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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传出咀嚼的声音,许安安猛的一脚踢开门,一个红色的背影背对着她,地上有蜿蜒的血迹流出。

她缓缓的转过头,除了那肌肤依旧灰白,她干瘪的肌肤就跟喝饱水一样充实了起来,渐渐恢复成她生前的模样。

还是个漂亮的鬼美人。

她嘴边都是血迹,许安安看向破开的窗户,这东西道行还真的深,她脚边还有一只死的黑狗,黑狗血对这种邪物是没用的。

狗都被她吸干了,更别说躲在床底下的贾应,都快去了半条命。

许安安拿出高阶符纸,一散全部贴在屋内,然后她才上前抓她,女鬼放下贾应,躲开许安安的攻击。

“别来碍事。”

女鬼声音嘶哑刺耳。

许安安看了看昏迷不醒的贾应,他的手臂上有个血窟窿,才看向女鬼:“盛漓。”

盛漓灰白的脸未起一丝波澜,她身上的嫁衣红得跟血似的,她目光看向身后的程淮也,对上他的黑眸时,她灰白的眼睛才微微动了动:“程恹。”

瞬间猩红爬满她的眼睛:“去死,去死!”

她尖利的指甲疯狂朝程淮也而去,程淮也侧身抬手挡了一下,她指尖贴在他的黑衣上,大力的留下一抹痕迹,因为太过用力,程淮也挥手打开她,盛漓的指尖戳破木门碰着贴着的符纸像被烫着一样,饱满的指尖冒着白气又变得干瘪起来。

许安安一掌打她的背上,她重重的摔在院子里,凄厉的惨叫响彻这方小院,不顾被符纸灼伤的痛楚,她化为一缕红烟在夜空中疾驰而去。

许安安顾不得去追她,而是先掀开程淮也的衣袖,他冷白的手臂上面黑色的指印清晰,黑气顺着他的脉络,游走于他的手臂上。

“卧槽,这鬼下手真黑啊,把阴气打进你的体内了!”

许安安气炸了,在她眼皮底下还能让程淮也被伤,这不是在打她的脸吗?主要是传出去,他们世家的声誉都不保了。

“在这儿等我,我去给你找解药!”

“诶!”

程淮也想喊住她,奈何许安安跑得太快了,他无语凝噎,然后看了看手,又把袖子顺了下来。

这黑气搞得他浑身一阵热一阵凉,他甚至能清晰感受到黑气在他体内乱晃,他看着手腕,一条红绳隐隐浮现,他细细感受着,许安安依旧跑得很远了。

零零七果然没有骗他,还真的能在方圆十里感受到她。

想到零零七,程淮也才想起来,这货好像被他关进了小黑屋,他犹豫了一下,算了,还是继续关着吧,免得他做事的时候它偷看。

想到如果这种情况出现,他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

于是很自然的就把它抛之脑后,程淮也揉了揉眼睛,他眼睛有些刺疼,半边手臂已经麻木,他微叹一声,就进了屋,找了张椅子坐下。

贾应还昏迷着,程淮也目光在地上扫了一眼,他意外的看见一块黑色的玉。

他伸手捡了起来,玉给人的触感很阴冷,这个玉他认识,是镇魂玉,皇帝才能有的东西。

他的左眼越来越疼,抓着玉的手也逐渐的麻木,他闭目揉了揉,再睁开眼的时候,面前多了一团阴影,让他一瞬背脊发凉。

他抬眸一看,瞳孔里非常的震惊。

*…………

许安安一路追到了城北,盛漓回到王府就跟鱼儿进了水一样非常的自在。

她看了看天色,月阴之日在明天,她想了想就前往那个密道,地上有一只金簪,应该是她掉的,上面有很重的阴气,入手又重又冷。

上次的棺材都还在,许安安挨个看了过去,她目光凝在棺材里,发现魁尸化的一滩黑水全部不见了。

就跟上次一样似乎流进了地底,许安安看着自己脚下的泥地,周边的烛光一闪一闪的一阵阴风刮过,密道的烛光就留下一盏,整个密道拢在一片黑暗之中。

“你还真敢追来啊,小姑娘。”

阴恻恻的声音在密道里回荡,红色的身影自黑暗之地慢慢的走了出来,她一般罩上烛光,一般隐在黑暗,灰白的脸笑容有些诡异。

许安安拿出她的缚仙索,在手中晃悠:“我有什么不敢的,死了就乖乖入轮回好了,还想再为祸人间?”

“轮回?”盛漓像是听到了什么搞笑的事情:“我如何入?我被困在这里整整百年,程恹他是真的狠啊,刚刚那人是不是程恹的后人?”

程淮也应该也算是程恹的后人,也属于程家的旁支。

“是又如何?”

“呵呵。”盛漓笑的凄厉:“小姑娘,程家人最负心了,谁靠近谁尝尽苦果,我劝你,回头是岸。”

许安安冷冷一笑:“他如何还轮不到你来说,我自己的眼睛跟心会看,让我意外的是,那次月阴的时候明明就是你极尽的折辱程恹,该恨的应该是他才对。”

“折辱?哈哈哈。”盛漓突然大笑起来,阴风大作,卷得许安安的乌发都贴在了脸颊旁边。

“我那是在救他,但我救了一个白眼狼,所以整个盛王府都成了他的陪葬,我恨死他了。”

许安安没空听她絮絮叨叨了:“跟我走一趟,我可以放过你这一次,但你得把你的阴气从他体内解了。”

盛漓愣了愣,她实在没想到,许安安追这么远还是因为那个人。

原来她也以为爱情很美好,现在想想只有极尽的恶心。

“你喜欢他什么?让你做到这个地步,你要强行抓我,可能会受重伤,小姑娘,修行还是不够啊。”

盛漓的声音带着讽意与奚落。

许安安目光微冷,她握紧手中的缚仙索:“喜欢就是喜欢,他也喜欢我,所以我也要加倍的喜欢他才行,关系不对等,他可能会伤心的,用一个词来形容,就是礼尚往来。”

盛漓第一次听见这么离谱的喜欢论,什么玩意儿,还礼尚往来,这不是全凭自己的心意吗?你喜欢一个人多深全在你自己的心上。

她恶趣味的笑着:“那要是他不喜欢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