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余浩然面面相觑。
“恨你?水根叔,我们为什么要恨你......”余浩然的话还没说完,忽然用手捂着头,很不舒服一样,身体晃了晃。
他张了张嘴,没能说出话来,仿佛困到了极点,眼睛不收控制的闭上,趴在了桌子上。
老水平静的坐着,像是早就料到了这一幕。
“你?”我难以置信的看着他,因为我的脑袋也有一种强烈眩晕的感觉。
酒有问题!
我终于反应过来,是老水搞的鬼,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摇晃两下,我也趴在桌子上,闭上了眼睛。
安静的屋子里,良久,响起一声老水的深深叹气。
紧接着,老水站了起来,走向里屋。
而这时的我,重新睁开眼。
刚才那阵眩晕来的快,也去的快,或许是因为我曾经吃下那块奇特石头的原因。
其实几秒之后我已经没有不适感了,但我还是像余浩然一样趴在桌子上。
我想知道老水到底想干什么。
他的言行一举一动,都让我觉得他不是坏人,这么做也许有什么特殊的原因。
把我们迷晕,然后独自对付河娘娘,与对方同归于尽?
脚步声响起,老水回来了,我赶紧闭上眼睛。
感觉老水走到我们的身边,轻微的窸窸窣窣声响起,我的背上多了一件衣服。
“ 好好睡吧,醒来后,一切都结束了。”
吱呀一声,门开了,雨水被风吹了进来,带来阵阵寒意。
我眯着眼睛,看到老水穿上一件厚实的雨衣,走出去关上房门。
难道真的被我猜中了?
暴雨哗哗的下着,我听不到老水的脚步声,等了一会感觉他已经走远了,便站了起来。
手指伸进衣兜,触摸到雨女的命牌。
两秒后,房门重新打开,一身红裙的雨女打着黑伞,站在门口。
“跟上刚才出去的那个人。”我走过去,对雨女说道。
雨女点了点头,把黑伞交给我,身形一闪,已经出了院子。
我打着黑伞,拿出手电快步跟了上去。
走了几步我发现,有黑伞在,雨水根本飘不到我的身上,只是双脚踩在水中,鞋子有些湿润。
早知道黑伞有这个功能,昨天晚上我就把黑伞拿出来用了。
苦笑了一下,我跑出院子,追上雨女。
雨帘模糊的雨女的身形,大红色的影子在手电光中晃动,显得格外的可怕。
不过,村中家家户户都关着灯,雨声越大,就越显得村子异常的寂静。
这个时候还不算太晚,天刚黑了一个小时吧,村里人这么早就睡了?
不对,余旺德通知了他们今晚河娘娘会来,应该没人敢睡觉才对。
难道是关了灯,给河娘娘制造一种没人的假象?
不至于这么天真吧,以为关了灯不说话,河娘娘就找不到他们?
思索之间,我发现雨女停了下来。
追上来?
我打着黑伞,小跑着到她的身边,眯着眼睛朝前看去。
前方不远处,隐隐的有一团模糊的光亮在移动,就像是一个人拿着手电在行走。
这种时候,有人敢在外面活动,一定就是老水。
我怕自己的手电光引起他的注意,干脆关了灯,在黑暗的大雨中,摸索着朝他的方向走。
没走两步,我感觉有一双冰冷的手,轻轻拉住我的袖子。
是雨女。
雨女拉着我的袖子,牵引着我避开障碍物和水坑,追上前面被雨水模糊了的灯光。
“谢谢。”
雨女没有回答,她和白灵一样,几乎就没说过话。
没走过久,灯光停止晃动,在光晕的前面隐约是一扇大门。
老水好像停在了村中某家人的门口,抬手就推开门,直接走了进去。
这也不像是要找河娘娘,他到底要干什么?
心中疑惑更甚,老水一进门,我就让雨女带着我快速追了过去。
门没关,我在门边探头朝里看了一眼,发现一条木船被放在了院子里。
而这户人家的屋门开着,里面有微微的灯光晃动。
不一会,老水又出来了,背上好像还背着一个人,他把那人放到小船里。
接着,他又返回去一趟,背了一个人出来,都放在小船上。
船上没有任何东西这趟,暴雨直接冲刷在这两人的身上,他们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就像是死了一样。
最后,老水拉起小船船头的绳子,使劲的往门口拖。
两个人的重量可不小,但他好像拉的没有那么费力,小船底下就像是装了滑轮一样。
老水快到门口了,我赶紧侧身,藏在了一旁的角落里,看着老水把小船拉出了院子,朝着原来的方向走去。
我悄悄跟在他后面。
老水拉着小船走到村中的祠堂,然后把那两个人放在里面,又拉着空船出来了,看样子是走向下一户人家。
等他走以后,我进了祠堂。
那两个人被他随意的扔在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身上的衣服湿透了,表情倒是很安稳。
呼吸正常,身上也没有什么伤痕,只是睡死过去了而已。
我皱了皱眉头,难道这些人也被迷晕过去了?
他有很多次单独行动的时候,村民对他应该也没有防备,他想要下药应该很容易。
越来越看不明白他要干什么,但我感觉他还不会停止,应该还会带一些人到祠堂来。
既然这样,我干脆就在祠堂里找了一个隐蔽的位置,藏起来,等着老水回来。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祠堂外面响起了拖拽的声音,果然,老水又回来了,这次只有一个人。
这人同样睡死了,衣服湿透,被老水随意的扔在祠堂的地上。
来回几次,老水一共用小船拉了十多个人回来。
我发现,这些人全部都是老人,有的和他年纪差不多,有的更老。
他对村子的老人有什么成见吗?
老水眼神阴沉的看了他们一眼,嘴角浮起一丝冷笑,拉着小船又离开了。
“还差最后一个。”
还有谁?
我躲在暗处,默默的等待着。
不多久,老水再次回来,小船上躺着一个人。
他把那人搬进祠堂,我的眼睛顿时就睁大了。
那是余德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