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婴的目光放在了偏右的山头的一丛密林处,她几段跳跃躲开从地上射过来的长矛和弓箭,然后举剑狠狠地劈向了那丛树林。
赤色剑光一闪,树冠被完全劈开,随着草木的倒下,赤婴终于看到了那个藏在山头的弓箭手了。
漆黑的如同笼子一般身体,在它的四周有着无数只弓弩般的附肢,在它的头顶还有一只灯笼般大小的眼睛,赤婴一出现在它的头顶,血色瞳孔便转向了她,然后弓弩般的附肢调整指向。
嗖嗖嗖!一连几发的墨绿色箭矢飞了过来,赤婴连忙扭转身体,躲开几箭,然后用长剑格挡下剩余的箭矢,她欺身靠近这个笼子一般的怪物,手中长剑一抖,笼子恶魔的大眼飞起,恶魔惨叫一声,在原地开始挣扎。
赤婴先是破除它的视觉,然后手中长剑连番刺击,笼子恶魔的身体被破开数个窟窿,漆黑的体液从中流出。这个时候四周的魔族士兵已经朝这边靠拢,赤婴准备撤退,她飞起一脚踏在笼子恶魔的头顶,整个笼子崩的一声,开始扭曲,然后就是一阵刺耳的骨裂声,这个恶魔便再次不能了。
飞快地解决了笼子恶魔之后,赤婴赶紧蓄积力气,准备逃离山头,她先是踢飞几个巨石,然后顺着巨石滚落的方向逃离。从山头滚落的巨石像碾子一样,碾死了顺途上的无数恶魔。赤婴趁机也结果了几只恶魔,然后人已经抵达山下。
赤婴向着青阳关的方向飞奔而去,而在这关阳山中,一片嶙峋山石之后,一个身着紫色斗篷的身影突然出现,长发飘飘,苍白的面孔上一只眼睛紧闭,而另一只眼睛则散发着毒蛇一般的光芒。他拉开手中的长弓,一支漆黑的箭矢渐渐形成。
这边赤婴已经安全抵达了青阳关,她看着正在打理战场的青阳士兵们,脸上不禁露出了胜利的微笑。
此时日已在正中,从刚才她的观察来看,剩下的魔族士兵暂时不会出动。正当她补刀地上一个残余气息的恶魔的时候,一股令人窒息的感觉锁定了她,而后一支漆黑发亮的箭矢从天边射来,带着破空之声,直直地射向了赤婴。
对于危险的预警,赤婴很及时地调整了身位,但是这支黑箭依旧射在了她的左肩头。
漆红的甲胄瞬间碎裂,就连撑起的屏障也如同纸糊一般,黑箭像狙击枪子弹一样射在她的肩头,带起了一捧血肉,连同她的肩胛骨和左臂一起飞了出去。
剧痛,而后就是眼前的一片漆黑,在士兵的视野中,赤婴重重地摔在了地上,鲜血汩汩流出,染红了大地。
“切!还是让她发觉了!”紫色的身影看了倒在地上的赤婴一眼,恨恨地唾了一口,消失在了原地。
青阳关军帐之中,重伤的赤婴躺在这里,在她身边守着的则是神云燚留在她身边的暗卫,一个白发老头从胸前的一个小葫芦里倒出一颗血红的丹药,置于赤婴的口中,然后手指一曲,弹了一下,丹药顺着喉咙被赤婴咽了下去。老头舒了一口气,左手连抖,扎在赤婴身上的无数银针被一一取下。
老头将用过的银针丢到囊中之后,替她拉好了被子,擦了擦汗站了起来。
“有劳您了,赛佗先生。”
“嗨都是为了大燮奉献之人,有什么谢不谢,赤婴将军暂时无大碍,老朽先告辞了,记住,后天派人到我那里取药。”说罢赛佗活动着发酸的上肢离开了军帐。
躺在帐中的赤婴此时面色苍白,上半身缠满了洁白的纱布,纱布还透着鲜红色,而在她的左肩处,已然是空荡一片。
暗卫看着躺在军帐帐中昏迷不醒的赤婴,叹了口气,然后取出一个令牌交在了一个副将模样的人手中。
“将此令牌交往皇城,将此次战况和赤婴将军的状况如实地向皇帝禀报。”副将接了令牌,抱拳得令然后退出了帐篷。暗卫最后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赤婴,身形消失在了军帐之中,只剩下军帐的帘子摇摆着。
看着马车颠簸之下不断飘摇的帘帐,神无忧有些心烦意乱。人常说近乡情怯,他这接近这青阳关却有些纠结不安。
如今他再想起赤婴的时候,心中竟然没有那一份激动和想念,甚至她的模样,在记忆中都有些淡化了。直到如今,神无忧才确定自己失去的是那种怜悯之心,热爱之心。虽然摸向胸口的时候还能感觉它在跳动,但是却不再如往常一眼火热。
除了那些个执念,发扬科技,振兴大陆的愿望,以及那个压在心头上的可控核聚变的项目。他对身边的其他事情竟然渐渐地提不起来兴趣了。
就连昨天晚上小柳小梨两女的刻意勾引,他都不为所动,整个人如同贤者一般淡定。
就以如今自己这幅模样,恐怕赤婴不会再喜欢自己了吧!想着自己之前与她的日常点滴,神无忧只感觉自己与她的距离越来越远。
神无忧手指在双鬓上揉按着,想要捏碎剔光这些杂念,但更多的却是心烦意乱。他索性一推帘帐,向外边喊了一声:“我们现在到哪里了?”
正在赶车小柳扭过身子回应道:“殿下,我们已经到了青阳关周边,估计到中午饭点就能见到赤婴姐姐了。”
神无忧听了之后,也不应声,随后放下了帷帐就开始端坐在马车中闭目养神了。
若湘将神无忧的一举一动看在了眼里,她也想不到此前那个彬彬玉公子现在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心里不禁有些酸楚。
若云握着若湘的手,小脑袋凑在她的耳边低低地说了一句:“姐姐,你是不是喜欢这个愁眉苦脸的大哥哥啊?”
若湘俏脸一红,心情却是好了不少。
小柳小梨驱赶着马车来到了青阳关的城外,然后就看到不少百姓在街头席地而坐,进内城的通道上还放着拒马,一队士兵正列队巡逻,小柳赶忙取出腰牌,然后拦住了路过的他们。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