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薇迷茫地睁开眼,黑暗中,一双深沉的重瞳正紧紧盯着她。
她惊呼,男人却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压在两边,平静地道:“我回来了。”
“唔,你----放----唔。”她感觉到他的吻里带着暴怒,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他,而那炽热的气息刺得她又疼又痒,极端的不舒服。
可他实在生气,抱着她亲着她都逐渐失了轻重,她有些想哭,却想到她必须要习惯的,便尽量放松了身体,默默忍受。
那是一段很难受的时光,当他放开她的时候,她甚至觉得过了一年那么长。
他放开她打开台灯,光华忽然亮起来,落在她有些凄惨的脸上。
脸上全是泪水,她咬着唇,满是委屈地望向他。
他却寒着脸,没有一丝温度。
她只能靠自己爬起来,合拢被他扯开的衣裙,却没有起身,而是转身看向墙壁,默默啜泣。
裴景程似乎也从暴怒中一点点找回自己的理智,他转头,看着她,目光里透露着难言的情绪。
最后他将一张碟片丢给了她,冷冷道:“你自己看看。”
说完,他如来时那般神秘的,又径直离开。
夏薇生气地将东西扔进了垃圾桶,她不需要看不需要知道,她什么都不想了解。
忽然,高大的身影再次出现在她的面前,裴景程会去而复返,这让她受到了巨大的惊吓,证据是,她纤薄的身体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她真的是怕了。
裴景程看着这样的她,心里想,这不是他想要的,他走过去将她抱住,冷冷地道:“睡吧。”
两个人倒在床上,他的体温慢慢传来,在春寒的日子里,那种温暖着实诱人,可她只当他洪水猛兽一般,甚至她一直都在发抖。
裴景程只好轻轻拍她的后背,好像哄啼哭的小孩。
他想,他不能在这个时候走掉,甚至预感如果这时候走了,肯定会丢失很重要的东西。
夏薇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裴景程正靠在床上看文件,她呆呆看了他半天,动了动,感觉身上隐隐有些疼,才记起昨晚的一切,看着他的眼神慢慢变得警惕起来。
裴景程看了她一眼,声音有些暗哑:“夏薇,你和林悦儿说,我和她发生关系也没关系,反正我也不是你第一个男人是不是?”
夏薇愣了下,她身体一僵,忽然明白为何那天林悦儿会那么笑,她录音了。
裴景程牵住她的手,夏薇将目光落在他的手上,他的手骨节分明,却淡淡布着疤痕,他有太多伤痛和责任,而其中一部分,是她当年加给他的。
忽然,她不知道该不该继续恨他了。
“我以为你和她在一起了,那只是气话。”她的声音细如蚊蚋。
裴景程点点头,却又道:“可里面还是有些真的,夏薇你想什么,我能听出来。”
夏薇就叹了口气:“裴景程,那天你说让我给你时间,我何尝不需要时间呢?”
忽然周围安静了下来,她抬眸,看到他正静静看着她,眼神有些奇怪。
她不由得又害怕起来,是自己又说了什么刺激他的话吗?
下一刻,裴景程忽然翻身压了过来。
浓烈的气息再次将她笼住。
他突然又亲上了她,却又和昨晚完全不同的感觉。
她只觉得唇被狠狠堵住,而后毫无预兆被深入了,他的吻缠绵而激烈,就好像喜欢她,喜欢得不知道如何是好。
她的眼睫因此一阵阵轻颤,心里曾经被割开的那个大大的口子,似乎隐隐被什么填满。
等两个人分开的时候,她忽然意识到自己抓住了他的衣领,脸上一热,忙松开手。
她不敢看他的眼睛,不知道他现在还生气不生气,只是听到他的声音低低地道:“我有时候很想亲你,就是真心想亲亲你。”
她的心被他的话弄乱了,别扭地想躲开一些,他的眼神仿佛要穿透她了。
可接着她就哼了一声。
裴景程看着她问:“怎么?”
“你压着我头发了,疼。”她低声说着,吐气如兰,嘴唇因为他刚刚的肆虐,红润得好像可口的果实。
裴景程的眼底慢慢带上了点笑意,稍微往旁边让了让。
等她将自己的长发理顺,他伸手拨了拨,发丝从他指间滑过,很美的样子。
他凑过去吻了吻,夏薇被他吓了一跳,怎么她的什么,他都喜欢亲?
这人真是,真是----
他想下又问:“我昨晚弄疼了你吗?我看看----”
“不,不用了,不疼。”她真怕他大白天又扯开他衣服,到时候还不知道会不会变成色狼,慌不迭地从床上爬了起来。
看着她不再郁郁寡欢,伤痕累累的样子,裴景程的脸色慢慢柔和起来。
夏薇从房间里逃出来,碰到林妈妈的时候,才想起顾东东的事情。
林妈妈却给顾东东打电话,回来道:“东东少爷昨晚上就被顾家给接回去了。”
夏薇心里一凛,低声道:“我知道了,景程他生气不光因为我的话,还因为东东吧,我和顾家的人接触,他不高兴了。”
林妈妈就顺着这个话题,将夏薇数落了一顿:“我说什么,之前你将东东接过来玩我就反对,你当我平白喜欢和你怄气。”
夏薇也有些后悔,可是,东东也只是个孩子而已啊。
想到裴景程昨晚的暴戾,她知道,以后再想像之前那样照顾东东,肯定是不行。
也许很多年后,裴景程对顾家不那么在意的时候吧,她还能再看看那孩子。
夏家的人都不知道昨晚裴景程来了,所以当早上,他一身戎装地从夏薇房间出来的时候,夏家的人都很受冲击。
王芳看着夏薇被那个不可一世的高大男人牵着,显得那么小,却美丽得竟然,一身浅粉色长裙,让她非常美,更是年轻得仿佛幼齿。
难怪那个男人会对她如珠如宝,才过了几天,就想得忍不住回来看她。
也是,这刚刚新婚,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呢。
记得自己新婚的时候,每天出门,腿都合不拢,一直打颤。
她的脸红了红,偷偷看旁边的夏念祖。
而夏念祖的表情就有些奇怪了,似乎高兴,又似乎一副,自己精心养的白菜被猪拱了的表情。
夏老夫人却淡淡抬着眼皮看了裴景程一眼道:“裴首长这次来,是和我们谈婚礼的流程吗?决定在哪天啊?”
夏薇猛然瞪大了眼睛,可是----没有婚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