾弃,但是还是有空子可钻的。
比如说,大阿哥身体不好,排行又居长,李甲氏的注意力在他身上的就比较多,比较起来就会忽略了老二。这就是淑嘉发挥的好机会了:“大阿哥那里有他额娘看着倒好,二阿哥虽有伺候的人,毕竟不是亲生父母。多看顾他一点儿。上回噶礼进上来的西洋船不是说他喜欢么?再拿一个给他去。”
秀妞道:“一共进了一对儿上来,一个叫大阿哥请安的时候爱了去,这一个……”还想留着给咱们阿哥呢。
“不过是个玩艺儿,喜欢就给他了,”又问红袖,“皇太后前儿说的点心都做好了?”
“是~”红袖无奈,“您怎么就——”
“把我前儿抄好了的那一本经找出来,明儿去苏麻妈妈那里要用。”
“啊?”这是紫裳的声音。苏麻喇姑在宫中地位超然不假,论起来却依然是奴才,辛辛苦苦抄来的东西,不孝敬皇太后,倒先拿来给她,这个就……
“心诚才灵。我看来看去,她算是个心诚的。”其他的人,至少大阿哥拜佛心里必念着两条“太子快死,我快当太子”。私欲太强。
秀妞一看劝说无望,转而默默无语,心里盘算着,太子妃似乎是另有打算?是要借着有身子身份更贵重来办一些事?比如……把太子攥得更紧些?倒是有可能,把什么都收拾得妥妥当当的,自然会得太子喜欢。
想明白了,秀妞开口了:“主子,有些事情急不得,多少日子都过去了,也不在这一时半会儿的。您把小阿哥平平安安生下来了,有多少事儿,看到小阿哥的面子上,也就成了。”
淑嘉反射性地想反驳,然后猛然发现:我是猪!这个儿子要是生下来就是再正不过的正子嫡孙!得给毓庆宫加多少份量?古往今来,爹是原配嫡妻所生、儿子也是原配嫡妻所生的太子,扳着指头都数得过来啊!而大清朝,这是独一份儿!太子有了嫡子,至少能镇住不少蠢蠢欲动的家伙,也能在康熙那里加上很重的分数。蠢了蠢了,原想着把敌人干掉了再生孩子,再才发现自个儿儿子才是个大杀器!
既然这样,那就开始商议怎么安胎吧,反正太子妃把明年三月里万寿节的礼单都列得差不多了。
看着她的表情,两人才舒了一口气。
接着太子妃的吩咐更让她们放心了。
太子刀每天例行事务里,除了跟皇太后聊天儿,还有与康熙的后宫聊天儿。要说康熙的后宫人数还真不少,时至今日,嫁到宫里足有五个多月了,淑嘉认人才认到常在这一级的,至于人数更多的答应……她到现在还记不全名字认不清人脸!
太子妃又不能明着跟宫里要皇帝所有小老婆的档案资料,只有分工,让秀妞、玉妞等分片儿记各处答应的名字,到时候跟着提醒。大大小小近两百号人呢!还没个照片让你认,她们还地位低,不可能常到皇太后那里露脸儿,更多的是连照面儿都没打过的,太子妃想认人也认不出来。可万一哪天碰到了,把她们当成寻常宫女给忽略了,也是不好的,大小那也是康熙的小老婆不是?你知道哪片云彩上有雨呢?
谢天谢地,她终于不亲力亲为了。
红袖也比较有心情向淑嘉汇报一点新情况了:“崔太监近来……总盯着宫女儿们看,难道有不老实的?虽说她总是看着撷芳殿,可那里的人总有陪着她们主子来请安的,万一使坏,可不得了。”这个必须上报,她们只是宫女,无权无势的,防备也不给力,不如让太子妃知道自己小心,也把心思从旁的事情上收一收。
淑嘉固然不以为那里的人有那么大的胆子对自己使坏,倒也警醒万分:“怎么说?”红袖一五一十说了:“这事儿奇怪,也不见他对人家做什么,只是盯着人瞧……”跟男人瞧女人似的。
淑嘉不知道崔太监的打算,却知道两个词:对食儿、认干亲。好好的女孩子当宫女已经挺可怜的了,还要被太监拿捏,不行!下令:“多盯着他一点儿。”
红袖道:“奴才明白。”表情却有点儿为难。
“怎么?没人盯得住他?”
“不是。”回答得很快。
淑嘉有点儿头疼,她突然明白了红袖的难处。她目前也就是把东宫的内务与走礼接手了过来,能看住这些已经很不错了,哪里能腾得出人手来紧盯住太子身边的人呢?本来这事儿是交给崔太监的,经过几个月的观察,崔太监至少在小报告上很有一套。
如今她怀了孕,又要盯着撷芳殿与惇本殿两处疑似探子的人,手头比较信得过的人根本不够使唤的。想了想,只好动用了王太监,王太监倒是一直都在毓庆宫里当差的,分拨人手的时候以老带新,他与几个小太监到了太子妃这里。此时接了任务,正在高兴,干倒了太子那里的崔太监,他这个太子妃这里的王太监岂不是毓庆太监第一人?
王太监自有门路,倒探听到崔太监得空就在打量宫女。也猜不透崔太监的想法,谁能想到太监给太子安排女人呢?王太监只好从最容易想的地方着手,一下子就认为崔太监当了太监还不老实。
淑嘉不高兴了。
太子妃决定敲打敲打崔太监,捞点外快也就罢了,宫女不是你能动的!太子听政去了,崔太监被拎了来。
“撷芳殿的丫头们,好看么?”再好看你也别伸手!
崔太监本是心里有鬼的,一下子就会错了意!这下完蛋喽!你一太监,居然敢插手太子的内务,不是找死么?太子妃要收拾他,那是明正言顺的呀!咱家冤枉啊!咱还没选中人呢,话都没跟太子爷递呢!
宁可死道友,不可死贫道。
趴在地砖上,冷汗一滴一滴地往下滴,崔太监心里打定了主意。他也不是笨蛋,深知太子是那种‘葡萄长得不圆润扒了皮也不吃’的主儿,用后世的话说,就是颜控,而德住等人,包括他自己都是长得端正的,然后看德住等人这两日的举止,也猜出几分来。太子是个颜控,未必把持得住!
我倒霉了你也别想好!
当下向太子妃哭诉:“奴才也是逼不得已啊,您怀着身子,有些事儿奴才不敢告诉您,怕动了胎气。想着奴才能把事情给糊了过去,主子能少操些心,平安生下小阿哥,就是功德了。是德住他们……”
成了!我是好人,至少是污点证人了。太子妃一生气,把德住给灭了最好,捞钱的差使就到我头上了!
抬头一看,不得了,太子妃脸色发青了!坏了坏了!您可千万不能有事儿啊,您要有个三长两短,传出去说是我嚼舌头,德住死定了,我也活不了。您……要挺下去啊!挺下去了再找我麻烦都成。
咦?太子妃的脸色缓了下来?
好了,老婆知道老公被人惦记了,然后呢?
淑嘉手一指:“你今天的事儿,我算是记住了,我承你的情。只是你也要记得,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你以后仔细着点儿,不该办的事儿不要办,我知道了犹可,只怕规矩饶不了你、汗阿玛饶不了你!你倒能给太子安排下家了!”
崔太监一哆嗦,这时才想起来害怕,可不是,太子多了个女人,皇上一开始不知道,真有了孩子,能瞒得下去么?皇帝一句话问下来,谁能保证没人说一句‘崔太监荐的’?
太子妃又发话了:“以后再有这样的事情,过来告诉我就是了。敢有隐瞒,我是不饶你的!”
崔太监连连磕头:“奴才生是太子妃的人,死是太子妃的鬼,再不敢瞒的。”心里也纳罕,我心里的主意谁都没说啊。她是怎么知道的?便存了几分畏惧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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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嘉之所以冷静下来,一是因为崔太监好死不死说了一句‘小阿哥’触动了关键词,再也是因为她算过时间账,胤礽根本没时间乱搞。夫妻相处得久了,难免会说几句工作上的事,再‘后宫不得干政’也控制不住的,淑嘉也就知道康熙已经准备派出先头部队了,兵分三路要带八十日粮,胤礽天天在忙着军备,口粮、驮马、帐篷……他天天累得死去活来,就算有时间,现在也没精力。
崔太监走后,脸还是阴了下来:甭管什么时候,儿子去搅基,当爹的一听之下就大力赞成的事情,只有在小说里才会出现。康熙是什么人呐?不收拾胤礽也要把胤礽的资质降级!到时候全家玩儿完啊!德住,我记住了!
有崔太监当内线,事情就好办得多了。崔太监把德信等人往恶心里说:“不像个男人了,拿眼睛勾人!可咱太子爷行得正坐得端,没理他们,他们倒更浪了……呃……奴才是怕,太子爷万一走了眼……”
“他们今儿有点儿挨挨擦擦的了……”
很好!“得了,你也辛苦了,明儿放你一天假,我知道你在外头置了宅子,也去松快松快。”
崔太监只有死心塌地,老窝叫太子妃给抄了,还能怎么样?太子妃的亲妈来看闺女,回去没两天,他的亲妈就被接进京放到他宅子里了。
时值十一月,崔太监只觉得太子妃这里暖和得淌汗。
也是十一月,先头部队开拔,康熙趁势带着儿子们去南苑阅兵。大军走了,太子略为空闲。
因是大阅,胤礽一身甲胄,回来的时候还带着仆仆风尘。带着兴奋,说了八旗的威武,淑嘉的心情也好了起来,凭良心说,胤礽对她真不坏。崔太监和德住两个打他主意那么久,都没得手,也是他自己还没往这上头想。
想错了哦~
胤礽是个正常的男人,老远就能闻出风中的味道。崔太监常常溜走他是知道的,崔太监眉眼里的傻样他是看到的,一问,他到处看宫女。胤礽评论:个傻东西!弄木头来糊弄爷!不过倒知道跑太子妃那里去献殷勤,像是有一套啊。
清代男风也颇为盛行。日子久了,胤礽当然有所察觉,也……略有意动。实在是,这宫里的女人只有老婆合他的意,偏偏老婆不方便。胎教有云,听都不能听的事情,做,当然更不能做了。
替代么,男人在外面,消息又传不到里面去(大误),这个,皇太子觉得没有太大的不妥。当然,养气功夫十足的某人没有表露出来,只是,对德住的靠近权当没看见,沉默的纵容。
不幸老婆在他身边放了暗探。暗探说:“再不收拾他,太子爷该走歪路了。”
于是,老婆问老公:“今儿如何?汗阿玛看到你这样子高兴不高兴?”
老公很矜持地不自夸,但是面上的得意劲儿怎么也掩不住的:“还好。”
“说说么,让孩子也听听。”
“有什么好听的?左右不过那些。”
“看你的样儿就知道汗阿玛夸你了,说说么,你都做了什么,叫汗阿玛这样高兴,叫孩子也学着点儿。等生下来,也跟你一个样儿,岂不是好?”
准爸爸开始履行职责:“今儿……”
然后,狠的来了!又一次,暗探带来线报:“真要坏事儿了,都牵上手了。”
老公约好了奸-夫明天幽会,如今事务少了一点,唔,抽一点时间还是有的。头天晚上仍然记得准时来报到,读书做胎教。淑嘉看他的表情真是气得要命,还问:“别读书啦,他都有六个月了,听了挺多书了,说说你今儿做了什么吧,让他学学。”
准爸爸脑中正有绮念呢,想的自然是白白嫩嫩的小受。胤礽本来是想例行公事念书的,今天想法颇多,实在不适合做读书以外费脑子的工作。被淑嘉一句话叫回了神,看看老婆,一脸期待,愧疚之情涌了上来,对老婆也认真了一回。又问了一句:“你刚才说什么?”
淑嘉忍气又说了一回,胤礽头皮开始发麻,他刚才想什么来着?他老婆要让儿子学他刚才……靠挖!
盯着淑嘉的肚子许久,长长出了口气,眼神也变得恶狠狠:[你小子要是长大了敢胡搞,老子现在就把你摁在你额娘肚子里,你别出来气老子了!]
第二天,太子变成正人君子。一直关心事态进展的太子妃冷笑一声,提议:“快过年了,还德东西呢,今年不同往年,礼要周到才成。是不是再叫德住过来提前预备着?时间已经不早了呢。”
胤礽二话没说,大笔一挥,哈哈珠子出公差去了。
然后,太子殿下就忘了这回事儿。大事儿有索额图在前面顶着,如今还有瓜尔佳氏作为后备力量,无论是崔太监还是德住一伙所能做的,全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可以这么说,这两伙人在胤礽那时里,都不算是什么菜,完全是……找乐子的。伺候得好了,有赏,做得不好,打!以前是打死,现在老婆怀孕了,要积德,改成打而不打死。
再然后,太子爷受了刺激,开始想,一个爹,到底想要儿子是个什么样子的?我想要什么样的儿子,我爹又想要什么样的儿子?他也是当爹的人,从一个父亲的角度来看,从一个皇帝父亲的角度来看,儿子跟男人搅在一起,绝对是不能容忍的。
人总是这样,大老婆的儿子讨厌小老婆和异母弟,自己却未必不会纳妾生庶子。评判的的标准,有时候并不像旁观者想的那样。如果没有这一出,大概太子是不会考虑这个爹和儿子的问题了。只是以前从来没有人、没有事,能给他这个机会打通关窍。
史上最诡异的对决就这样还没开始就结束了,最严重的两个危机,一个被乌龙地摆平,另一个被ko掉了还不知道错在哪里。太子妃让太子觉得:这俩货真蠢!一个拍马屁都不会拍,一个……你是要害死爷啊!我额娘都崩了,我阿玛要把我摁回去只能往坟里摁啊!
太子妃笑吟吟地对皇太后道:“想吃甜的了。”
皇太后问端顺妃:“这是男是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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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的真正危机,来自于另外一个人。
太子和太子妃也会说到一点政事,这回就说到了明珠和索额图一起北上。胤礽很不满:“索额图一个人就能做好,何必添一明珠碍手碍脚?”淑嘉心说,这明显是对索额图不放心呐,你也说了一个人就行的,再添一个是做什么呢?
康熙对索额图不放心,索额图对太子妃还不放心呢。淑嘉不知道的历史里,太子妃的父亲、祖父此时已经全挂了,对太子的影响或者直白地说——帮助——并不很大,太子所可依者,唯索额图而已。
索额图又联系着兄弟如心裕等,一力扶持胤礽,也为自己捞些好处。现在呢,索额图很是不忿,太子有妻族支持了,对母族的依赖度就降底了。
索额图当然觉得太子妃未免有忘恩负义之嫌,当初我要搅和,你还不定当不当得成太子妃呢,现在倒好,挑唆着太子疏远母族!索相大人不是几块蛋黄莲蓉月饼能收买的。毕竟是官场老油条,对利益关系很是敏感呐。
索相大人最不放心的,乃是太子和太子妃的关系,未免太好了。至于大阿哥一系,看看不远处马上的明珠,索额图撇撇嘴,皇上讨厌我也不喜欢你啊,比较起来,对我更好一点,只要有这一点儿,在这场你死我活的斗争中,就足够了!
要想个法子了,索额图捋须沉思。
作者有话要说:爪子肿得还没消,右手中指的骨头疼得厉害tt
码得有点慢,更得晚了,大家包涵。
滚去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