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老大要真想去什么地方,谁拦都没用,他要想抱什么人……就他粗胳膊壮退的,成年男人都少有几个能抵抗得住他的力气,更何况叶思清这样一个身轻如柳的小姑娘。
邵励城单臂夹抱着一个女人和小孩,步履依然沉稳,对叶思清的喝止,傅知之的呼喊皆充耳不闻,直把人带到了床边,才停了下来。
他双掌扣住了叶思清的肩头,沉着声问,“你是不是我老婆?!你是不是叶思清?!你要敢跟我说不是——你tm试试!”
他这又是威吓又是逞凶的,叶思清不是没见过这样的场面,她比傅知之更能适应这种情形,傅知之显然是没经历过这阵仗,喊到最后都懵了,小手无意识地揪拍着邵励城的手臂,语气颇紧张地喊着,“霸王叔叔,爹、爹地说过,男子汉大丈夫是、是不可以欺负女孩子的……”
傅知之奶声奶气的话根本没有劝动邵励城。
他一个小孩子哪里知道,他的霸王叔叔现在眼里、心里、脑海里都只惦记着一个人。
邵励城压在叶思清肩上的力度再次加重,似乎想要捏碎这可恨的丫头。
叶思清承受着他的怒火,没有挣扎,却担心他会失控,因为傅知之现在还在她怀里,离他很近,如果他再做出更激烈的行为,傅知之有可能会遭到殃及。
叶思清抿了抿嘴角,深吸了一口气,轻声道,“孩子还在这里。”
熟料,“孩子”一词更是彻底激化了邵老大整晚不善的情绪,他恶声恶气地冲着叶思清冷喝了一遍,“孩、子!”
紧接着,反复地强调着那个词,那两个字。
每强调一次,他眼底的猩红就变得愈深,愈浓。
忽然,邵励城大手一转,揪住了傅知之,将小孩儿从叶思清的怀中拎出去,搁到被子上,随即一把擒住叶思清的手腕,拽着她,进了浴室,砰的一下,将门砸上,落了锁。
傅知之赶忙爬下床,蹬着两条小腿,往浴室门口跑去。
浴室内,邵励城抓紧了想转身回去开门的叶思清,猛地将人打横抱起,大步走到浴缸边,然后就这么抱着人跨进去,坐到了浴室里。
叶思清开的房间不像邵励城先前在这家酒店订的豪华套房,浴缸不算太大,容纳她一个人虽然还留有些许空间,但邵励城身宽体阔,他一进去,这浴缸就满了,浴缸里的水都溅出一大半。
叶思清就只能被他按着,坐在他身上,被他从后面死死地抱着。
她刚开始还会挣扎,但她完全挣不过邵励城发狂状态下使出的力气,最后他们的衣服都湿透了,他们的身体、脸、头发也都沾满了水珠。
邵励城始终横臂箍着叶思清的腰,他的呼吸越来越沉,也越来越靠近叶思清,直到他滚烫的薄唇触上叶思清的肌肤。
叶思清浑身一激灵,失声低喊道,“别——唔!”
她的声音刚出口就被邵励城彻底封了回去。
三个月前,他们是就要办酒席的夫妻,更早之前,他们早就亲密无间,情人之间再亲密再荒唐再疯狂的事情,他们都做过。
邵励城对她身体的熟悉程度就好比对自己的身体那样熟悉。
他轻而易举地就能攻破她所有的防御,让她乖乖地顺从他。
叶思清的意识溃散得比邵励城意想中的更快,就好像……她也像他那样深切地渴望、思念她一般地想要他。
意乱情迷的人不知究竟是谁,到头来,叶思清身子软得像是随时要与浴缸里仅剩不多的水融为一体,她疲累地倚在邵励城的肩头,轻轻地喘息着。
邵励城此时的动作已然褪去了原先裹挟的一切戾气,就好像被谁极致的温柔给安抚住了。
狂暴的大老虎被驯服了,收敛了锋利又可怕的爪牙。
他粗糙的掌心沿着叶思清完美的身体曲线滑动着,忽然,便停在了她的腰侧。
被那种炙热的温度持久熨帖着,叶思清意识到他停留的位置是哪里时,瞬间睁开了微阖的双眼。
在浴室壁灯的照映下,翠绿如湖的眼眸逐渐被不知从何而来的冰霜覆住。
叶思清正打算起身之际,忽的听见耳边落下一句低沉的话声——
“丫头,我们的遇清在哪儿?”
避之不及,就被正面击中了。
叶思清的呼吸颤了起来,她眼底的倦意已经很深了,可她固执地没有再闭眼,而是硬撑着,瞪大了眼瞳,望着沾满斑驳水珠的墙面。
邵励城心底有一筐的问题,可当叶思清乖巧地躺在他怀里的时候,他突然不想再问那许多,却只有一个问题,他怎么着都要问出来,要问个明白,把答案讨清楚。
邵励城的大掌抱住了叶思清的肩,另一只手依然压在本该有一个小生命存在的地方。
他等了一会儿,没听见回答,竟是耐下性子,把字咬仔细了,再问了一次,“他(她)在哪儿?”
依然没有回答。
“我的亲崽子,我们的崽子——”邵励城的语气逐渐变得急躁,他继续问着,“邵遇清,在哪儿?你把他(她)藏到哪儿去了?”
他得到的还是沉默。
邵励城此时觉着自个儿就快被这女人整疯了,她每回不高兴了,对他都是这样的冷战态度,他每回都得抓狂。
这次也不例外。
他一拳砸在了浴缸旁的墙壁上,沉吼,“你tm说话!甭给我装哑巴!!”
他的吼声落尽,浴室里依旧一片寂静。
就在这样的寂静中,外边小孩儿敲浴室门的轻微声响又变得更加清晰了。
邵励城猛然收紧了双臂,用力地拥着叶思清,俯在她耳侧,急声说道,“你知道傅知之是墨三儿和唐念的儿子吧?唐念,那个唐念,就是和你同校的那个,她当年也跑了,他俩当时就有孩子,她也骗墨三儿,说是把孩子给流了,但其实她是把傅知之藏起来了,不让墨三儿知道。”
“丫头,你跟我说实话,我俩的孩子呢?”邵老大这时几乎是哀求着怀里的女人,“你是不是也把他(她)藏起来了?你是不是、是不是也是骗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