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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书吧 > 都市言情 > 大寰妤:许我倾室江山 > 卷三 083 史上第一人(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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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妃的话深深刺痛了皇后的心,她跟皇上是结发夫妻,在皇上还是太子的时候,他们两人便在薄太后的主持下举行了大婚,可直到现在她还是没能为皇上产下一儿半女,虽说她掌管三宫六院,虽说她是高高在上母仪天下的皇后,可这个位置她一直坐的摇摇晃晃,说不定哪天就会被哪个后宫的女人给拉下来。

皇上如今多儿多女,光是眼前这个栗妃娘娘就是她的心腹大患,她的儿子刘荣是皇上的长子,长幼有序,说不定什么时候皇上就会立刘荣为太子,如果皇上因为身体不适而驾崩,那太子就会登基成新皇,而眼前这个女人说不定就是太后……

不行,她一定要想法设法守住这个位置,绝对不能让人有机觊觎,否则她的下场将会很惨。

淡淡的光打在栗妃的脸上,映得妆容更加精致剔透,却令眼中的一抹得意也显露无遗。皇后将她那抹得意状纳入眸底,强行忍下心中的不痛快,如腊月寒霜般的冷笑凝聚在唇畔——

“妹妹还是别这么早得意的好,做姐姐的不妨奉劝你一句,千万不要太高枕无忧了。汉宫之中的皇子可不单单是你的儿子刘荣,暂且不说其他美人嫔妃们为皇上诞下的子嗣,就说表面上一直看上去平淡风清的王夫人,她的儿子也不小了。”见栗妃的笑停滞了一下后,皇后心中的郁结稍稍才平息了一下,看着她眼中的讥讽增加,“彘儿这个十皇子你我都是见过的,小小年龄就聪明之至,本宫看得出皇上还挺喜欢那孩子的,妹妹,这世间的事情可没有绝对一说,你可千万别到头来却是为他人做嫁衣。”

说完,她掩唇一笑高傲走开了。

她虽为皇后,但栗妃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子,除了能够在嘴巴上泄气外似乎什么都不能做了。

“你……”栗妃着实被这番话气得全身乱颤,狠狠跺一下脚,美丽的杏眼迸射出一丝阴暗,不行,她还要找楚凌裳问清楚不可。***就|爱|网w*w*w.9*2*t*x*t看小说好地方***皇后的话不无道理,那个刘彘虽然年龄很小,但性情十分惹皇上喜爱,那个王夫人她的确不得不防。

剑-梅俗顾康九九。———————华丽丽分割线————————

长乐宫被月色笼罩。

殿内依旧宁静却也多少染上一丝庄严肃穆之气,几缕熏香拂过,充塞了空气的灵动。

窦太后端坐榻上,两旁流光暗调的烛光轻轻铺洒在她一丝不苟的发髻之上,两鬓之间有些许花白,看着不远处静静站立的楚凌裳,眼眸之中略显几分憔悴。

“看到哀家面前的这些奏疏了吧。”她伸手拿过其中一册竹简缓慢打开,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迹犹若一把把杀人的刀子令她轻蹙眉宇,“都是大臣们的弹劾,他们明面直指你令皇上昏迷不醒,暗自却是在指责哀家啊。”说完合上奏疏,深深叹了一口气。

楚凌裳抬头,烛光流转下的眸光多少有一丝动容,如涓涓细流在山涧流淌,她何尝不明白太后这一声深叹的含义呢?她是个女人,纵使是高高在上的太后,她也只是个女人。这偌大汉宫是男人的天下,而她一个女人不但要安抚后宫,还要将全部心思放在维系自己丈夫心血的江山社稷上,一个女人能承担多少压力?作为一个女人,想必她承担的已经太多太多。

在男人的世界里又岂会容忍被女人分割权力?她为皇上诊治的事情虽小,一旦出了岔子不但她有危险,就连太后也要成为众矢之的,为大臣们所指责,她又何尝不知呢?

她沉默了许久后才轻声开口,“请太后放心,皇上明早必然会醒过来。”

“哀家从来没有怀疑过你的医术,既然皇上如此信你,哀家又怎会不信你?”窦太后缓慢开口,声音平稳有力,“只是这宫中的是非曲直早已变换了模样和规则,很多时候纵使是身处高处也有身不由己的时候。”

“太后多虑了,大臣们也只是担心凌裳的医术而已,大臣们一心为了皇上龙体安危是大汉之福。”她的声音也变得柔和,正如师兄曾经告诉过她的一样,人生下来哪有想着要去走一条费心的路呢?宫中之人其实没有好坏之分,区别只在于各自维护利益的方式而已。

太后听了她的话摇头一笑,看向了一直守在身边的宫娥,“春桃,那些大臣们散了吗?”

春桃恭敬禀报道:“回太后的话,奴婢已经打探过了,周将军等人已经散去了,文太常等人还在未央宫外候着呢。”

“凌裳,你听到春桃的话了吧?守在未央宫外的大臣们可未必是各个心系皇上的安危。”窦太后眼中泛起一丝寂寥和深远,声音也透着几许无奈,“历朝历代斗心斗角的又何止是后宫呢?有多少都是各自心怀鬼胎,有多少是盼着能出点什么由头令哀家这个太后难堪呢?只要哀家一天不交出虎符,殿上便总有几位心里不畅快的。在宫中,奴才的命不算个命,但纵使坐上了主子也未必能保得周全。”

“太后,皇上自从登基以来一直提倡清静恭俭,少战事,安定百姓,善待臣民,节省汰用,如此深得民心的皇上又怎能会令朝堂之上滋生事端?太后手持虎符不也是主张皇上少战事鼓励商农吗?大臣们虽然心中各有打算,但各个也是以拥立皇上为基本,太后无需太过担忧了。”楚凌裳轻声劝说,字字中肯。

从未央宫回到寰妤殿,她就一直在等着太后的密诏,因为从她和师父出现在寝宫到为皇上治疗的过程中,太后都似乎欲言又止,依照太后的性格这道密诏一定会下的,而且应该就是在皇上昏迷的当晚,也就是现在。

虽然从进殿到现在,太后都像是在轻叹着宫中诸多无奈,但她心里明镜得很,这场铺垫应该到此结束了,正如她刚刚所想到,宫中并无好坏人之分,区别的只在想要去维护什么了,果不其然,待她说完上述那番话后,太后原本听上去低柔无害的口吻微微转了变化,她朝前微微探了探身子,看向楚凌裳——

“凌裳你是体贴之人,明明知道哀家在担心什么,那就据实以告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