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香,不要!”
眼看着阿香就要栽下楼去,我们三个人几乎在同一时间向前冲。
可我们还是晚了一步,手指与阿香错过,她掉下去了。
我的心也跟着往下沉,甚至有些不敢趴在楼梯边缘往下看。
但下一刻,阿香的身体又像是在水里一样浮了上来。
我愣住了,紧跟着看到了双手托着阿香的乐乐。
苍白的小脸紧绷,双手微微的发抖,瘦小的身体在这一瞬间爆发出了强大的力量。
乐乐力量有限,阿香的身体又有了下坠的趋势。
我赶紧伸出手,抓住阿香的手腕,使劲往这边带。
紫叶和佟乐一起帮忙,阿香总算是被救回来了,乐乐像是累虚脱了一样,软软的飘落在地上。
“乐乐,谢谢你!”揉了揉他冰凉的小脑袋,我赶紧让他回命牌里休息。
阿香坐在地上,任凭夜风吹拂身体,茫然不解的看着我。
“为什么不让我死?只有我死了,它们才不会出来害人,我不想害人......”
眼泪滑下,阿香爬起来,再次冲向顶楼边缘。
紫叶拦住了她。
“你死了,它们一样能害人,无非是重新找一个载体而已。”紫叶冷淡的说道。
阿香身体一顿,无助的看向紫叶:“那我该怎么办?”
“活着,把小鬼从你的背上赶走。”
阿香一愣,随即又无力的摇头:“没用的,就算用刀把后背划烂,它们还是在,就好像住在了我的身体里一样。”
“我有办法,但前提是你必须得活着。”紫叶的表情仍然很冷,但手的话却让阿香黯淡绝望的眼睛,多了一丝希望的光芒。
“真的?”阿香不敢相信。
“我从不说谎。”紫叶松开了阿香的手。
我和佟乐对视一眼,都耸了耸肩。
紫叶就是这样,面冷心热,表面冷冷淡淡实际上被谁都善良。
幸好刚才没有冲动,误会解除,虽然小鬼是阿香带来的,但这不是她本意。
她也是一个受害者。
“好,我活着我活着,求你帮帮我!我想知道我是谁,我叫什么名字,我有没有家人.......”阿香怔怔的看了紫叶几眼,突然泪流满面,哀求着要朝紫叶下跪。
紫叶微微皱眉,伸手托住她的身体。
“用不着,但你不能呆在这里了,这些小鬼会为医院带来麻烦。”
“好,你们带我去哪里我就去哪里。”阿香擦了擦眼睛,努力坚强,随即表情又痛苦起来。
“来了,又来了.......”她满眼惊恐,痛苦的把手伸向后背。
她后背的皮肤上,不知道什么时候鼓起了一个拳头大小的包,慢慢的往外挤。
皮肤被撑的几乎要裂开,一只呲牙咧嘴的小鬼,正努力的往外面爬。
紫叶立刻飞出一颗朱砂弹珠。
啪!
一声轻响,只露出一颗头颅的小鬼被打散成为黑烟,阿香的皮肤上剩下半截身体。
紫叶脸色严肃,拿出一张符篆贴在阿香的后背。
“符篆只能压制住一时,还会有新的小鬼不断的爬出来,必须加快速度了!现在马上去公司!”
我们不再耽搁,带着阿香下楼,驱车直奔清洁公司。
公司大门二十四消失有人把手,车到门前,紫叶上前刷卡,佟乐便把奥迪开了进去,横在一楼小楼的大门口。
“这边!”
紫叶在前面带路,步伐很急,佟乐紧跟着她,两人都对路线很熟。
我搀扶着阿香走在后面。
阿香很虚弱,不知道是不是符篆和小鬼有冲突的缘故,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额头上还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眼神变得迷茫呆滞起来,似乎又要失去意识。
“阿香,坚持住!”
我轻轻的摇晃了她一下,她眼神清明了一点,拼命的克制着自己的痛苦。
我们快步穿过走廊,来到尽头。
紫叶打开一扇房门,对我招手。
“快把她进来!”
我赶紧搀扶着即将昏迷的阿香走了进去。
房间很大很空旷,没有窗户,墙上和地板上密密麻麻的刻画着某种符文。
一进门,阿香就发出一声惨叫,痛苦加深,根本就站不稳了。
“把她放在地上!”紫叶又道。
我慢慢的放下阿香,她躺在满是符文的地板上,身体痛苦的挣扎扭曲,汗水几乎将裙子湿透。
“这么做虽然痛苦,但能压制住她的痛苦,也能切断小鬼和施法者的联系,对方才能找不到她。”
我同情的看着阿香,摇头道:“这到底是一种什么邪术?”
“是一种很邪恶的南洋术法,叫做种鬼。用小鬼生前的血液在背上纹出它们的模样,再施法,小鬼便能寄生在她的身体里了。”
“白天小鬼藏在她的身体里,到了晚上就收到施法者的命令就会出来作乱。而作为载体的她,生命会不断的被小鬼消耗掉。”
我不知道说什么,只觉得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残忍邪恶的术法。
紫叶看了看地上的阿香,道:“现我留下来看着她,如果她能在这里坚持到明天天亮,就会没事了。”
我心中一紧:“如果坚持不了会怎么样?”
“明天天亮后小鬼就会烟消云散,如果她挺不过去,就会跟着小鬼一起死去。”紫叶低声道。
佟乐不忍道:“有什么办法能帮她吗?”
“没有,只能靠她自己。”紫叶在阿香身边坐了下来,拿出一块洁白的手帕,细心的为她擦了擦汗水。
“而且,就算她挺过去了,背上的纹身也不会跟着小鬼消散,会永远的留在她的皮肤上。”
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总比失去性命的好。”
“你们帮不上忙的,出去吧,我会在这里照看她。”紫叶对我们摆了摆手。
阿香现在是衣不蔽体,又不停痛苦的挣扎,我和佟乐两个男人一直在这里,也确实尴尬。
“那你也要当心点!”对紫叶叮嘱一句,我们便离开了这个满是符文的房间。
房门紧闭,没有一丝光亮透出来,隔音很好,也听不到阿香痛苦的声音。
站在走廊,我们除了干着急,什么忙也帮不上。
一天一夜的时间,阿香是生还是死,她的结局谁也无法预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