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丛哀求的语气,眼中流露出的乞求之意,让姜璃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好。
但是,她心中隐隐生出一丝不妙的感觉。几年不见,她大师兄很是反常啊!到底,这些年里,她大师兄身上发生了什么?
不,应该说,沈丛和魏籍之间发生了什么?才导致沈丛这般模样!
这个中缘由,自然不能询问沈丛。而且,看他的样子,恐怕自己都还是迷迷糊糊,搞不清楚。所以,只能问魏籍!
姜璃眸光微微一凛,对沈丛道:“大师兄,你今日喝醉了,还是先回去休息吧。一切,等你酒醒了再说。对了,既然我回来了,这酒壶也就不劳烦大师兄照顾了。”
话音刚落,沈丛就紧张的双手紧抓着腰间的酒壶,一脸戒备的盯着姜璃。
嘭!
一股恐怖的力量,从沈丛身上爆发而出,姜璃猝不及防之下,被他迎面撞伤,猛地倒退好几步,发出一声闷哼。
“唔!”
这一切,来得突然。
就连靠着树的魏籍,都想不到沈丛会有如此大的反应。
看到姜璃受伤,他瞬间来得两人之间,对着沈丛大喊了一声,“沈丛!”
姜璃注意到,本不该听到魏籍声音的沈丛,在那一声大喊之后,眼中居然有了反应。
他眼中的戾气瞬间消散,恍惚了一下,看向姜璃,见她脸色苍白的样子,忙惊慌失措的走过来,“小师妹,对不起我……我……”
“大师兄,我没事。”姜璃忙出声安慰。
“该死!”
清醒过来的沈丛,懊恼的一掌拍在自己胸口,从他胸膛中,发出一声轰鸣。殷红的血迹,顺着他嘴角流下。
“大师兄你做什么!”姜璃失声喊道。
沈丛,怎会如此失常?
她若认识的沈丛,从来都是一个自律性极高的人。他的情绪怎么会失控如此?
姜璃扶着沈丛坐下,错过了站在一旁,无助而伤感的魏籍眼中划过的心疼。
“对不起,小师妹我居然伤了你。”坐下后的沈丛,满脸愧色,自责不已。
姜璃摇头,“我没事。真的没事。倒是师兄你,你这样我很担心。”
沈丛不肯抬头,却吞吞吐吐的道:“小师妹,师兄厚颜向你求这个酒壶,可以吗?”
“……”姜璃抿唇,抬眸看向魏籍,眸光冷冽无比。
可是,魏籍却浑不在意,凤眸中有些空洞。
姜璃无声叹了口气,轻声安抚沈丛。“大师兄,我只是把它拿回去一晚。我保证,明日一早,我就把它给你送回去。”
“真的?”沈丛抬眸,不安的看着她。
从他这个眼神中,姜璃有些明白了。若是真有人要和沈丛抢这个酒壶,他真的会拼命。
“嗯,我保证。”姜璃重重点头。
……
终于,姜璃从沈丛那里,拿到了酒壶。返回自己寝宫的路上,姜璃脑海里不断的浮现出沈丛那恋恋不舍的样子,即便只是从他腰间把酒壶解下来,也磨磨蹭蹭了差不多半柱香时间。
砰!
殿门关上,姜璃寒着脸,把酒壶扔在桌上。
酒壶口中,冒出一缕青烟,幻化出一个颀长俊美的人,懒洋洋的侧躺在床榻之上。“轻着点,你不心疼,你大师兄可是会心疼的。”
“你还好意思说?魏籍,你对我大师兄做了什么!”姜璃厉声道。
面对姜璃的质问,魏籍脸上的慵懒尽收,他从榻上坐起来,却好似无骨般,倚靠着榻。“姜璃,明日就把我那些肮脏龌龊的过去,都告诉他吧。”
他说出这话时,白皙美貌的脸上,满是自嘲之色。
姜璃凝着他冷笑,“你想干什么?”
魏籍似笑非笑的反问,“你以为我想做什么?是想要博得他的同情,还是……”
“你想让他厌恶你?从此对你,对这个酒壶,再无兴趣?”姜璃冷声打断了他的话。
魏籍缓缓垂下头,将自己的表情藏于一片阴霾之中。
他的样子,让姜璃一下子心情复杂起来。
魏籍的那些经历,他的前尘,在她看来,并非他所认为的污秽肮脏。他是很不幸,但是他还是活了下来,而且替自己报了仇。从一个任人鱼肉的无助小儿,成长为了一代傀儡大师。
“你以为,我师兄会是那种肤浅之人?”姜璃讥笑了一声。
魏籍越发的沉默。
这样的他,让姜璃很不适应。
深吸了口气,姜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坐在魏籍对面,用缓和下来的语气道:“说说吧,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大师兄会如此反常?为何,他会对你有所感应?”
姜璃已经做好了要听故事的准备。
然,魏籍却在抬起头后,对她说出,“姜璃,你助我一次!”
姜璃一愣。
前因后果都还未说清楚,这厮就要她帮忙?她看上去,长得像菩萨么?还要日行一善?
“你不觉得,在求人办事之前,先要把一切都说清楚么?”姜璃磨着牙道。
可是,魏籍却不管不顾,继续按照自己的话说下去。“姜璃,助我一次,我就将最高级的傀儡术传授给你,让你成为顶尖的傀儡大师,能够打造出与真人一般无二的傀儡。”
“你想诱惑我?”姜璃不上当。
“不,我是在请求你!这个世界上,能帮助我的只有你了。”魏籍却道。
“……”姜璃无语。
这一个,两个的反常,让她有一种很不适应的感觉。
“你先……”
“帮我打造一具身体!”魏籍打断了姜璃的话。
“你说什么?”姜璃惊讶的站了起来。
“帮我打造一具身体!”魏籍认真无比的看着她。
姜璃宛如受到极大惊悚般看着他,被他的话震得不轻。
“你不是想让你师兄恢复如常吗?只要你让我有一具身体,这一切都会迎刃而解。这份大恩我一定会记在心中,永世报答。”魏籍继续道。
“你等等。”
姜璃抬手打断他的话。
她好不容易消化了魏籍的话,才定下神,眸光如刀的看向他,“把话给我说清楚。你到底对我大师兄做了什么?我大师兄又为何会变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