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门外，透过门上那面小玻璃窗往里偷瞄的沈流和莉娜不约而同地愣住了。
包厢内，邵励城正一瓶酒接着一瓶酒往叶思清身上泼，整整泼完了两打啤酒。
“老大这次这么狠……”沈流心有戚戚，满脸挽尊般的默哀。
老大啊，叶小姐这不是病才刚好？您还真下得去手这么“虐”人家小姑娘？不怕回头再整出病来了？
“……泼点酒算什么？”莉娜嘴硬地哼道。
但那些酒全是冰镇的。
邵老大无论四季，喝什么水或者什么酒，全都喝冰的，所以麻将馆的服务人员给他送上来的酒全是冰得不能再冰的酒，是那种接近结冰的温度。
现在还没到夏天，晚上的温度是还凉着，但这种天气，包厢内也不会开什么暖气。
莉娜心里很清楚，像她这种常年在风雨里锻炼出一副糙皮硬骨的女人，要被这么泼冷酒，当然不算什么，但包厢里那个身子跟柳条似的弱不禁风的小姑娘可不一定了。
这对叶思清来说算是“重刑”了。
但即便脸和身体，全都被泼湿了，叶思清也依旧安静地坐着，一句话也没说，任凭邵励城拿酒“罚”她。
两打酒泼光了，邵励城伸手再摸，没摸到酒瓶，浓眉一皱，鼻骨耸动，再去闻，没再闻见什么令人作呕的男士古龙香。
不单叶思清身上，就连整间包厢里全都是他最爱喝的一款啤酒的味道。
邵励城嗅了一口又一口，终于嗅得心气舒顺了。
他低下头，看着始终不发一语的叶思清。
叶思清身上的薄裙已经全部浸透。
邵励城的呼吸顿时就沉了，拿了大半天酒瓶的那只手微颤着抚住了叶思清的脸，仔细地擦出她被酒水淹得模糊的五官。
那张脸被水润过之后，愈发妩媚明艳。
邵励城看得痴了，顾不上再去擦拭其他的地方，掌心合拢，捧抬起眼前的倾城面容，张开薄唇，一寸寸嘬吮着，吸干了沾在叶思清眉眼鼻唇上的所有酒液。
“丫头。”邵励城这一声唤得无比低哑，无比沉重，仿佛蓄满了浓厚的情意，全都在这两个字里，他的真心，他的爱情。
他把全部的自己都交给了这个女人，求着她要，求着她……像他把她塞进心底深处一样，也把他装进她心里最重要的地方。
邵励城扶着叶思清的背，把她的身子缓缓倾倒在桌上，用力将人压住，“丫头，给我。”
叶思清低喘着，平复着被他拨乱的气息，也倾吐出了满含沉重的两个字，“不给。”
邵励城前头说的那两个字是满腔的热烈，她的这两个字却是满满的冰冷。
“我不做您的生意。”叶思清像是担心他听不明白一般，还很好意地做了解释。
邵励城面上的意乱情迷瞬间褪去，换上了急速暴涨的怒火。
他突地抬起了身，一手抓住叶思清的手腕，将叶思清从桌上拎了起来，径直拖到窗边，猛地推开了一扇大窗。
这间包厢近海，晚间不远处有海浪奔涌的声响传来，更有狂烈的海风肆意吹拂过来。
这个季节的晚风是冷的，晚风中的海风更冷。
叶思清被吹得发丝纷飞，身体剧烈发颤晃动，沾着冰冷酒液的衣裙还紧贴在她的身上，她全身都被酒浇过，本来就冷透了，现在海风一打来，她的四肢都控制不住地哆嗦着。
邵励城垂头，盯着她那双被冻得隐隐发白的唇，强忍着心口上尖锐痛意，哑着声喝问，“你再说一次！”
叶思清用力抿着瑟抖的唇，一句回话勉强能维持着平静从她抿不稳的唇角漏出去，“真的不做。”
“叶思清！你敢不做老子的生意？！”邵励城忿怒大吼，手臂再一动，又推开了第二面窗户。
风声和浪声更加肆无忌惮地冲入了包厢内。
“不做就是不做。”叶思清扬起脸，忍着被冷酒冷风强行灌进骨子里的寒意，一字一字，咬得特别清晰，“一辈子都不做了。”
邵励城恶狠狠地连爆了几声粗口，忽然将叶思清甩到了窗户上，下一秒便将人翻过身去，背对着自己，紧紧地压住。
“邵励城！你要干什么？！”叶思清转过头去，急声斥问，总是从容的姿态在她看见邵励城解开外套的这一刻崩毁了。
“你说老子要干什么？！”邵励城更凶恶地吼了回去，手头上的力道猛然加剧，硬扯着自己衬衣上的扣子，把所有的扣子都扯掉了。
叶思清神情大骇，双手被缚，怎么逃都离不开窗边。
邵励城全然不介意自己的身躯袒露在叶思清面前，但叶思清却目光纷散，四处逃避，根本不敢看他。
她不看，邵励城却非逼着她看。
邵励城两步上前，逼至叶思清的身后。
“你、你退后！你别靠近我！”叶思清扭紧了头，瞪着身后的男人，脖子都急得快要扭断了，声音更急，“邵励城，你别碰我！你不准碰——”