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迎着景平走去,一伸手将他推到一边。
景平蹬蹬蹬地后退了几步,眼中有火焰在跳动,火焰越烧越旺,他一把揪住我的衣领喝道:“还我本命蛊!”
景平的那一句“还有本命蛊”正是失蛊年轻人的心声,他们一拥而向,十多只手同时向我抓了来。
好啊,斗蛊不成,改群殴了。
别看我们人少,群殴也不带怕谁的,因为我们有超级战力——木棉花啊!
一阵冷风吹过,木棉花冲上前,提住前面一人,就像是提着一只小鸡仔一样,手一扬,便将他甩飞了出去。那人飞出四五米远,砸在酒席之上,像是被淋上汤汁的一道硬菜——烤全羊。
木棉花双手齐出,用了不到一分钟的时候,就将扑向我的人全都摘干净了,包括景平,也被扔了出去。
这时候回看一眼,身后的酒席都没法看了,被砸得杯盘狼藉,菜汤和酒水铺了一地。
那些被扔出去的黑苗大多被砸得满身是血的,但是因为有酒菜味道的掩饰,血腥味就没有那么浓了,再加上木棉花提前预料到了这情况,将他们第一个人都扔得特别远,因此,倒没有对木棉花造成多大的影响。
与席之人的眼睛瞪得更大了,这是什么情况?
木棉花失去了四生四世蛊,怎么好像变得更加厉害了!
看起来有些娇弱的她,体重不会超过一百斤,人一般能够挑起与体重一样重的东西,已经算是力气大的了,但是一百斤的木棉花单手提一百五十斤一样的大汉像是拧小鸡一样,这看来十分诡异。
莫非木棉花失踪的这几天,由娇弱女子变成女金刚了!
龙元忠在惊骇之余,脸上也有了笑容,他看似寻死一样的站队,如今却出现了惊天大逆转,最重要的是,如果我们一方胜出,千江苗寨的麻烦也就由此消弥了。
拦在我和解荣面前的人被木棉花接二连三地扔了出去,我和解荣隔了两米的距离,彼此对视着。
解荣的神情复杂,有担忧,有惊愕,更多的是恼意,故做轻松地道:“看来你们是有备而来啊!不过就算你不怕他们的本命蛊,四生四世蛊也不怕吗?”解荣的嘴唇微张,从他的口中飞出一片枯叶状的东西来,飘飘遥遥地落到了他的手心。
四生四世蛊一出现,酒席宴前的气氛又变。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解荣和他手心的四生四世蛊身上。
对于一个黑苗来说,能够练出x生x世蛊是他们心中最大的愿望,因为x生x世蛊就代表着蛊中最强,普通的本命蛊未能伤到我,但是四生四世蛊出手却不一样,因为它就是练蛊人心中的神。
它的可怕,让许多蛊物宁愿伏首待死,也不愿意与它战斗。
解荣轻轻地说了一声:“去吧!”
四生四世蛊便再次腾空而起,在我们的头顶上盘旋着,就像是一只猛禽,在肥美的草原中挑选着自己的猎物一样。
我也伸出来了手,冲天空中的四生四世蛊一声喝斥:“下来!”
四生四世蛊微微一楞,随后飞得纸了些,到后来持续下降,落在了我的手心里。我轻抚着四生四世蛊的背,嗔怪道“你这小调皮,离开棉花妹子的事情咱们就放一边不说了,选主人也不能选解荣那么的啊,心术不正之徒,对你的修行是有害的,你知道么?”
四生四世蛊温顺地低着头,就像是面临大人喝斥的小孩子一样,我回头看了夏侯雪一眼:“小雪,有竹筒嘛,借我一个!”
夏侯雪解竹筒的手都在抖,不知道是太过兴奋还是太过震惊。她不知道我和四生四世蛊的渊源,还以为四生四世蛊是摄于我的威势而甘愿臣服的,如果真是这样,我就太可怕了。
夏侯雪看向我的眼神有几分陌生,仿佛就像是看着深不见底的海一样。
我从夏侯雪的手里接过竹筒,将四生四世蛊塞进了竹筒里,在这个过程中,四生四世蛊没有任何的反抗。
将四生四世蛊塞入竹筒之中,我盖上盖子,又检查了一遍气孔没有被堵住,这才小心翼翼地将竹筒挂在腰间。
解荣指着我,脸都扭曲了“你,你你你……”他另一手握住拳头紧紧地压在胸口,他的心一定很痛吧,得到四生四世蛊的过程肯定不易,此后换血契约,剑指蛊王会,正是意气风发之时,四生四世蛊突然被别人夺了去。
四生四世蛊是他力量的来源,没有了四生四世蛊,他所有的野心都将成为梦幻泡影,这怎么能够叫他不心痛呢!
迎着解荣那像是吃完了整个化粪池的脸,我深表同情地说道:“解先生,我不是跟你说过嘛,我虽然没有蛊,但是你将四生四世蛊给我,我不就有了嘛,不过,现在我有了四生四世蛊,你倒没有了,这帐怎么算啊……”
夏侯雪踏前一步道:“解荣,你败了,你还有什么话说?”
夏侯雪这一声“你败了”如同一声惊雷,将与席的宾客都惊醒过来,他们一个个默然不语,一脸艳羡地看着龙元忠,锦上添花人人会,雪中送炭万中无,可以预见的是,龙元忠在此事之后,必将受到重用。
也为各自的前程担心起来。
“我败了……”解荣喃喃地念着这句话,似乎不敢相信这是真实发生的事情。
夏侯雪紧锁着眉头道:“如果是未变革之前的蛊王会,你的举动会带来什么后果你比我清楚,你以及你的家人都会被扔进蛊池之中,而你所在的靖水寨,将会成为牧场!”
听到夏侯雪这话,解荣身前身后的黑苗齐齐跪下道:“蛊皇饶命啊,我们都是你本份的子民,只是因为受了解荣的蛊惑,这才一时失足,求求蛊皇高抬贵手,放过我们,不要让靖水寨变成牧场啊!”
木棉花搬了张凳子坐了下来,明明是大局已定,她却额头见汗,身体十分僵硬,如果仔细去看,能够发现,她左手的食指已经抠进了桌板下面的木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