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思思离开了,她临之时没有说话,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一眼,让我的心为之触动。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这种感觉,泛泛之交在离别之时反而有很多的祝福惜别,而真正的好朋友,反而话很少,很多时刻,一个眼神,一个欲语还休的表情,就已经足够!
元思思离开之后,那“黑洞”便开始收缩,随着黑洞的消失,火焰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给掐灭了,这时候伸手触碰那些被烧了一半的干柴,竟然感觉不到半点温度。
元思思离开之后带我最大的影响就是得自己开车了,而且,自从元思思离开之后,越野车就变成很难开了,就像是经历了一次大修一样,这一天,我开着去菜市场买了些水饺。
人在一个人时就会变得很懒,我也是这样,平时在大排档里解决一日三餐,吃腻了也偶尔自己做吃的,自己做吃的当然怎么简单怎么来,煮饺子算是最简单的了,开水调一点生抽就可以做汤,然后将饺子在水里煮上几分钟,抄起来往汤里一搁,就可以吃了!
这一次,我买了三十块钱的水饺,估摸着能吃个四五天吧!巷道里路窄,我将车子的速度降到了最低,就是这样,也觉得危险重重,见到有小孩迎面而来,往往都是停在路边给熊孩子让道。
就在这时候,迎面开来一辆红色的轿车,车速很快,我慌乱之中只得往一旁让,这一让不要紧,直接将车开进了人工湖里,轿车里的女司机只是扫了我一眼,便驾车离去了。
我怒不可遏,想要叫住她,才发现身体在往下沉,抬眼一看,车子正往水底沉去,水从车的缝隙往里涌,很快就漫到了我的裤管,这个小小的人工湖,怕有四五米深!
这时候,我也顾不上别的了,逃生要紧,因为气压的原因,这时候车窗是打不开的,好在听说了元思思五姐妹的情况之后,提前做好了准备,我从工具箱里取出破窗器,在车窗玻璃上用里一按,就听碰地一声闷响,车窗玻璃裂成了无数片,被水冲进了驾驶室,我右手也因此被划了好几道口子,不过这些都是小事,破窗之后,湖水很快塞满了越野车,这时候车门能够打开了。
我扳开车门,双腿在车身上借力一蹬,往水面上游去。
这时候,我感觉水下有异,抬眼一看,就见水底身着一个人,一头飘逸的长发像是水草一般,苍白的脸上,一双幽冷的眼睛正盯着我看。
我吓了一大跳,心说老子不会这么背吧,就这个小小的人工湖,都能撞上水鬼,哪儿说理去啊!不过看清那水鬼的模样之后,我松了一口气,是宁夏,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住进了人工湖,不过,不管怎么说我和她也算是老熟人了,她不能拿我做替身吧!
想到这里,我冲宁夏打了个招呼,继续往水上游去。
就在这时候,宁夏动了。
不对,也可以说她没有动,她此前沉于水底,这时候往上浮来,她的四肢没有动,只是身体在上浮,看她上浮的方向,正是冲着我而来!
这时候的我,说不紧张那是假的,宁夏天生冷漠凶狠,最难捉摸,我拿她当熟人,她却有可能将我的命魂当做增加自身力量的催化剂!不管怎么样,还是走为上策!
想到这里,我加快了蹬水的速度。
但是我又怎么能够快得过宁夏呢!就算你在陆上是长跑冠军,在水里你可能连一条小鱼都跑不过!因为这根本特么的就是两个不同的世界好不好!
我才浮出水面,深吸一口气,就感觉足踝一紧,心说不好,回头看时,果然,我被宁夏抓住了足踝。
宁夏住我的足踝往下一拖,我重新被拖入了水中,抬眼看时,宁夏正拖着我往出水口而去,而在我右边不远处,越野车已经沉到了水底,这车已经浸过一次水了,再浸一次,不报废才怪了。
这时候,我已经顾不上车了,我自己还在浮萍一样被人拖着在水里飘呢!
我张口想冲宁夏说上两句话,才一开口,嘴巴便叫湖水给灌满了。
宁夏将我拖出人工湖的出水口,在经过一条长长的水下甬道之后,进入了岑江。人工湖最深处不超过四米,但是岑江就不一样了,这江是河水千百年来冲刷而成的,最深处有数十米!
这么深的河水,不说宁夏要怎么对付我,只需将我拖下水底,我就会被水压压得七窍流血。
上一次元思思之事我就吃过这样的亏,这时候加着十分的小心呢!我将定鬼镜取下,心说宁夏这是你逼我的!一束阳光穿入水下,正好照在定鬼镜上,我将阳光反射向宁夏。
宁夏被定鬼镜一照,在水中翻了一个个儿,卷起的浪花有一米多高,我趁机脱身,往岸上游去,一边往前游一边留意着宁夏,心说你要是再敢追来,我就用定鬼镜照你!
这个念头才起,我就傻眼了,因为我看到我身后的水都立了起来,巨浪立起两丈多高,冲我拍了下来。特么的你小小岑江起的浪比大海还大,这也太特不合常理的吧!
我连定鬼镜都没有来得及再次举起,就被浪头拍到了水下七八米处,而在我的上方,宁夏如一条美人鱼一样灵活,转眼间追上了我,她将我往腋下一夹,快速地往下游游去。
每游数十米,宁夏就会将我托出水面,让我呼吸点新鲜空气,看她那样子,似乎不想要我的命,不然的话,也用不着费那事,不让我从水里出来也就是了。
宁夏托着我往前游了四五里路,将我托上水往,往前一抛,扔到了一艘小船上,这是一艘报废的小木舟,船身进水,已经平齐船沿了,船舱里满是螺蛳和虾米。
我往小舟上一站,小船又往下了几分,此时的我,半个身子在水里,半个身体露出水面。宁夏也上了船,她头枕着船沿,身体就坐在船舱中,一边磕着从身上捞起的螺蛳,挑衅地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