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了小倩的话语，李雨果是苦奈的笑了笑，这种感觉他并不是没有过，而且是深切的接受过。
想当初自己上大学的时候，希望自己不要变成对金钱卑躬屈膝的人，但现如今为了生活，他不得不用股票拉拢第一笔资金，然后作为启动资金让自己在这个世上有个家，有个能住的地方。
任何人都一样，还在小时候，孩子们就希望自己快点长大，然后给自己定了无数种想要变成的样子，会有无数的梦想。
他们会讨厌父母唠叨时，然后会悄悄的去想，长大之后一定做一个不说自己孩子的好爸妈，但真正为人父母后，他们却也变得那么唠叨。
现如今的小倩也是如此，当初的她为了保护宁采臣，不惜和姥姥决裂，并且和外人一起谋害了姥姥，将这百年的兰若寺变成了一团乱糟糟，当时的她恨姥姥，为什么姥姥不许让自己对人类动凡心？
为什么动了心，姥姥就会用鞭子狠狠的鞭挞？
后来她才知道，因为姥姥也年轻过啊，她也受过那种最，人和鬼本身就不是一路人，强行在一起了，反而会给双方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小倩笑了起来：“十里平湖霜满天，寸寸青丝思华年。花开花谢数十载，双双相望皆成仙……不论是人和妖，又或者是人与鬼，永远不可能那么幸福下去的，当初姥姥为了让我醒悟过来，不惜棒打鸳鸯，后来我才知道，那是在帮我……只可惜我懂得太晚，太晚……”
“所以你嫁给了黑山老妖？”李雨果说道。
“没错！”小倩的声音忽然变得锋利了起来，“黑山老妖千年娶一任妻子，因为他的身体被封在了地下深处，我只需要帮助他找一些精气，我便可以得到无数的回报！但是宁采臣呢？他能给我什么？无私的爱那就是个笑话，当时的一腔热血罢了……”
聂小倩看向了李雨果：“当然，你肯定会说我滥杀无辜，但是前世的债，今生来尝，你可知道这宁大成便是宁采臣的后世？他冥冥之中注定会来到这里！”
“我特别能够理解你的话，我也有这样的感觉，曾经的自己，天不怕地不怕，做什么事情就是一股子冲劲，但过去了那么久，过去的我已经死了，因为我明白现如今那个画面已经不可能出现了，现在的我，畏畏缩缩，做什么都会顾忌，我不认识带自己的亲人出来，因为我怕意外，若是给过去的看到了我现在这一副样子，恐怕会指着我的鼻子大骂……但你也一样，你已经有一千多岁了，而这宁采臣呢？这一千年内，他恐怕已经投胎了无数次，经历了无数次的劫难了，我知道这种仇恨你放不下，但是你这样做，有意义么？”
李雨果深吸了一口气，徐徐说道：“你就算跟他说的在仔细，他会记得自己曾经犯过的错不？他会认真的反思不？我实话跟你说，喝了孟婆汤，前世的一切就都想不起来了……”
“难道我受得委屈，我受的罪……就这么，算了？”聂小倩激动的全身发抖。
“承认吧，你还爱着他。”李雨果说道。
此话一出，聂小倩勃然大怒：“我没有！”
“没有？既然没有，你为何那么生气？身为妖仙或者鬼仙，一般都对尘世间的情感放置一边，无拘无束，但是你呢？你却记了一千年，若是没有经过那么深入骨髓的爱，怎来如此过目不忘的恨呢？”
“你……你胡说！”聂小倩怒吼了一声，忽然一张俏脸变得狰狞可怖，原来的笑靥如花，化作了一张惨白布满裂纹的面孔。
她有一嘴尖利的獠牙，一条鲜红如血的分叉大舌，以及全身如同被水浸泡了的硬板纸肌肤，就那么朝着李雨果抓了过去！
毕竟是一千年的修为，只是一抓，就带着无限的气力，将李雨果逼退了好几步，但李雨果也不是吃素的，将日月刀朝天一指，整个穹顶就开始震颤。
轰隆隆！
羽蛇神从天而降，将那穹顶给胡乱绞碎，之后碎渣被拍打的到处都是，而聂小倩看到了羽蛇神惊呼起来：“竟然还有如此强大的妖怪！”
“你要伤害我身边的人，我便不会允许，别把你感情上的事情当做借口，然后去迁怒别人！”李雨果大刀一撇，顿时地面震颤，一道裂缝从脚下出现，然后大量的地火飞流出来，直接是将聂小倩给包围起来。
“你，你这是什么法术？”
“冲！”李雨果勾了勾手指，刹那间，一道地心烈焰从地面上冲击出来，然后瞬间将聂小倩给包裹起来，聂小倩身体旋转，忽然大量的根须从地面出现，将她给包围住，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木卵。
“木怕烈火，真看不太懂。”李雨果说着，就将火焰加大，然而就在他要将聂小倩给焚毁的时候，大量从天而降的女鬼迎了上来，他们全部都包围住了李雨果。
“不许伤害我们姥姥！”
李雨果不解道：“你们不是被你们姥姥给禁锢起来了么，为何你们还要为她求情？”
“因为是她保护了我们，若不是姥姥，我们这些孤魂野鬼遇到这帮子臭道士，你说我们还有活命的可能么？人变成孤魂野鬼无法遁入地狱，乃是因为生前执念无法消失，而我们便是如此……谁又会那么好良心的来渡我们？只有姥姥保护我们！”一个娇俏的女鬼说道。
李雨果收起了火焰，朝着墙壁上一挥手，宫楚楚她们纷纷落在地上，而李雨果来到了楚楚身边发现，她只是疲劳的睡过去了，而木卵打开，当里面的聂小倩出现的时候，她已经是狼藉不堪了，全身都是被烧灼的痕迹。
“你竟然也是树妖？”李雨果说道。
“当姥姥死后，我便附身在了她死后化作的木桩上面，我继承了她的力量……”聂小倩吃力的说道，“你要杀就杀，我不需要你的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