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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盈面若死灰,若非宗主当面,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嘴巴子,怎就这么嘴快呢。

容娴率先开口,打破了沉寂,她挑起嘴角,语气真诚道:“我对您仰慕已久了,廖宗主阁下,我已经迫不及待想和您共叙亲情了。”

宿盈表情扭曲了下,震惊的看向容娴,这家伙是怎么回事?

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胡扯吗?

她这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姿态还真是让充满了吐槽欲!

宿盈愿用一年的看热闹机会发誓,容娴绝对没有想过要跟宗主谈亲情的。

廖宗主眼神深沉的看向容娴,你看我信不信,你怼我的时候可半点没有嘴下留情,这会儿说迫不及待?

我信了你的邪。

他开始心累了,一时间本该如月华一样的银白发须此时却暗淡不已,霜白加深,凭空老了一大截,精神气都没了。

“容娴,你去见你祖父祖母,以后你就住在孙家所在的无影风了。”廖宗主麻木的说,“至于宿盈,你离开山门去你大师兄那儿吧,十年之内我不想看见你,也不想听到你任何消息。”

容娴嘴巴动了动,廖宗主立刻说道:“你闭嘴,立刻走。”

语气似有些戒备。

他现在是半点听不得这糟心小辈说话了。

容娴轻飘飘的说:“我只是想让您派个人给我带路,我不知道无影峰在何处——介于唯一可以带路的盈盈即将被您赶下山,以及您应该不会给我带路。”

廖宗主眼皮跳了跳,也不给容娴发挥的机会,立刻从袖中掏出一个纸鹤,朝着纸鹤吹了口气灵气,纸鹤扇动了下翅膀,在容娴身前徘徊,似要给她带路。

容娴强忍住心中的嫌弃,由衷的赞叹道:“您真是口气了得。”

廖宗主:……

这夸奖有些不对劲啊。

宿盈紧闭着嘴没有说话,在宗主看过来时,当即识趣的滚开了。

大师兄,我来投靠你啦。

我终于被师父厌弃赶下山,从此以后山高水长,浪迹天涯!!

她兴高采烈的走了,背影欢快地飘出一朵朵小花。

廖宗主眯了眯眼,一个个念头转过,却没有出声。但打定主意让大弟子给宿盈多布置一些任务,省得她人都浪没了。

真以为他这个当师父的整日坐镇山门什么都不懂吗?

呵呵!

他斜看了容娴一眼,淡淡道:“你怎么还不走?”

容娴看出他的嫌弃了,她无所谓的耸耸肩:“我只是想说,见到你真高兴,曾外祖父。”

廖宗主心中一时有些感动,待看到容娴离开的背影时,脑门的青筋又蹦出来了。

只见容娴跟着纸鹤的方向离开,但身影却离纸鹤五丈远,从头发丝到脚底板都透着嫌弃。

廖宗主:!!

我一生宽以待人,德被苍生,怎么就有了这么个糟心曾外孙女来折磨我。

容娴跟着纸鹤走着走着,地方越发的偏僻。可虽说偏僻,天地灵气也并不稀薄,反而越发浓厚。由此可见,廖宗主并未亏待孙家,且防止宗门弟子落井下石,将他们安排的比较偏僻,这也是一种保护。

四下无人,她从那小孩给她的荷包中拿出一块玉简放在眉心,灵光冲入意识中,一个任务闪现在眼前。

嗯?天海宗禁地的大妖吗?

我这未来师父还真会利用人。

她脚步一转,朝后山方向而去。这姿态一看就知道做任务从不落后,办事堪称雷厉风行。

正展翅而飞的纸鹤:咦咦咦,人呢?

纸鹤并无灵智,只有带路的功能。见容娴人不见了,便停靠在一边的竹子上,安静等待。

而容娴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后山,见有强者守山,她眼珠子一转,掌心灼热的气息散开。

她扬手一挥,不远处突兀传来一声惊鸣,一只火凤徐徐飞出。火凤四处点燃火焰,烧灼着周围的一切,四下一片火热,像是沉浸在一片火海里。

守山的盛长老警惕起来,以为有敌人袭击,身形一闪便朝火凤窜去。

这火凤虽然看起来色厉内荏,并不怎么强,但他担忧这只是障眼法,火凤周遭还有其他不速之客潜藏其中伺机而动。

盛长老离开时,为防止调虎离山,潜修的衰长老接替了他的位置。盛、衰二位长老便是看守后山的守山人。

容娴发觉这一幕后,苦恼的揉了揉额头。

她思考片刻,迅速转身离去,在不远处一个拐角位置找到了挂机的纸鹤。

纸鹤似是感应到容娴的出现,震动了下翅膀,轻飘飘朝前方飞去——没飞动。

它被容娴伸手挡住了,容娴笑眯眯的看着纸鹤,郑重其事的说:“你方向错了,应该往后飞。”

她指尖在纸鹤上一点,一道灵气微不可查的闪过,更改了前进线路。纸鹤震动的翅膀停顿了下,随即转了个方向,朝后山而去。

容娴站在原地目送它远去后,又停留了片刻,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这才不紧不慢朝后山追去。

后山,守山的衰长老忽地睁开眼睛,他目光犀利地朝左侧刺去,看到飞来的东西后眼里闪过一丝诧异。

宗主的引路纸鹤怎么来了这里?

他伸出手来,纸鹤像是被无形的力量牵引一样徐徐飞来,落在他手掌心。

他神念笼罩在纸鹤上,发现这确实是一个普通的引路纸鹤,那么问题来了,宗主是让纸鹤为谁引路?

后山乃禁地,宗主平日无事都不会踏足。谁有那么大能量和本事,会让宗主放心将人送来禁地呢。

衰长老思索再三始终想不通,他拿出玉简想要联络宗主询问清楚,又唯恐宗主此时不便或被人窃听。毕竟盛长老都被人引走了,很可能是有人正在暗处蠢蠢欲动。

再三思量后,衰长老分出一道神念笼罩住整个后山,身影一闪便快速朝覆盖殿而去。

如此若有人触到他的神念,他也能第一时间赶回来。

在他离开片刻,一块大石后头探出一个小脑袋。

容娴跨出了试探的脚,发觉并无异样后,她手里握着绝灵石,飞快朝后山而去。

包围后山的神念无形中分出一条道,分毫不曾惊醒衰长老。

容娴脚步轻快地顺着那条道朝里面走去,在她离开后,这条道又被衰长老的神念填满。

容娴绕过一片黑暗的树林,对四下药田里的天才地宝视而不见,略过了牧养仙鹤的地方,顺着凄厉森冷的风一路直上,来到了一片大山前。

几座大山围城一个圆,中间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隐隐有缓慢却震动的呼吸声从下方传来。

每次呼吸,都有一个硕大的气团从深渊下浮现上来。

容娴挑眉,看模样,这还是个大家伙。

她靠近黑洞前,微微弯腰,想了想说:“有谁在吗?”

深渊下方的呼吸一滞,两道红色的光芒透出来,好似两轮太阳,大而可怖。里面冰冷漠然没有任何情绪,让人见之生畏。

容娴顿了下,由衷说道:“眼神很到位。所以,阁下是莽荒森林哪位尊者?”

“你这小儿,倒是胆大,不畏吾之煞气。”低沉肃杀的声音在深渊回荡,传入容娴耳中。

容娴半眯着眼睛,视线在下方深渊的大妖身上打了个转,那探究性的目光直看的大妖背后毛毛的,它疑惑不已。

按理说不过一小儿,怎就让它心生警惕?

紧接着就听容娴慢吞吞的说:“比起畏惧阁下,我认为阁下更需要担心下你自己呢,毕竟我对阁下的兴趣更大。”

大妖摸不着头脑。

这话说的怎么好像猎人与猎物的角色翻转了一样。

“你是何意?”

大妖此时觉得不止背后毛毛的,脑门也有些发凉。

“阁下不要以妖度人,我的意思是,我对阁下的秘密以及莽荒森林的秘密更感兴趣,否则阁下以为我为何花这么大力气偷跑进来?”容娴说到这里,一改先前轻松俏皮的姿态,变得严肃认真起来。

大妖:“……”

“偷跑进来??”

容娴这才发现自己说漏嘴了,打了个哈哈:“啊哈哈,那不重要,不重要。”

“那么回到原点,阁下是谁?”

大妖哼了下,暴脾气道:“瞎了你的……”狗眼。

它顿了下,不知为何,话到了嘴边拐了个弯:“……你的漂亮有神眼,吾乃妖王长庚。你个……”孤陋寡闻……

“小丫头懂个……什么?”

长庚妖王一脸茫然,这是什么,它原话不是这么说的啊,它明明是想说‘瞎了你的狗眼,你个孤陋寡闻的黄毛丫头懂个屁’,结果嘴有它自己的想法。

它满脸纠结,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容娴却没有它的烦恼,非常直截了当的问:“既是妖王,为何被关押在此处?”

妖王红色的眼珠子一转,正要糊弄过去,可它却忘了嘴有自己的想法,当即便将原因脱口而出:“吾作为止戈协议的见证者,关押此处以保妖族安分。”

容娴了然,这意思是质妖了。这么说来,妖族应该也有人族存在。

“与你交换过去,被妖族看押的质子是何人?”她径直问。

妖王这次没有耍小聪明,既已察觉无法在这小丫头跟前说谎,那还是老实些好,省得徒增笑柄。

“吾不知,但想来应是你们人族当时最具威望的强者。”

这话就差指名道姓了。

容娴心下了然,又问道:“那你为何会被关押在天海宗?据我所知,域北比天海宗强的宗门可还有三家呢。”

妖王沉默了下,说:“当年却非这三家最强,是天海宗最合适。”

“你别问了,有人来了。”长庚妖王说道。

话音落下片刻,一道人影突兀出现在容娴身侧。

盛长老看着蹲在禁地的小娃娃,一时神色微妙。

他伸出右手食指朝容娴眉心点去,容娴想要逃开,却被大法力定在原地,无法挪动分毫。只得看着那手指点在眉心。

一道光华闪烁,盛长老收回手,神色古怪道:“竟是宗主一脉,孙家还有这么小的后辈么?”

他收回手后,容娴便能动了。

她立刻朝远处跑了几丈远,见盛长老没有追上来,这才色厉内荏道:“你、你别过来啊,宗主可我是祖宗,你要是惹了我,我让宗主抽你。”

话落,熟悉的恼火声音在耳边响起:“浑说什么?你还想抽谁?”

“胆大包天!”

容娴侧头看去,便见廖宗主与衰长老联袂而来,正与衰长老站在一处。

她眼睛一亮,好似有了靠山一样,忙嘚啵嘚啵告状道:“宗主,那个老爷爷刚才用手指点我。”

“我是谁啊,我可是您金尊玉贵第四辈唯一的子孙。那老爷爷真是大逆不道,宗主可要给我报仇。”她理直气壮的说。

她没发现,她越说廖宗主脸色越黑,盛衰二位长老反而站在原地,眼里均透着戏谑。

“您要是不帮我,我爹可不答应。我是他唯一的女儿,他能舍得我受委屈吗……”

“你闭嘴。”廖宗主恼怒的打断她的话,气急反笑,“小小年纪不学好,倒是学了一声纨绔气息。你有能耐自己打他啊。”

容娴半点没不好意思,张口就顶了回去,满脸不乐意:“我要是有能耐,还会找您告状吗?您打不过可以直说,怎么强行将锅扣在我头上?”

“我还小,顶不住。”

噗嗤~

容娴与廖宗主齐齐侧头朝左侧看去,只见盛衰二位长老以手抵唇,强掩脸上的笑意,却因双眼里那盎然笑意而暴露。

廖宗主满肚子的气顿时就泄了,他无奈道:“您二位这热闹可看得高兴?”

盛长老没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说:“高兴,当得高兴。没想到宗主竟有这么一位有意思的后辈,不枉我等坐镇此处数十载,换来今日这一笑啊。”

衰长老含笑道:“这小家伙胆大妄为,却极有主见想法,未来不凡呐。”

廖宗主再大的气也没了,他苦笑道:“就她这胆大包天的胆子,别惹上大祸中途夭折本宗就谢天谢地了。”

三人说话间,容娴也懂事的没有出言插话。

盛长老将一切看在眼里,这孩子皮归皮,到底是有分寸的。

所以,有分寸的好孩子——“你是如何躲过我的感知出现在后山禁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